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的担心並无道理。
  她和石小轩都看不到凶手的脸，这说明对方的实力很强，至少已经跟队长是一个层次的，非凡者每个阶段的差距很大。
  再加上对方在暗处。
  “嗯。”方澈微微点头，但又觉得这样好像太冷淡，於是连忙补充道：“谢谢。”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苏涵好像在问方澈，又似乎在问自己。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有两三年了，见过勾心斗角，背地里阴阳怪气蛐蛐人，可这么直观面对人性的恶还是头一次。
  “別沮丧。”
  方澈想了想，说道：“也有一些特別好的人，在对这个世界修修补补。”
  如果只把注意力放在不好的事物上，那么可能心里满是绝望，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
  苏涵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成为非凡者加入异常调查局，不管她內心是怎么样，身上的责任是难以甩开的。
  “谢谢。”
  苏涵看向方澈，缓声道：“其实我成为非凡者最初的意愿，是希望能让我妈妈活过来。可成为非凡者之后我才知道，死而復生不是非凡能做到的。”
  原来如此。
  方澈想起苏涵家那张跟母亲的合影，原来每个人都有內心的执念，而他的执念是回家。
  “这很正常，我们一开始做某件事情时是一个出发点，可在我们做的过程中却慢慢发现支撑自己的点，已经变成无数个了。”
  两者之间並不衝突。
  苏涵心情平復了很多：“高人，你真是太会安慰人了！”
  “你们啊！要么叫我高手，要么叫高人，我每次听到的时候，脚趾都想抠地。”方澈无奈笑道。
  “我看你很享受啊！”
  “是么？”
  ……
  ……
  第二天，异常调查局会议室里。
  一到五队的队长，全部集合在此，王燁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
  其中一队、二队、三队队长愁眉苦脸。
  这次会议的主要內容，他们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时隔一年多的普通自杀案件，经调查后发现是非凡者作案！
  “我真不明白，一起非凡者案件，居然到现在才揭开！”
  说到这里，王燁看著几个苦瓜蛋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三个队是吃乾饭的么？发现是这一起，没发现的呢？！”
  一队队长陈放为难道：“老王，这事真不能怪我们，每天的普通案件都太多了，如果一一核查是否为非凡事件……”
  “闭嘴！”
  王燁直接打断。
  四队和五队的人数是不多，可並不代表其余三个小队都是如此，他们不需要是非凡者，只要思维敏锐，逻辑縝密即可。
  “一队截止去年七月，共计小队成员32名。二队，41名。三队，47名。”
  王燁把材料摔在桌上怒斥道：“这么多人，別跟老子说忙不过来！你们一个个私下里做了什么，我可比谁都清楚！”
  异常调查局对成员的要求很高，经过评估后才能招收进来，不过队长都有一些特殊名额，可以直接略过评估直接拉进小队，享受一系列的待遇。
  “陈放，你把自己爸妈弟弟拉进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你连八竿子都打不著关係的亲戚都拉进来，这过分了吧？”
  “林哲明，你谈一个女朋友，拉一个女朋友进来，我看你们二队，马上就要变成你前女友大队了吧？”
  “白小晴，你那个叫白小饭的线人，谁不知道是你家的哈士奇啊？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是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呢！”
  之前也就算了，大家工作表现出色，只要不影响安定性，这样小便宜占就占了。
  可现在工作上出现问题，那该算就得算了。
  三位队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以往王燁发点小脾气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战斗在一线，隨时都面临生命危险，他们给这个名字。
  可现在对方居然把老底都给揭出来了，全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著实有些过了。
  陈放第一个出来敲桌子：“姓王的，別以为自己是非凡者就他妈牛逼，同样是队长，职务上我们平起平坐，凭什么在这里受你这个鸟气？之前还不是给你面子！”
  “面子？”
  王燁冷眼看著几人，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你们眼里，你们所谓的面子，比起人命、非凡者犯罪的危害更要大是么？”王燁冷然道。
  看著其余两位队长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被气的失笑起来：“好，既然都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就上报给局长，让他来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听到局长这两个字，三人开始慌张起来，这位主可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局內的事情很少过问。
  可是一旦问了，那么必然会有大事。
  “哎呀，王队，我承认我们在某些时候是有些懈怠了，但没必要惊动局长他老人家。案子有问题，我们查就是了。我保证，很快就把犯罪的非凡者底细给揪出来。”林哲明知道理亏，所以想唱红脸把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小晴也知道此刻必须拿出一些態度了，她认真道：“七天，七天之內，我们不仅揪出这个非凡者，並且还把本市所有存疑的案子再过一遍，做到0容错。”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敲打这三位队长，现在目的达到了，王燁自然没有继续不依不饶。
  很快会议室只剩下他跟五队队长。
  张元涛全程没有插嘴，这就是对王燁的最大支持，同为非凡者，自然知道非凡者犯罪的危害性有多大。
  更可怕的是，这种手段不仅在大江市的档案里不存在，就连全国档案里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对方在藏匿自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没在人海中，隨时可能发生爆炸。
  “越来越不像话了。”张元涛揉了揉太阳穴。
  “时隔一年，想查出这个人太难了，除非他再次犯案。”王燁皱起眉头。
  那三个队长的保证，后面的话可以听听，但前面的话已然超出他们的能力，换谁都不敢有这样的保证。
  至少经过这次敲打，在以后的事情中，他们会认真严肃对待。
  如果再犯……
  那一到三队將会面临洗牌。
  “別在我面前整这幅苦大仇深的死出。”
  张元涛站起身子，嘆了口气：“我们五队也会去查的，不早点把这根毒刺拔出来，谁心里都不得劲。”
  “老张，虽然你这个人有时候比较油腔滑调，但做起事从不含糊这点，我还是很佩服的。”王燁笑道。
  ……
  ……
  这次会议后，异常调查局震动。
  一至三队开始行动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如果不拿出12分的力，那么面临他们的將是清退！
  当年负责这起案子的相关人员，也一一被带到秘密审讯室內盘问。
  对於这些方澈並不知情，他此时正在书写有关周小玲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