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夜话，姐姐
  “这么说，你认识真正的上古孽奇拔吗？”
  “认识，但我不能告诉你。”
  林昱细细饮了口空降小队营地出品的饮料。
  望著月下的残破文明。
  他想著之后要做的事情。
  找寻传承记录仪的线索，同伊芙前往废土刷成就，和艾德姆那边打好关係。
  另外，也不知道拓殖区那边，对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態度。
  或许这一次夜谈，是近期以来唯一的安寧了吧？
  这时，仍旧枕著他肩膀的百合，冷不丁问了句，
  “前辈.—”
  “嗯？”
  “你觉得我和伊芙谁比较有魅力？”
  ......
  林昱的手猛地发力，半空的饮料瓶握得凹陷。
  雾时间，满头黑线。
  “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哎呀，你反应不要那么大嘛！弄得我都羞耻了！”
  “你刚才不还说已经蜕变了吗？”
  “这不一样！”
  她的手指朝林昱的腰子戳了戳，
  “总之，回答你最宝贵的后辈这一问题！”
  母主领域也在这时来凑热闹，
  【我和迅驰，你觉得谁比较有魅力？】
  “你別瞎起鬨。”
  某个蠢萝莉操控著系统面板，朝林昱扑面而来，消失不见。算是她小小的报復。
  “起鬨？母主领域又和你说话了吗？”
  百合有点惊恐。
  林昱摆了摆手，“没事的，你没必要对她那么客气。”
  他对百合的问题想了想。
  林昱发觉，自己的诚实有的时候也会成为袭击他自己的剑刃。
  於是，他选择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比较有魅力。”
  这绝非虚假。
  百合和迅驰的属性都完全不同。
  “你的性格很討喜。声音也很好听，脸型也十分耐看，而且肉嘟嘟的嘴唇一一”
  “嘴唇—.？”
  百合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这个词上，脸蛋都泛起了红晕。
  然后，她注意到林昱的嘴角勾了勾。
  百合立马意识到这是林昱在欺负她，
  “你啊！话说到一半，哪能不说了？”
  不过，想到林昱对她的夸讚，百合的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但，算上你说话还挺中听的，这次就原谅你了！”
  少女隨口问道，
  “那，我和她对比，有什么缺点吗？”
  “.—”林昱思索著，这是不是能说的？
  百合拍了拍他的后背，
  “哎呀你说呀！我又不会生气。”
  林昱半天答不出一句话。
  百合的笑意更甚，反倒继续催促，
  “没事的没事的，你的后辈胸怀开阔到能容纳整片太阳系！”
  “.·那，我真说了？”
  “嗯？你还真有啊？”百合撇撇嘴，投来不善的眼神。
  林昱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顺便，他也想挫一挫这位后辈的锐气。
  林昱咳嗽了两声，
  “伊芙的脸比你小。”
  1
  p
  “胸比你大。“
  “？？
  “比你白。“
  “阿噠！！！”
  百合给了他一拳，將上古孽奇拔打了个七荤八素。
  林昱捂著自己的腹部，脸色一白。
  少女坐在他的小腹上，冷冷一笑，
  “杂鱼，你还真敢说啊！”
  “真抱歉啊——.不能让百合大人尽兴！”
  在明媚的月光下，二人相视著，同时扑一笑。
  虽然很晚了，但百合好像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又拉著林昱去一小块山丘上，躺了下来。
  他们仰望著夜空。
  月光像是湖泊，在黑夜里流淌，流过了星星构筑的沙石，也流进了他们的眼里。
  “感觉能在地表，像这样和你一起在废土看著月亮，也是一件好奢侈的事情！”
