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收復二镇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23 01:03 字数:2687
第185章 收復二镇
封印符贴上青玉简的剎那,张悬只觉灵台一清,那些嘈杂的低语如潮水般退去。
“道门,六道传人..”
將《天坛玉格》收入金匱壶后,他指尖轻抚壶身冰凉的鎏金纹路,若有所思地低语:“天师府的秘密,怕是比我想像的更深..”
起身时,窗外晨光正好照在昨日换下的染血衣袍上。
张悬忽然停下脚步,他突然想到昨日枯骨林一战,吴孝忠对他的態度很值得琢磨。
更奇怪的是自从陆清酒那次密谈后,这位陆清酒的左膀右臂,南疆稽妖司威名赫赫的『玄甲三屠』看自己的眼神就变了。
那不是寻常的打量,倒像是...在確认什么。
张悬刚踏出院门,便见一道挺拔身影立在晨雾中。
上官静一袭玄色轻甲,霜白长发用红绳高高束起,腰间悬著的龙脊剑泛著冷光。朝阳为她镀上金边,却化不开那身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刚见到张悬,上官静锐利的自光骤然一凝,
眼前的张悬周身灵力澎湃,显然是刚突破境界还未能完全收敛,
细看之下,眼前年轻人周身凝练澎湃的灵力中仿佛有淡淡的血腥气,这就非常不正常了但更令她在意的,是对方眉心那抹若隱若现的血色纹路一一这绝非寻常道门筑基该有的气象。
她是见过张悬手段的,张悬所修,乃正统道门术法,不论是金光咒,或者五雷正法,都是至刚至阳之法!
可张悬目前周身灵力气象,不像是道门正统,反而更似『天门』一般的嗜血邪修!
“上官大人可是有事?“张悬含笑问道。
说罢,他见上官静欲言又止,似是猜到对方心中所想,笑道:“昨日破境,出了些小问题,最后我不得不以杀入道,斩却心魔。”
上官静眉头微,霜雪般的白髮飘扬,她仔细打量著张悬的面容,见他目光清明,言谈举止仍是往日那个沉稳的徐千户,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鬆。
“以杀入道..:“
她眉道,“好处是杀伐果断,心念通达。只要意志如铁,反倒不易滋生心魔。“
可说带著,她军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凝重:“但此道凶险异常。杀意太盛易蒙蔽灵台,久而久之,恐分不清该杀与不该杀。“
她目光诚挚,直视张悬眉心那抹时隱时现的血痕,“更可怕的是,你会渐渐...享受杀戮。“
上官静说完,便不再多言。她深知张悬素来心思縝密,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
张悬感受到上官静的关心,微微頜首:“谢上官大人提醒,我修的功法还算比较克制这些东西,应无大碍。”
上官静凝视著张悬眉间那抹血色,终究没再多说什么,作为同袍,该提醒的她已提醒到位。
以张悬的聪慧,当能明百其中分寸。
她不再赘述,进入正题..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烙著镇南关火漆的密函:“刚收到的军报。”
“巫蛊教在古剎禪周边的十七处据点,已被那嫁衣女子尽数拔除。”
晨光穿过她霜白的发梢,在青石板上投下凌厉的剪影:“陆镇抚使令你即刻整队,趁势清剿残部,收復鄂罗、青木二镇。”
上官静见张悬沉默不语,霜眉微。
她已从吴孝忠处听闻昨日枯骨林恶战惨烈,便解释道:“我知你昨日连番血战,本该休整。但陆镇抚此举,实则是在帮你树立威信。”
便如上官静所说,巫蛊教在古剎禪周边据点几乎被那嫁衣女子拔除乾净,张悬只需带队扫荡,
就能落得一个收復收復鄂罗,青木二镇的大功绩。
张悬没有第一时间点头,其实是在思考一一为何陆清酒会这般照顾自己?
难道,这是南戊都主的用意?
