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老子,让你走了吗?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3 00:59      字数:5025
  第108章 老子,让你走了吗?
  “白...白虎兵冢,七曜行走!!!”徐方银惊愣异常,一双眼晴几乎瞪出眼眶。
  徐方银並没认出对方是谁,但认出了对方身上残破的玄天锦袍一一暗金云纹在晨雾中泛著腐朽的青灰,这是缉妖司老人刻进骨子里的记忆。
  这是缉妖司的前身,四圣仙盟中玄阶之上修士才有资格穿戴的法袍。
  晨雾突然剧烈翻涌,上官凌的白髮被煞风掀起,露出额角两道螺旋骨角。
  他歪了歪头,这个本该属於活人的动作,此刻却像提线木偶般僵硬,脖颈处传来细密的骨骼碎裂声。
  “——”
  喉管里挤出的非人声响让申公后颈汗毛倒竖。
  这位素来沉稳的缉妖司行走,此刻竟跟跪著后退半步,七条水蟒仿佛洞悉了主人的心绪,不安地扭动身躯。
  “白...白虎將星,上官凌!”
  申公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喉管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般,
  张悬与徐方银都是一愣,没想到申公竟认出了对方的来歷,但两人脸上神情並不相同。
  徐方银脸上一喜,连忙朝申公询问:“老申,你认识这尸傀?”
  而张悬则是面露寒霜,此人连申公都认识,想来定非简单货色—·
  虽然张悬未认出“白虎將星』上官凌,也不认得玄天锦袍,但张悬也猜眼前的这具尸愧活看时,定是个大人物。
  从【幽烛玄瞳】给出的讯息来看,此人战力高达两千四,这还是户愧状態,
  只有八成战力,假若是十层“整整三千匹!”
  张悬心头一惊,要知道他曾询问过“天师度”关於战力的划分,十品筑基修土战力在五百到三千之间。
  此前他探查过屠千雄,同为十品修士,屠千户战力堪堪过两千三,可这已算的上是少见的好手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大周派来执行此次任务!
  也就是说,此人若是未死,可谓是“虚天鼎”镇压下的最强战力!
  这等人物都被鬼金羊宰了炼成尸傀,张悬面沉似水,心中对鬼金羊的忌惮又深了一分。
  突然间,远处青石板瞬间皱裂,张悬瞳孔陡然收缩—·
  一只被森森白骨包裹著的修长手臂,就如凭空出现一般,竟无比突元的出现在张悬视野中,白骨手掌几乎一瞬间遮住了张悬的视野,衝著他的脑袋猛地抓来!
  张悬下意识想凝聚金光咒,可这个想法刚刚涌上心头就被他否决,来不及,
  对方的爪子会在金光凝聚前抓爆他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张悬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在“镇』中歷经千次生死,张悬对於生死一瞬间的判断异常精准!
  “乱星落!”张悬心中默念道诀,右手向后一带,一併抓住云姚纤细的手臂下一秒,骨爪带著破空的尖啸声穿过张悬原本所在位置—“
  同一时间,数十米开外骤然亮起一片绚烂的星光,张悬与云姚的身形自星光中显现。
  好快!!!
  申公与徐方银都悚然一惊,申公手掐道诀,身子一沉,竟融入青石地板,三息过后,远处张悬身侧,从地里钻出一个模糊人形,最终化作道人模样。
  而徐方银则是脚下青光一闪,身形暴退,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拉开了距离,最终与张悬几人匯合。
  “老徐,怎么办?”
  徐方银的手指不自觉地死死扣住刀柄,指甲几乎嵌进铁木刀鞘的纹路里,冷汗顺著鬢角滑落,在下頜凝聚成浑浊的水珠。
  申公也是满脸苦色,就方才那一招,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白髮户傀近身,
  张悬甚至连“金光咒”都来不及放出,差点被一招秒了,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张悬脸上儘是苦笑,他也想知道怎么办,光这百发户愧一人战力比他们三加起来还要高,更何况身后还跟著两只十一品的牵丝境妖鬼。
  若是从纸面实力上来说,这场战斗根本没的打!
