第118章 恩荣宴惊魂,陈平川险丧命!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3 03:11      字数:2263
  陈平川起身,对答如流:“回稟陛下,可设监察御史,独立於户部之外,直接对陛下负责,一年一轮换,严防其结党营私。再辅以高薪养廉,凡有功者,不吝赏赐;有罪者,严惩不贷。赏罚分明,则人心自正。”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景帝那份急於求成的心情,或许,这位看似软弱的君王,真的能成为自己改变这个时代的助力。
  就在这君臣相谈甚欢,气氛融洽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状元郎年少有为,当真是后生可畏,乃我大业之栋樑啊。”
  国舅梁越端著一只赤金酒杯,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著陈平川,举杯道:“本国舅敬你一杯,望你日后为国尽忠,可莫要辜负了圣上这份天大的知遇之恩吶。”
  梁越一过来,景帝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不悦之色布满脸庞,但也没多说什么。
  “国公爷谬讚,下官愧不敢当。”陈平川举杯起身,从容应对。
  他虽然不知道梁越与景帝之间的嫌隙,但却能感受到景帝与梁越之间紧张的气氛。
  “好说,好说。”梁越肥硕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改日有空,来本国公府上坐坐,咱们也好好的亲近亲近。”
  “下官定当登门拜访。”陈平川滴水不漏地应下,脸上掛著恭敬的微笑。
  梁越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他刚一走,大学士张廷玉便端著酒杯,不著痕跡地挪到了陈平川身边。
  “状元郎,”他压低了声音,神情无比凝重,“梁国舅此人,心胸狭窄,睚眥必报。昨日之事,十有八九便是他所为,你要千万小心提防。”
  隨后,张廷玉飞快地將如今朝堂之上,皇后梁家一手遮天,与景帝以及宗室秦王一脉势同水火的局面简要说了一遍。
  他的声音很低,除了他与陈平川两人之外,別人都听不到。
  陈平川心中一凛,昨日街头那场刺杀的幕后黑手,已然昭然若揭。
  不过他也奇怪,这张廷玉与自己並不熟,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肺腑之言?就不怕自己背后找梁国舅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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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廷玉似乎看出陈平川的疑惑,他微微一笑,低声提到:“秦王和陛下,乃是老夫的学生……”
  这下子,陈平川明白了。
  “谢过张大人提点,下官铭记於心。”
  “陛下要举杯了。”张廷玉低声提醒了一句,便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陈平川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端起面前那只精美的青瓷酒壶,正准备为自己斟酒。
  他的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酒壶的位置,被人挪动过。
  他不动声色地提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
  酒液清澈,散发著醇厚的香气,与旁人杯中之酒並无二致。
  但想起之前张廷玉的提醒,陈平川多了一个心眼。
  他从衣角里,摸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碎银,悄无声息地將其放入酒杯。
  这个习惯是罗氏帮他养成的,有钱在身,以备不测。
  片刻后,那块原本亮闪闪的碎银,已然变得漆黑如墨!
  酒里,有剧毒!
  陈平川眼睛眯起,但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跳动一下。
  他从容地將酒杯举至唇边,仰头做出饮酒的姿態,手腕却在袍袖的遮掩下巧妙地一翻。
  一杯致命的毒酒,无声无息,尽数被他倒入了宽大的衣袖之中。
  虽然逃过一劫,但陈平川心中却无半分庆幸。
  危险,並未远去,反而如影隨形!
  陈平川的目光扫过梁越那张肥硕的脸,心中已是雪亮。
  敢在这君王御赐的恩荣宴上,当著文武百官的面下毒,这份囂张与狠辣,除了那位囂张跋扈的国舅爷,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感觉自己走在一根细如头髮的钢丝之上,而脚下则是万丈深渊!
  酒菜微凉,丝竹声歇,宣告著恩荣宴进入尾声。
  陈平川端著酒杯向张廷玉最后敬酒,张廷玉喝下酒,將声音压低:“明日,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將三司会审那名活口刺客。”
  老大学士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扫过不远处,正与几名官员谈笑风生的国舅梁越,声音凝重:“若是能撬开他的嘴,拿到铁证,这便是扳倒梁越的绝佳机会。”
  陈平川却在心里摇了摇头。
  拿到铁证?谈何容易。
  那名刺客连死都不怕,肯定不会吐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梁越也不会有恃无恐,当街行凶!
  正思忖间,一道身影带著浓重的酒气,故意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上。
  力道之大,若非他下盘沉稳,险些就是一个趔趄。
  是燕世藩。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抱歉抱歉,陈状元,燕某喝多了……对了,听说你在游街的时候遇刺,哎呀,你可要多加小心,別成了大业朝最短命的状元郎,嘿嘿嘿!”
  他早已听说陈平川游街遇刺之事,便特意跑来,嘴里说著最恶毒的诅咒,噁心陈平川。
  陈平川毫不动怒,脸上反而浮现出淡然的微笑。
  “多谢燕公子关心,”他语气平和,却笑里藏刀,“不过我这人命硬得很,或许是天生八字就专克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只会说些风言风语的鼠辈小人。”
  “你!”燕世藩的脸瞬间涨红,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恨恨地一甩袖子,狼狈地转身离去。
  慕容修踱步上前,脸上蒙了一层浓浓的忧虑。
  他深深地看了陈平川一眼,郑重地拱了拱手,千言万语都融在一句关心的话语里:“平川兄,万事小心啊。”
  ……
  夜色如墨,將整个京城都浸泡其中。
  状元府邸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静謐无声。
  陈平川推开房门,两道身影早已在屋中等候多时。
  “查清楚了。”
  了尘和尚拧开腰间的酒葫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痛饮,只是將其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屠三那廝,是国舅爷梁越豢养的走狗。这廝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你日后要千万小心。”
  陈平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早已料到这个答案。
  “我早就猜到了。”
  他抬起眼帘,平静开口:“实不相瞒,今晚在恩荣宴上,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剧毒。不出意外,也是那梁越的手笔。”
  “什么?!”
  太平道人猛地拍案而起,身上那件清冷的道袍无风自动,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早就听闻此人祸乱朝政,作恶多端,如今竟敢在君王御前行凶?简直囂张至极,无法无天!贫道这便去摘了他的项上人头,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