  百合问他月亮。问他：
  “如果说，月光像是世界破了的洞，那你觉得洞后面是什么样的地方？”
  林昱是这么回答的：
  “必然是一片美丽的新世界。
  “那里没有漫天遍野的黄沙，不会有遍地的拾荒者尸体，车辆都能正常行驶，希雍也失去了『仅存之城”的名號，城里的高楼大厦林立，里面生活著一种名为上班族的生物。”
  百合对此连连称奇，
  “你好像很懂啊。再和我多说说！”
  “好啊。”林昱笑著说，
  “那个世界里『希雍”的大家，不必再为了生存而挣扎。那里呀，有公园里孩子的欢声笑语，
  也有早八街道上人们的唉声连连。情感，不再只有苦涩，而是喜怒哀乐交织成的一片华彩！
  “在那里，乐器、美术、园艺，不再是没有必要的东西。人们已经足够富裕到能够学习一些无关於生存的技能，去丰富自己的生活。
  “城市是崭新的，街道是整洁的，墙上不知是谁喷涂的漂亮涂鸦，街心的咖啡店流淌出钢琴与小提琴曲。”
  百合问道，
  “美术我懂。但什么是乐器？什么是园艺？
  林昱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园艺我只知道个概念。但乐器，有条件的话我真的能为你弹奏几个曲子。”
  他的双手枕在后脑，想到了埃多斯与11號矩阵的钢琴。
  钢琴虽说上限极高，但对比小提琴来说，入门比较简单。他前世恰好会一些比较业余的曲子。
  百合对他的答覆很满意，
  “那，等以后救出了伊比利斯，我和她一起看你用乐器。”
  “好。”
  林昱微笑著。
  百合似乎仍未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真好啊，那样的世界。你觉得，我们有机会看到吗？”
  “没事的。”他指了指月亮，
  “月光曾经就看过，我们怎么不行？”
  “.——是呀。”她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言。
  而林昱的思绪往返著。
  百合有想找到的人，林昱自己其实也有一个。
  林昱想起了当初在废土救下自己的空降小队成员。
  他对於找到她的念想，其实並不怎么强烈，直到看望这片明媚的月光才想起来。
  “真想对你亲口说一句谢谢。”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百合误解了他的话，
  “谢谢你呀，为了我—做了那么多。”
  “这没什么。你可是我重要的后辈。”
  “呵呵～”
  她轻轻一笑，站起身，走到林昱的头边。
  林昱的视线里，看到了少女倒置的脑袋，蒙上了脑后倾洒的月光靚影。
  “话说，这种话到现在才说—会不会太晚了？”
  “什么话？”林昱好奇。
  百合点了点嘴唇，还是对著林昱嬉笑著，向他伸来了手，
  “我们在地表再见了啊！”
  林昱微微一愣，旋即同她的手牵了上去。
  百合將他拉了起来。
  林昱的话音也同步到来，
  “是啊，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皎白的月光下，二人对立相视，
  “我们，在地表再见了。”
  百合撩起耳边扎人的秀髮，
  “对了，我还有一件超级想做的事情！”
  “什么事？”
  林昱的问询声中，百合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著他的手来到了山丘的边缘。
  在海拔的开阔处，这里能遥望大半的废土，也能见到黑夜与大地像是心率图般的分界线。
  百合鬆开了他的手，双手成了喇叭靠在嘴边，然后娇声吶喊—
  “地表，我来啦！你一点都不好！我恨透你啦！哈哈哈哈少女的声音盪成了回音，在废土的山壁之间波涛滚动。
  夜云似乎都被她的吶喊惊扰，裹著微风吹动她耳边的秀髮。
  在风中，她有些尷尬地笑著，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前辈，你要不要来试试？超一一舒畅！”
  “......”