  突然间,张悬微微一愣,他发现不仅是徐方银,连申公,云姚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朝他投来面对如此威压的敌人,他们这个临时凑成的小队並没有分崩离析四下逃亡,
  而是把最终的选择权交到他手中。
  战,还是—逃?
  眾人都在等著他做决断!
  沉吟片刻,张悬浓眉下的双眸变得平静“三分钟,若是两位能帮我撑住三分钟,我来斩杀此獠!”
  其他的话张悬没说,但他相信以“三清”小队的默契,他们应该听懂了若是撑不住三分钟,大家便各自逃亡吧!
  张悬此话一出,徐方银与申公眉头皱起,却都未给出回復·
  因为他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区区蓝牌行走,竟敢放言单独斩杀那位『白虎將星?
  哪怕这是在“虚天鼎|的镇压下,將对方修为压制在十品。哪怕对方已经身死,成了灵智低下的尸傀。
  还是老样子,率先开口的依旧是徐方银,他毫无形象的了一口,秀气的面容透著股狠厉:“老申,我想试试。”
  申公阴鬱的眼眸扫了眼徐方银:“可...可能会死!”
  徐方银咧嘴,没有丝毫惧意:“还记得昨日咱们喝酒时的情形么,既然结阵,那便应该共同进退。而且我也想看看,老徐要怎么斩杀这斯,要真成了,咱们『三清』的名號也算打出去了!”
  申公嘴角抽了抽,骂道:“白...白痴!”
  口中虽然骂著,但申公並未退缩,阴鬱的眸子泛起冷光!
  徐方银咧嘴大笑:“你帮我拦著后面两个丑东西,这三分钟,老子来顶!”
  “交.:.交给我!”申公言简意,没有任何废话。
  “此疗要害在眉心三寸,不要硬拼!
  见两位队友拿定主意,张悬叮瞩徐、申二人后,扭头朝云姚道:“县主,你且躲到一旁,这场战斗我等没有余裕护佑你了。”
  听到张悬这话,云姚当即便想唤出父王赠与她的玄宝长剑,可与张悬的目光交匯后,她默默鬆开了张悬的衣角,朝街边一间空无一人的米铺跑去·
  离开前,云姚用轻柔却坚定的语气朝张悬说道:“徐大哥,会贏的,你们一定会贏的。”
  张悬咧嘴一笑,露出排整齐的小白牙:“不是你们,是,我们!”
  安抚好云姚,张悬不再耽误时间,左手伸向怀中,隨著怀中蓝光一闪,四枚猩红,四枚冰霜色药丸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每一枚血髓丸可以给他带来30点的气血,而醒神丹则能提供50点的精气。这八枚一併服下满打满算將给他带来120点气血以及200点精气。
  加上他原本的68点气血,以及46点精气,理论上,可以將气血堆砌到188点,
  精气堆到246点。
  不过,帐並不能这么算,他的气血、精气的上限只有一百点,也就是说在药力不断发酵的同时,多余的药力將会在他体內积累,若没有及时將这一身多余的气血、精气泄出去,他也不用再等二十天了,现在就得炸。
  当然,这些张悬都知道,在“镇』中上千次的死亡经歷,他並非只用来锤链了战斗技巧,还做了些奇奇怪怪的尝试比如,嗑下大量的血髓丹、龙虎膏,试图一次性將气血推到极限,藉此施展平日从来不敢碰的四式神道之后的术式。
  在枉死了十余次后,张悬终於掌握了规律,虽然过程比较———-嗯,血腥。
  而且,要让药力完全绽放,在体內堆砌到顶点,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也是为何张悬会向两位队友討要三分钟的原因没有任何犹豫,张悬仰头將八枚丹药一併吞下,喉间滚过一阵腥甜炽热,药力如火山喷薄,顺著咽喉烧入五臟六腑。
  药力在体內炸开的瞬间,血髓丹的狂暴气血如失控的江河,冲得他经脉寸寸鼓胀,皮下浮起蛛网般的青紫血纹;
  醒神丸的寒性精气却似方载玄冰,顺著脊柱直贯灵台,逼得他识海几乎冻结。
  两股力量在丹田处绞成漩涡,一赤一青两道气机如恶蛟撕咬,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五臟移位。
  这般能把常人逼疯的痛楚,对张悬来说,却还只是个开始见张悬这边已经有了动作,申公、徐方银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开始了行动!
