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新技能
  逼窘的阴云像是悬空的钢铁，沉重地压在整片废土的上空。
  啪嗒、啪嗒...·
  雨水沿著断桥上的钢筋划过，一滴一滴地落入地面浑浊的小水潭，打碎了水面两人的倒影。
  林昱半跪在一处塌陷的山壁旁边，看著导致山壁崩塌的罪魁祸首一一一块巨大的、烧焦的卫星残骸。
  雨后的废土，雨水並未完全停止宣泄，毛毛细雨点滴向他，打湿了林昱的面庞与衣物。
  他拿起一块卫星的破片，放在手心仔细观察。
  系统面板如此显示著，【旧时代的產物：根据推测，卫星的发射时间在终极之战的前30年左右。】
  林昱放下一块卫星的破片，转而拿起了另一块。
  这是带有一些电子结构的破片。
  【这是传输信號的部件。推测：卫星是用於广播、通信的静止卫星。】
  “也就是与地面各点相对静止的卫星？”
  【对：】
  “嗯.——”
  即：这个卫星的运行方向、周期与地球自转方向、周期相同，高高固定在卢瓦高层上空。
  倘若从地面上仰望这颗卫星，那么它是静止不动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旁边的少女听到林昱的念叨，不解地问道。
  伊芙身上的纳米服滴淌著点点水滴，就连髮丝都湿润地垮塌下来。
  林昱看了她一眼，道出结论，“洛克萨妮的结论：未知音频、机器人的异动，通通都和卫星有关。这个事实已经可以確立了。
  “再加上伊比利斯的消息与失踪，以及阿尔法核心的遗失。我们的敌人已经清楚是谁了。”
  伊芙沉默地看著她，“我不在的时候，你已经调查了这么多？”
  “呵。不仅仅是调查——””
  林昱看著她，嘴边露出一丝丝挪偷的笑意，“还要好好学习，伊芙姐。”
  被林昱开了个小玩笑，伊芙的心情有些低落，但也无力反驳。
  她在拓殖区的训练以战斗为主，虽然也有小部分的常识类知识，但更深的自然没有涉猎。
  这回算是给林昱装到了。
  【除此之外。】
  系统面板这时候跳了出来。
  【请你往正前方向右偏移30°看。】
  面板適时移动到那个方向的前方。
  林昱也看了过去，是一大片焦黑色的烧痕。
  不对·
  可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大片大片的黑色当中，林昱隱隱看到了几条像是被烧乾的“枝干”。
  林昱皱著眉头，缓步走了过去，拿起那些“枝干”，放在手中查看。
  “枝干”完全不符卫星材料的坚硬形象，它软塌了下去。
  “这东西—是血肉结构。”
  “血肉结构？”伊芙在一旁出声道，也走过来查看，“是孽奇拔？”
  “不要把血肉结构都认成是孽奇拔行吗？”林昱说。
  伊芙摇摇头，反问，“血肉结构不都是孽奇拔吗？”
  “你没听过以前还有一种【有机人类】吗？让你不好好学习。”
  林昱说教道，同时甩了甩手里的东西。
  吡拉-
  血肉结构的条状物本就烧焦，经过他一番剧烈的动作，彻底清脆地碎成了两段。
  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焦黑色的碎片。
  “咕.—”
  被说教的伊芙无言以对。
  可不知林昱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慰，他说，“不过，至少从眼前这件事情上来看：你是说对了。”
  “什么？”
  “这条东西，真的是孽奇拔。”
  “？””
  伊芙疑惑不解的时候，就看到地面上血肉条状物掉落的焦黑碎片，无风自动地发散成了黑色的粉尘，飘飞向天幕。
  二人看到这里，也顿时明白了什么。
  林昱得出结论：
  “不止是伊比利斯的电子信號入侵，似乎也有孽奇拔想要侵蚀这颗卫星才对。也就是”黑客与孽奇拔一起发力？”
  “越来越复杂了。”伊芙著眉。
  林昱笑了笑，“有件事情你倒是没有说错。”
  他看著手里的这玩意儿，暗道一句“晦气”地將之扔掉。
  伊芙出了声，询问他的想法，“我们这次的敌人有两方？”
  “不一定。”
  林昱否认，“也有可能是导致伊比利斯变成阿尔法孽奇拔的罪魁祸首，不仅让伊比利斯在信號上骇入卫星，也动用孽奇拔对卫星进行更加稳妥的侵蚀。”
  就算母主领域就算受到戈尔工的干扰穹顶的阻隔，她也是母主领域。单单信息命令的控制权，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夺回去。
  只有使用孽奇拔彻底操控卫星，才是真正地將卫星在手里。
  寻觅完卫星的线索之后，林昱本想要叫上伊芙，继续朝著卢瓦高层前进。