一时想不明白,张悬便不再深思,頜首道:“明白,我准备一下。”
上官静点头:“一灶香后,署衙校场,点將台前等你。”
说罢,上官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你那几个朋友也隨军来到古剎禪,就安置在偏院。”
送走上官静后,张悬转身朝偏院走去。
张悬刚踏进偏院,就看见徐方银和和尚二人赤膊上身,正在对练。
和尚赤裸的上身泛著古铜光泽,肌肉结如罗汉再世。而徐方银竟也是一身结实肌肉,虽不及和尚这般夸张却也是匀称精壮。
虽已入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可他们周身蒸腾著白色雾气,像是两尊烧红的铁人。
和尚那双蒲扇般的大手紧握著八百斤的镇岳禪杖,黑的杖身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徐方银右手持著那柄缺口处闪著寒光的断刃,左手稳稳托著“万里江山茶盏”,青玉雕琢的茶盏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隱约可见其中山川虚影流转。
“轰!”
禪杖砸向青石地面,整座偏院都为之一震。飞溅的碎石尚未落地,就被杖风绞成粉。十余米外的张悬衣袍猎猎作响,其威势可见一斑。
哪怕有灵力加持徐方银却也不敢硬接,足尖一点便飘然后退,青砖地面被他踩出蛛网般的裂纹。
隨即平地骤起狂风。
徐方银身后不知何时生出了两簇青色的羽翎。
“长生宗秘传·青弯掠影步]
仗著青色的羽翎加持,徐方银速度再快三分,宛若游龙般在和尚周身穿梭,断刃不时在禪杖上刮出细密火星。
二人又斗了数十回合,同时收招后撤。
徐方银长舒一口气,胸口起伏间白雾繚绕,他低头看了眼左手茶盏,盏中茶水依旧平稳如镜,
这才满意地抬头望向张悬,咧嘴一笑:“老徐,这宝贝甚好!”
他晃了晃茶盏,青玉盏壁在晨光中流转著温润的光泽,“攻防一体,还不耽误喝茶,谢了!”
和尚也收了禪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缓缓平復,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露出憨厚的笑容:“禪杖趁手得很,大人费心了。”
张悬笑著摆了摆手,走到和尚跟前,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和尚接过来,眯著眼晴凑近打量却並未认出手中物甚是什么。
他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疑惑道:“大人,此为何物?
”
那是一副茶色墨镜,镜框由精铁打造,镜片则是用青灵石精心打磨而成,泛著淡淡的灵光。
张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戴在眼睛上的,这两根弯曲的金属,掛在耳朵上。“
和尚笨拙地摆弄著眼镜,好不容易才架在鼻樑上,镜腿卡在耳后。
他眨了眨眼,先是皱眉,隨后猛地睁大双眼,像是第一次看清世界一般,满脸震惊:“这—
这.
张悬见状,不由失笑:“怎么样,是不是清楚多了?”
和尚愣愣地点头,伸手摸了摸镜片,又抬头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新奇。他喃喃道:“原来树叶的纹路这么清晰,砖墙上的裂缝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与和尚相识这么久,他早就发现这大和尚有近视,而且近视度数不低。
要不然初见时,他也不会用脑袋硬挨大和尚那颗黑驴蹄子!
张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发现你看东西总眯著眼,打架时也收著三分力道,生怕打偏。
现在有了这个,你的实力应该能全数施展了。”
说著,他又从金匱壶中取出三副同样款式的眼镜,整齐地摆在石桌上。镜片在晨光下泛著深浅不一的茶色光泽,每一副的厚度都略有差异。
和尚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副,凑到眼前比划著名:“大人,这些看著都差不多,还有区別?”
张悬拿起一副眼镜,对著阳光眯眼检查,“每副镜片的厚薄差之毫厘,效果就谬以千里。我拜託莫师叔多做几副带回来,就是让你挨个试,总能挑到最合適的。“
徐方银在一旁看得有趣,调侃道:“大和尚,戴上这玩意儿,倒像个江湖算命的。”
和尚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握紧禪杖,跃跃欲试:“要不,咱们再试试?”
徐方银当即收敛笑容,连连摆手:“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