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赵三小姐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23 01:05 字数:2299
第218章 赵三小姐
张悬牵著老驴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著赵府景致。
穿过三重垂门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一假山池塘、亭台楼阁,处处透著豪奢。
可走著走著,张悬渐渐察觉不对。
三小姐引的路越来越偏,穿过几道月洞门后,竟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四周杳无人声,只有几株老梅投下斑驳影子。
张悬正欲开口,忽闻一阵香风袭来一一“死人,这么晚才来~”
方才还端庄文雅的三小姐,此刻竟如蛇般缠了上来。
温香软玉募然入怀,一双柔黄已经攀上他的脖颈。张悬只觉耳畔热气氮氬,那甜腻的嗓音与方才判若两人:“上次让你办的事,可办了?”
说到这,她的指甲突然掐进张悬后颈,声音陡然转冷,“还是说.:.你把我交代的事给忘了?”
感觉到后颈刺痛,张悬面上不显,却是心转电念。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方玄,不过是个被酒色掏空的义庄伙计,长相勉强算个中人之姿。
而眼前这位三小姐,虽称不上绝色,却也当得起“肤如凝脂,领如嗮”的形容,更別提这凹凸有致的身段。按常理,这样的千金小姐,怎会与一个整日与户体打交道的下等人有私情?
三小姐的指尖正沿著他的脊椎缓缓下滑,指甲刮过粗布衣衫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突然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张悬的耳垂:“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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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吐息里带著某种甜腻的腥气,“莫不是...被之前那事嚇破胆了?”
张悬只觉得胸口一室一一赵三小姐丰的身子如藤蔓般紧紧缠来,特別是那两团高耸绵软紧贴在他胸腹,几乎要將他肺里的空气都挤出来。
虽然满心不適,他的右手却熟练地环上女子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两人贴得紧密合缝。
“嚇没嚇破胆?”张悬嘴角勾起一抹轻桃的笑,手指在她腰间暖昧地摩挚,“要不...你来验验?”
三小姐“噗”一笑,涂著蔻丹的纤指轻点他胸口:“死鬼,你以为我不敢?”
她突然压低声音,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只是今日实在不便,得替死鬼二郎张罗婚事,而且那老东西盯得紧..”
说著从袖中滑出个油纸包塞进他怀里,“东西备好了,你先回去。”
她退后半步,眼波流转间媚態横生:“今夜过后...小妹定叫大哥,夜夜做新郎~”
张悬顺势俯身凑近她耳畔,看似调情,实则为掩饰眼中骤缩的瞳孔。
温热的吐息拂过女子耳际:“那我可等著。”他的声音沙哑,喉结却因震惊而微微滚动。
这女人.:.竟唤他“大哥”?
自己一介义庄学徒,怎会是她的“大哥”?
张悬心头猛地一跳。
“大哥”这个称呼在这个年代可非比寻常,只有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姊妹才会如此相称。若是情人之间,顶多用“郎君”、“玄哥”或是“冤家”这类亲暱称谓,断不会用这等犯忌讳的叫法。
更为蹊的是,按先前的经验,如果这女人真与他当真有染,那方才初见时就该有记忆碎片涌现,可此刻他脑海中空空如也,半点相关的画面都没有。
“这女人...有问题。”
由於怕露马脚,张悬並没有选择套对方的话,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多说多错。他只是在赵三小姐丰的臀部拍了拍,然后拎著布包便大步离开了。
走了几步,张悬借著舒展脖颈,用余光警了眼对方,发现那赵三小姐依旧站在原地看著他,见张悬微微偏头,对方还挥手示意,眼神中儘是爱慕之色。
走出几步后,张悬假意舒展脖颈,余光警见赵三小姐仍站在原地。
春日暖阳下,日光透过树荫洒在女子身上,將女子玲瓏的曲线斜斜印在青石板上。画面虽然无限美好,但张悬一想到方才这女人的两幅面孔,背后隱隱有毛骨悚然之感。
之后张悬便不再逗留,將一手大小的油纸包塞进了怀中,然后穿过几道月洞门,走到赵家庄门前。
不远处,李二牛见张悬竟然回来的这般快,晃悠悠又走了过来,只不过最后却没挨著张悬,这老僕在离他五六步外就站定,疑惑道:“方师傅怎的回来的这般快?你是知道的,今日之事老爷极为看重,若有什么差池...”
话未说完,但威胁之意已昭然若揭。
张悬咧嘴露出方玄標誌性的瘩笑:“库房我都看了,阴契、龙凤喜烛、铜钱缠红线、八卦镜、
红陶盆...该备的物件一样不少。”
说完,牵过下人递来的韁绳,他利落地翻身上驴。
老驴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张悬居高临下地朝李二牛拱了拱手,提高嗓门道:“等著吧!今晚吉时前,定把新娘子风风光光送过来!你们只管把喜堂布置妥当就是!“
出了赵家庄,张悬脸上的痞笑瞬间消失。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挚著怀中那个神秘的油纸包。老驴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不在焉,自顾自地沿著来时的土路慢悠悠地走著,时不时低头啃两口路边的野草。
这一路上,张悬的思绪乱如麻:
那个会“点晴”的纸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又为何会对他动杀机?
赵家为何接二连三遭遇不幸?
李槐这个师傅在赵家一系列事件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最蹊蹺的是...那个两副面孔的赵三小姐与自己到底是什么关係?
退一万步来说,若赵三小姐真的瞎了眼,会与方玄这义庄学徒有染,又为何会称他为“大哥”?
“难不成,方玄会是赵员外的私生子?”不过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张悬甩出了脑海。
有著方玄些许记忆,张悬可以確认,这方玄与赵员外一家应该没有任何血缘关係。
老驴穿过一片油菜田,金灿灿的海在春风中摇曳,就像此刻张悬的思绪,摇曳不定“啪嗒一一”
老驴踩过一个小水洼,溅起的泥点子落在张悬的裤腿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义庄那破败的院墙已经隱约可见。
张悬刚把老驴拴在门前的木桩上,就看见阿福那瘦小的身子正憋得满脸通红,使出吃奶的劲儿推著那口朱红棺柠往大堂外挪。
棺每往外移动一寸,刺目的阳光就多照进来一分,棺材缝隙里渗出的黑气在日光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像雪水般消融殆尽。
右臂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一一是李如晦在传递消息:
【徐兄你在么?我怎么感觉浑身燥热难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福!”张悬一个箭步衝上前,厉声喝道:“你干什么呢?!”
小师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嚇得一哆嗦,手上力道一松,棺“咚”地一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