  结果母主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请看向这个方向。】
  系统面板移动到了他的左手边，林昱也顺著看了过去。
  经由母主的指引1，林昱也发现了一个盲点。
  只见，经由高空坠落与大气摩擦之后，满目疮的卫星，本应该是破损、亦或者焦黑的行跡才对。
  然而有那么一小处地方，是崭新的。
  像是那个部位的组件被人拿走了。
  林昱以伊芙听不见的声量，轻声道，“怎么回事？”
  【那个卫星部位並没有什么特殊功能，大概是维持卫星日常运转的组件。
  【这部分的组件，在旧时代时期，大多数是由高熵合金承担。】
  林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沉默了一会儿。
  “行，我知道了。”
  知晓这件事情之后，林昱便与伊芙继续前进了。
  他们並未直接前往卢瓦高层，而是先去洛克萨妮遗失武器的地点。
  两座山壁之间的小道坑坑洼洼，凹陷处集聚著浑浊的泥水。
  甚至，林昱从几滩泥水里，看到了孽奇拔的血液以丝带状，沉在水底。
  “小心点。”
  林昱向旁边的伊芙提醒了一句。
  后者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毫不在意地踩过水坑，“这有什么？在外行动，这些事情是难以避免的。”
  林昱看了眼她濡湿、还带著点儿泥水痕跡的高跟鞋与小腿，默默退远了一些。
  伊芙见他这样，步伐靠拢过去。
  林昱继续远离。
  伊芙见此情形，不甘地咬了咬下唇。
  之后，伊芙就没有踩过水坑了。
  经过了一小段山道，尽头处一处液压式电梯。
  只不过，电梯並未处於二人所在的最底层，而是山壁的高处。
  就是在这里，林昱与伊芙看到了盘踞在电梯下方的三只棘刺猪。
  一黑两黄，平均等级37。
  单体的话很简单，但三只，就需要略微考量一下了。
  二人躲在一处凹陷在山壁脚的空降小队营地里，透过岩壁，看清了这一切。
  林昱朝伊芙看了过去，见她又贴过来，默默走远了一些，“你上我上？”
  伊芙面无表情地朝他靠近，“我上。但之后，你的態度要恢復原样。”
  “什么態度？”林昱伴装不解。
  “你自己知道。”
  少女轻轻哼了一声，甩了甩高马尾，甩掉上方的水渍，就一个箭步，朝著孽奇拔们衝去。
  林昱躲在山壁的后方，观摩伊芙的战斗。
  吡拉-
  —
  第一只较为棘手的“黑猪”，伊芙选择採用了背刺。
  哗啦！
  第二只“黄猪”，使用了贝塔技能一一衝击波。
  怦！
  第三只“黄猪”，用了林昱赠送给她的震盪手雷，硬生生將孽奇拔震得倒地，一剑一剑地凌迟。
  不到10秒的时间，三只孽奇拔殞命当场。
  啪！啪！啪！
  正当伊芙刚刚结束战斗的时候，林昱在后方拍掌庆贺，“很不错，伊芙姐——呢。”
  隨后见她三步成两步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又观察著他的反应。
  伊芙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反应，这才满意。
  “走吧。”
  “...—.好。””
  林昱这回也並未嫌弃地躲著她。
  走到电梯下，摁下红色按钮。最高处的电梯自动下落，不多时“咔”的一声就来到了二人的前方。
  液压电梯的铁网门缓缓打开，二人走入其中。
  而一进门，林昱就看到了电梯底部一个斧刃型的凸起，以及凸起正中心的裂口。
  “这是棘刺猪做的？”伊芙得出了答案。
  黑色的棘刺猪，其使用的武器正好是斧刃。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地面会有如此的凸起。
  想必，是有人乘电梯，想要躲过孽奇拔。但在电梯上行时，仍然受到了棘刺猪的阻截。
  “不知，它有没有逃掉啊。”
  伊芙无心的言语，令林昱多看了斧刃痕跡一眼。
  “行了，別想了。等到了上面，一切都会知道。”
  “嗯。”
  空！
  电梯到达了最顶端一一是一处山壁下方的小空地。
  二人走出电梯，停留在电梯外的铁板平台上。
  林昱抬手，制止了伊芙的继续前进，观察周围的环境。
  依照他这么多年魂游与act游戏的经验这么点大小的空地，要么是人形boss，要么就是小型敌人的围剿。
  他朝著山壁方向看去，正好发现了山壁角落被浸湿的一具拾荒者遗体。
  同时，视线上移，沿著山壁的台阶，见到了稍高处的另一具尸体。
  林昱观察著户体的体型与外貌，稍稍鬆了口气。
  “那些就是躲避棘刺猪的拾荒者吗？”伊芙说，默默哀悼，“愿你们的记忆———·永存。”
  “..—·的確。””
  林昱也低下头，同伊芙那般道了句“记忆永存”。
  而后，这才看向山壁的空地。