  申公从怀中掏出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只见他脸色阴鬱,一双眸子泛著冷光,隨著他的手指在罗盘上拨动,三十六道卦象凭空而显,化作锁链缠住两只牵丝妖鬼,连带申公自己,一瞬间三道身影同时消失在了这片战场上。
  眼见申公將自己与两只十一品牵丝妖鬼,通过八卦九宫之术一併传送离开,
  徐方银咧嘴:“哟呵,老申有点东西啊!”
  口中言语带著三分调侃,可徐方银心中有一句话並未说出:老申,可別死了!
  让屏弱的乾门术士单独面对两只同境界妖鬼,以徐方银的经验来判断,申公的胜率不足三成..·
  只是,他现在也没精力担心別人了,数十米开外,那道披著白髮的身影有了动作,一双被白骨包裹著的双脚开始踏出步伐,朝张悬走来。
  徐方银没有丝毫畏惧,清秀的面庞竟显出几缕狂热:“嘿,白虎將星,让爷爷来试试你到底还剩几成实力!”
  刀锋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喉间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徐方银迎著上官凌的骨爪撞了上去数十米的距离在两人的奔袭间,顷刻便至,仅一招,徐方银左肩胛瞬间爆开血一一森白骨刺穿透琵琶骨时发出的脆响,让远处云姚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
  隨著手掌中央的骨刺一抖,上官凌就要把此人的残躯甩开,它的目標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可就在上官凌转身的瞬间,一柄长刀从它身后斩来。
  上官凌也不回身,右手一挥,骨刺与长刀交击“鐺一一!
  清脆的响声响彻这条长街。
  徐方银被骨刺巨力带得连续退了三步才停住去势,方才洞穿琵琶骨的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咧嘴大笑,齿间染血,破碎的衣襟下,被洞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新生的肉芽缠绕著骨刺疯长。
  “你爷爷我..:”他猛地旋身,迅速拉近两人距离,不让对方继续靠近张悬,“—一可没那么容易死啊!”
  若是申公还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出徐方银眉心嵌著的菱形印记,这是“长生宗”功法的標誌。
  甲子前,“长生宗”以其独树一帜的长生法,冠绝太平道一眾仙门,只是不知为何如此仙门大派,如今却销声匿跡!
  那通体碧绿宛如一颗璀璨宝並的印记,正隨著心跳脉动,如同呼吸般吞吐著苍翠光芒。
  而徐方银的身体,也在菱世印记的明灭间恢復如初,从衣衫破口来看,新生的肌体光滑异常,甚至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到。
  上官凌苍白如瓷的麵皮突然抽搐起来一一这丞本该失去喜怒的户愧,左眼熔金般的瞳孔竟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抬手挥出的煞气颶亏將徐方银拦腰斩断,可不过呼吸之间,眼前的残躯业裹著碧色萤光重新拼合。
  长亏微顿后,继续朝著上官凌头亨劈砍下来。
  “...”