  林昱沉默了一会儿，默默抽出了白之契约。
  果不其然“嘶哑——！！！”
  仿佛是起床气一般的嘶吼声，在整片废土接连响起。
  百合脸色一白。
  她的脑门被林昱锤了一下。
  “你个笨蛋，得意忘形了吧？！”
  “对不起！真的非对不起！！！”
  听著她的道歉声，林昱警视忽然冒出来的奇爬种。
  临近希雍的孽奇拔都是不到20级的货色，但他仍旧略有感慨。
  “呵，后辈。”
  这才是他的百合啊。
  林昱反倒觉得很开心。
  “对不起嘛·—·呜呜我错了—.对不起前辈！”百合哭唧唧。
  在同一片时空的同一片月光下，四足仓在银色的光辉中耀动著熠熠生辉的反射。
  站在四足仓下方升降平台的艾德姆看了眼相隔著希雍与废土的山壁。
  那里漾开了人声的回音以及孽奇拔的惨叫。
  “大晚上的，还有人前往废土吗？”
  艾德姆暗道了一句“莫不是傻子”，便走下升降平台的台阶，来到了底下的站台。
  他靠在一根立柱旁，闭上了双眼，脑海当中仿佛有丝线逐渐黏连。
  很快，稳重的女性嗓音，在他的大脑里迴荡开来。
  “如何？你在休息吗？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艾德姆想到了白天时刻见到的、代號为白鸽的天使。
  他总觉得有点儿在意，同时逆赛还认识他—
  这时，艾德姆听到了通讯另一头飘来的交战声。
  “怎么回事？你在作战？遇到空降小队成员了？”
  艾德姆並不反对痛下杀手。可以的话，他希望渡鸦快速解决，而非以玩弄的想法，以免扰乱到计划的进行。
  他敲著手臂等候了一会儿，那头的战斗很快沉寂下来。
  虽然仅仅经过了一瞬，但他还是听出了金属被撞击、敲砸的音色。
  通讯另一头开始了作战匯报，
  艾德姆越听，眉头愈发起，
  “什么意思？孽奇拔对你表现出了攻击欲望？什么类型的？”
  他摸著下巴的鬍子，眉头越皱越紧，
  “机器人？”
  真是奇了怪了—
  艾德姆心中暗道一声。
  机器人孽奇拔，除开“老式机器人”“炮塔机器人”这种类型，其余大多聚集在奥卡的轨道电梯、或者埃多斯研究设施遗址这类需要严密安保的地方。
  即便是以安保为目的製作出来的，可它们仍旧没有摆脱孽奇拔的身份。
  更別提，面对的还是渡鸦这种阿尔法。
  如此，相互攻击，本该是无稽之谈才对。
  渡鸦那边似乎也没有更多线索的样子，艾德姆也只好作罢。
  但他还是提起了心眼，毕竟逆赛在近期就要前往废土了。
  “对了，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就是关於空降小队成员一一王国的代號。”
  通讯另一头又开始了讲述。
  片刻之后，艾德姆掛断了通讯。
  他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嘶——·错过了机会啊。”
  在刚才，他从渡鸦这里得知了：
  空降小队成员、同时也是母主领域精锐部队【生命之树】第十质点的王国，同样也拥有著【白鸽】的代號。
  这点信息其中的意义，非同凡响。
  “母主领域，跟在他的身边吗？”
  艾德姆开始来回步，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嗒！
  半响，他停下脚步，似乎得出了结论。
  “明天，需要找他谈一谈。”
  艾德姆说著，摸了摸下巴的鬍渣，
  “就以王国的身份，让他带著母主领域过来——”
  他说著，嘴边呵笑一声。
  上古孽奇拔，马上就要在地表和拓殖区的母主领域交谈但这是啼笑皆非的事实。
  “呵。有些期待了。”
  翌日，林昱被一缕垂射而来的阳光刺得睁开了眼。
  混沌的神智被烈阳照得有点儿发涩，嘴巴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似的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看了眼旁边，母主领域还在睡觉，