  雨水洗涤著那片土地，血水混著泥浆，积攒成了几滩浑浊的液体。
  就在空地的正中央，插著一把纯白色的刀刃。
  刀刃上，还掛著黑的血渍；而插有刀刃的地面上，同样有一小滩血跡。
  “那不是你的白之契约吗？”
  “对。”
  林昱没有多言，看著那把二星白之契约所处的地面，同时紧了紧腰间的武器。
  “这次，换我上吧。”
  “好。”
  伊芙退了两步，静静观看者林昱走向前方。
  行走的间途，他的视线顺著山壁旁的小路，移动到了小路崎嶇处，偶然间露出的一根枪管。
  他的左手攀附在腰间武器一一阎魔刀的刀上，冷静地看著小路那逐渐露出身形的炮塔机器人。
  林昱的眼里呈现显而易见的厌恶。
  下一刻，他停止了步伐，注意力集中在脚底。
  隆隆隆——
  隱隱，有些震动。
  几滩凹陷的水，顿时如若沸腾一般，涟漪阵阵，哗哗做响。
  噗！
  紧接著，他正右的一滩水喷涌出了土水混合的泉。
  林昱环顾四周，五道“喷泉”如若包围圈一般，环绕看他。
  他本想快步离开包围圈。
  然后他后退的步伐硬生生被一颗弹丸所打断。
  林昱看著正好落在脚后不远处的一抹焦黑的地面，回眸看向小路向他奔来的炮塔机器人。
  “原来如此——”
  他稍微懂了这些孽奇拔的思路。
  这些傢伙隱隱之间，形成了合作的关係。只为击杀电梯下方上来的人类。
  “孽奇拔，越来越聪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昱腹誹著，目光凝视奔跑途中的炮塔机器人。
  下一秒—
  白蓝色的弧形刀光骤然绽放，將炮塔机器人切碎成了几块破片。
  它全身散落的组件还在隨惯性“行走”，哗啦啦地落向空地。
  伊芙抱著双臂，看著林昱用出了先前对付她的招式，而后看向了他攀附在刀钟上的拇指，不由得点了点头。
  她本想观摩借鑑他的战斗技巧，但这种技巧自己实在是学不来。
  噗！
  而环绕著林昱周边的那五个“喷泉”，其下方的生物终於钻了出来。
  “吡拉！！！”
  三只奇爬种、两只异变奇爬种，正虎视耽耽地发出一声声尖啸。
  其中，奇爬种们蜷曲著身体，而后在原地滚动了几圈，就飞速朝著他驶来。
  林昱想起了前世的经典音游一一《別踩白块》。
  此情此景，可以稍微將三只错落滚来的奇爬种当做黑块。
  第一只奇爬种飞向半空。
  他回想起自己的游戏经验，將阎魔刀当做自己的手指，“按”下黑块。
  滋啦-
  —
  半空的奇爬种被他对半分开。
  他后退一步，避开血液。
  而两段完美分割的体躯，乖乖地射向他的左右侧后方，发出“怦怦！”的两声落果似的撞击。
  隆隆隆剩余两只奇爬种则相继朝著他滚来，哗啦啦的泥水在它们的滚动中飞溅。
  二者一左一右，短暂围困了他。
  而林昱算准时机，关闭魔女时间，而后向上空跳跃。
  噗！
  两只奇爬种撞在了一起，也正巧是林昱落地的时候。
  他落在了其中一只奇爬种的背后，將阎魔刀刺入它的体內。
  成功刺穿之后，阎魔刀並未停止前进，相反继续激进，捅穿了第二只奇爬种！
  两只奇爬种宛若烧烤一般，被贯在阎魔刀上。
  它们的肢体痉挛了两下，就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伊芙见此情形，手指不经意地点了点小臂，“还能这样—””
  林昱並未放鬆警惕，平静地看著剩余两只朝他爬来的异变奇爬种。
  撕拉-
  ？
  一抽出串“烧烤”的阎魔刀，林昱从晶格茧房里取出了两枚带著手雷的箭矢。
  单单把手雷取出来，丟掉箭矢，而后塞进两只普通奇爬种的尸体，將之当做皮球，前后两脚踢向了异变奇爬种！
  怦一两只异变奇爬种被撞击得连连后退。
  它们的前爪同时发力，硬生生撕开了同伴的户体。
  当阻碍的因素消失，一枚圆滚滚的物体分別出现在异变奇爬种的正前方。
  崩！！！
  爆炸声与血肉的绽放。
  裊裊黑烟在毛毛细雨里升空，又逐渐低沉，融入湿润的地面。
  哗啦啦—·
  血液混杂著雨水，浙浙沥沥地打在了林昱的身上。
  他仰头，望著沉重的乌云蔽日，一粒水滴透著血色，掛在他的下顎。
  啪！啪！啪！
  伊芙的拍掌声，让他回头看了过去。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嫌弃你了？”
  伊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一身的血跡。
  “伊芙。”出乎伊芙的意料，林昱倒是十分认真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伊芙疑惑，“怎么了吗？”
  “贴贴。”
  林昱张开双臂，快步朝著她走了过去。