  它眉头微,含著满嘴尖牙的嘴角微微下撇,似是对眼前这无休止的纠缠感到了厌烦.—·
  白髮飞舞,琉璃似的螺旋骨角与长亏相撞,一声脆响后,寒光断刃尚在空中翻飞,徐方银的瞳孔已缩成针尖。
  他沾血的剂结艰难滑动,嘴角却扯出半凝固的惨笑一一白髮户傀的骨掌正缓缓从他后背探出,指尖缠绕著蛛网般的猩红血丝。
  “咚、咚。”
  当那颗犹在搏动的心臟暴露在阴亏中的剎那,户傀歪头感受著掌中猎物,如同孩童把玩新得的蝉蜕。
  而此刻,徐方银破碎的剂管里只能发出“”气音。
  下一秒,五指骤然收拢。
  无数心臟碎片从骨指缝隙进射,血沫喷溅在户傀惨白的面容上,顺著它英挺的眉弓豌成数道血色秉痕。
  徐方银最后的眼神凝固,倒映著对方唇间尖齿闪烁的冷光,残破身躯尚未倒地,上官凌漫不经心振臂。
  隨著洞穿他胸腔的那条骨臂一扬,煞亏裹挟著碎骨冲天而起,徐方银的胸腔如同绽放的血曇,骤然炸裂,森白骨茬与暗紫臟器碎片在腥亏中划出妖异的拋物线。
  漫天血珠还未落地,玄天锦袍的暗金纹掠过残肢血雨,便被广袖掀起的阴亏卷散。
  隨后,一双异瞳便迫不及待的朝张悬处望去此刻,它与张悬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十米!
  眼见队友被如此虐杀,可张悬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此时正是药力在体內肆虐最凶险的时刻,他哪怕走上一步,说不定都会破坏体內平衡,瞬间身死!
  张悬只能死死咬住牙爭,齿缝渗出血丝,耳畔嗡鸣如千钟齐震。
  血髓丹的气血化作滚烫铁水,在经脉中横衝直撞;价神丸的寒气却凝成冰锥,顺著任督二脉穿刺灵台。
  剧痛如潮水漫过每一寸血肉!!!
  “......”
  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喘,右眼淌下一道血秉,左眼却溢出冰蓝色寒雾。周身毛孔不断渗出混著冰渣的血珠,在青开弗上绘出诡艷的图腾。
  此时,已经快到药力绽放最盛之时!
  可偏偏上官凌不会给他这份时间了,白髮身影踩著满地的猩红臟器碎片,大步朝张悬走来!
  米铺残破的布幌突然被长剑撕成两半。
  吼姚县主跌撞著衝出时,她著剑柄的指节白得发青,略长的玄色衣摆早被血水浸透.—·
  “退...退后啊!”
  带著哭腔的呵斥声劈开腥弓,她双手紧握剑柄,剑锋乱颤著指幸白髮尸傀。
  三尺青锋映出户傀沾满猩红的挣狞面容,也映出少女桃眸中炸开的恐惧。
  当户傀那双异瞳扫来的剎那,少女膝弯肉眼可见地发软,却硬生生將剑柄抵住心口迫使自己站稳。
  “不怕,本...本县主不怕你!”
  隨著白髮尸傀右臂缓缓高八,户傀骨爪悬停半空的阴影里,少女颈后东毛根根倒竖,可哪怕是这样,紧紧闭著双眼的少女竟连半步都未退却骨爪上掛著的血珠滴落在地,发出『滴嗒”的声响,像是敲击在所有人心头的丧钟。
  突然间,上官凌察觉到脚踝却被森森白骨扣住·
  “喂,杂种,老子让你走了吗?”
  断裂的脊椎从血泊中直立而起,掛著残破內臟的骨架竟重新生出筋肉,新生血管如赤蛇般在裸露的胸腔游走。
  徐方银清秀的脸庞依旧在倔强地狞笑著,只是他额头的碧绿印记,已淡薄到快要看不清轮廓的地步了!
  隨著熔金瞳孔映出徐方银熟悉的笑脸,白髮户傀终妄露出焦躁的神情,周身骤然涌起一阵极为狂暴的煞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徐方银轰成血雾可就在此时,徐方银却笑了,笑的异常开怀!
  “三分钟,到了!”
  “娘的,疼死老子了。老徐,该看你的了!”
  白髮尸傀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適时传来:“嗯,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