  林昱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和伊芙前往洛克萨妮那里尝试获取情报，並前往废土才对於是，林昱將母主领域伸到他嘴里的小手拔了出来，用她自己的小裙子擦去唾液，拍了拍她。
  少女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黏答答的手，小鼻子皱了皱，身形消失成点点星碎。
  简简单单的洗漱、卡雅打招呼、卡雅嘘寒问暖、聆听卡雅牢骚、小小地撩一下可爱小老板之后，林昱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她的面红耳赤，便来到了废品店的对面一一也是伊芙和百合的家。
  “啊一一鸣。真该死—穿越了还要早八。”
  在希雍小广场的清晨中，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备。
  这回，他总共携带了两把武器：白之契约、风之弓。
  白之契约安然地掛在他的侧腰，风之弓则在他的背后。
  除此之外，就是晶格茧房內的一大堆带著手雷弹头的箭矢了。
  昨日，林昱和百合连夜加班，做出了三十多枚各种功能的手雷，並交由母主將其与箭矢綑扎。
  其中，回血箭矢占了半数。
  生命在林昱看来，才是第一要务。
  晶格茧房原本似乎是不能储存武器的，但手雷与箭矢融合之后，似乎並非归类为武器，也省去了林昱身上的大量收纳空间。
  考虑完这一切，晨间清冷的风吹过林昱的面颊，有些凉地，
  他环顾四周，回想起自己昨日和伊芙本来约定了今天一早，就在废品店门口集合。
  但现今，居然没看到伊芙的人影。
  “母主领域，请你评价一下空降小队成员迟到。”
  【呼、呼】母主不打算理他。
  林昱作为王国，自然只能接过替代神明大人神罚的责任了。
  他摸了摸风衣的口袋，並从中掏出了一张发黄的密码纸-
  —
  这是希雍高层为百合这位天使发放的“钥匙”。
  林昱走到捲帘门边，“滴滴滴”地在设备上输入了一串密码。
  空一捲帘门打开。
  空空如也的店面映入眼帘。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生活区的门口，一如既往地输入一串密码。
  又是捲帘门的锁链上升声。
  可这回与先前不同的是，一缕少女的幽香从生活区泄露，馥郁扑鼻。
  “这才短短一个晚上，新家就被她们醃入味儿了吗？”
  卡雅的家里也有她的味道。
  林昱並未在意，走向与姐妹废品店生活区相似布局的小客厅。
  並在三扇房门中的其中之一停下脚步。
  “这间，是谁的房间来著？”
  林昱思索著。
  他並不知道伊芙和百合的分房，因此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开盲盒。
  哎呀一略微打开房门。
  门扉並未上锁，一缕阴暗透过虚掩著的门缝，侵蚀著门把的光明。
  门內的小世界，窗户紧闭，帘子紧实地遮掩著。
  小床上，被褥里凸起一个人形的身影。
  林昱从被子的起伏程度，大概就可以看出那是谁了。
  但为了確认，他还是走到了她的床边。
  果然.——
  林昱等著死鱼眼，看著机体休眠当中的百合。
  埃多斯式人肉体的睡眠可有可无，但精神仍需休息。
  而他眼下的百合，睡姿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整个人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形。
  她的嘴巴，毫不矜持地张著，一缕晶莹的唾液顺著嘴角流到了床单上。
  “前辈——”“
  似乎，还在叫他。
  林昱有些好奇，侧耳倾听。
  “伊比利斯—
  看来，不只是念叻他。
  “我们一起.