  伊芙连连躲闪，终究是没能让他得逞。
  二人重新站在了空地中央，凝望著两具拾荒者的遗体，“这下，算是为他们报仇了吧？”伊芙走向拾荒者遗体，好好地收起了他们的记忆棒“—嗯。”
  解决完敌人，林昱的心情並没有轻鬆多少。
  他继续狐疑地扫视著四周。
  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很快，一个【货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块地域並不止一块货柜。
  但那个货柜，却尤为不同：
  它的箱体隱隱约约在雨中冒著蒸汽，残破的箱门甚至依稀有些融化的跡象。
  更甚者，几块似乎是属於箱子的铁皮，错落在泥水当中，似乎是使用蛮力硬生生扯开的。
  林昱走到铁皮旁，看著疑似撕扯的痕跡。
  铁皮的截面尤为平滑，没有多少的毛刺，更別提锯齿状的撕扯痕跡了。
  “不是撕扯，而是—使用利器？”
  他的目光，望向了箱子內黑暗的光景。
  接著，不知看到了什么，林昱眉头轻微皱了皱。
  仅仅一个瞬间的异样，就让伊芙成功捕捉“那里面有东西？”
  “..—准確来说，是有人。”
  雨水打在了他的衣肩上，顺著他服装的褶皱轨跡流落。
  伊芙看著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刚想要询问两句，就见到林昱慢步朝著货柜走去。
  雨势渐大，瞬里啪啦地打在小水潭里，让倒影的半个箱门扭曲，又映出了他行走的双腿。
  林昱走到了箱门的正前方。略微低首，本打算仔细观察。
  还不待他查看內部的情况，他就迅速抽出阎魔刀，横架在右手边。
  轰隆一！！！
  一道清脆的格挡淹没在骤雨里的雷鸣。
  电光苍白地照亮了那只从箱体侧方突来的赤红色尖刀，以及那柄尖刀的主人一鞭触变兽。
  变兽似乎还想要继续攻击。
  可下一秒，刀光一闪。
  咔—
  收刀。
  孽奇拔的四肢、脖颈、以及身体中央，出现了一条条笔直的横线，各个身体组件像是融化的泥塑般垮塌。
  林昱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摸向了箱门。
  咔、咔！
  箱门的上半部分遭到孽奇拔的破坏，但仍旧让他无法轻易地拉开。
  似乎里面是上了锁。
  林昱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握碎了箱门的铁板，而后猛然一拉一撕拉！
  一块铁皮以拋物线升空，又以拋物线下坠，嵌入泥水当中。
  而林昱，也看到了箱体內部的光景。
  他沉默不语。
  伊芙见状，也走到了他的身边，朝著箱子內部看去。
  “这—是？”
  一名身材矮小的女性拾荒者，其身体被拦腰截断。
  她身体的下半部分安静地坐在箱內的角落，而上半部分则斜落在箱子的另一侧。
  拾荒者的身体布满了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抓狂的孔洞。
  孔洞穿透了她的黑衣，令身体里的血液如即將乾涸的水龙头般，尚在流淌。流了一地，流到了旁边的一个仪器下。
  而仪器的內部，一把製作尤其精良、却带著血跡的兵刃，安然地躺在里面。
  箱子上方偶尔泄露的雨滴，滴落在那把兵刃之上，“滋啦啦”地冒起了蒸汽。显然，还带著余温。
  “为什么—”
  而真正让伊芙感到不解的是一“为什么——她在笑？”
  她的视线顺著尚未乾涸的血跡，移动到了女性拾荒者的脸上。
  拾荒者像是陷入了安稳的梦乡，安稳地闭著眼，也安稳地扬著嘴角。
  如愿以偿。
  林昱则微笑地指著仪器上的刀刃，“看，那把武器是她做的。很厉害吧？”
  他尤为骄傲，“你失败了那么多次。现在，你真的做到了。做到了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林昱默默收好了那把武器，回眸看向伊芙“我们也走吧。”
  “—嗯。””
  “回头，也需要將她的身体给带回去，给她列一个姐妹废品店的优秀员工。让那群曾经看不起她的杂碎们看看，她到底有多棒！”
  “嗯。”
  “我和百合之前想做出这把武器，结果都失败了。这下你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吧？”
  “嗯。”
  伊芙牵上林昱的手，牵得很紧。
  林昱的步伐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货柜。
  最后，还是跟上了伊芙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