  林昱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著摸摸她脑袋上的杂毛。
  “欺负迅驰队长——”
  林昱暗道了一句“倒反天罡”。
  他原本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
  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百合的房门，林昱走向伊芙的房间，同样轻手轻脚地打开。
  走到她的床边，一眼就能看到伊芙的睡相很安稳。
  少女仍旧穿著那身空降服平躺著，双手交叠在小腹，粉唇略微张开，像是一枚樱桃。
  她一头高马尾的头髮完全披散，过臀的秀髮像是小溪般流淌在小床上。
  散了发的她失去了利落与英气，反倒温润如水。
  若是配上旧时代的连衣裙，不知是哪家亭亭玉立的美人。
  林昱拍了拍她的脸蛋。
  可这並未拍醒她，反倒驱使著伊芙用脸蛋蹭了蹭林昱的手背，像是一只討人喜欢的猫咪。
  林昱看著《剑星》的原主角居然睡觉时还会这样，不禁玩性大起。
  他看了眼后头，確认房门被自己关好了。
  於是，他蹲下身，轻声道，
  “迅驰队长。”
  在伊芙的耳边缓缓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伊芙闻言，睫毛耸动著，眉宇染上浅浅的惊惶。
  林昱觉察到有搞头，敲了敲晶格茧房，
  “你有没有录音功能？有的话打开。”
  【我是ai，不是录音机。】
  林昱也没有气，拿出了之前击败机器人后得到的战利品传承记录仪。
  按照母主的指示，他打开了传承记录仪的记录功能，选择了录音而非录像。
  林昱嘴边勾起恶作剧的笑容。
  他侧在伊芙的耳边，
  “迅驰队长说她很喜欢你。还把你当做妹妹，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叫她？”
  “鸣—..—”
  睡梦中的伊芙呢喃著，
  “队长———.”
  “不，不对。不应该叫这个。你这么叫她，她会失望的。”
  “鸣—迅.————.驰？”
  林昱笑容的幅度更高扬了，但这还不够。
  “不对，但是很接近了。注意：她希望你叫她一一”
  伊芙蠕动的双唇停留了一会儿，继续翁动，
  “姐—.姐？””
  林昱无声地嬉笑著，
  “没错。再来一次，这回加上她的名字。”
  “迅驰———.姐姐？“”
  “对。再来一次。”
  “迅驰姐姐。”
  “对呀，你真是让我欢喜。”
  林昱仿佛“磕到了”似的，捂著自己上扬的嘴。
  他看了眼传承记录仪。
  当下，还不到他意满的时候，
  林昱打算继续添油加醋，製作出下次同迅驰相见时，能让她大惊失色的重大礼品！
  於是他继续附到伊芙的耳边。
  这时候，伊芙转头，昏涩的大眼晴就像窗户帘子透露的一丝光源。
  她无神的眼珠里倒映著林昱的面孔。
  林昱不敢动。
  渐渐的，她恢復了神智，起身，平淡地看著床边的林昱。
  伊芙十分冷静地拿起放在床头的髮夹。
  滋一髮夹冒起贝塔能量的蓝光。
  半个小时后。
  晨练完的林昱与伊芙来到了希雍的街道上。
  林昱望著前方少女的背影。
  这次的晨练，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原因无他，最开始的气势就被伊芙压了一头。
  “伊芙。”
  他试著叫了一声前方伊芙的名字。
  “.”她没有搭理。
  “伊芙。”
  “伊芙。”
  “伊芙小姐。”
  “..—。”
  她仿佛无事发生似的回过头，轻描淡写看著林昱“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想问问刚才的晨练是否让您尽兴了。”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用血刃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好的，伊芙大人我错了。回头就送您一把武器当做我的赔罪。”
  林昱乖乖道歉，但也仍旧连连称奇。
  能够让原剧情中伊芙气愤的人物，林昱细数下来，也就那么三个。
  一个是钓鱼佬，一个是渡鸦，一个是上古孽奇拔。
  仔细想想，我前世也有去钓鱼过把癮这么说，三项里他占了两项？
  “..—.嗯。””
  而前边行走的伊芙，听到林昱的道歉之后，態度也略微缓和。
  同时，她低声呢喃著“武器”这个词。
  她也很好奇，能够让希雍住民排队的武器，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而且还是孽奇拔製作的武器。
  她摇摇头，撇开不著边际的思绪，放慢脚步让林昱跟了上来，
  “我们之后要做什么？”
  “找情报贩子，看看能否买来聚变电池的消息，我这边有用。”林昱补充道，“是一个叫做洛克萨妮的情报贩子，在希雍应该还算挺有知名度的。”
  “..·洛克萨妮？”
  伊芙听闻此言，眉头轻微了。
  林昱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
  “怎么啦？”
  “—.没事。”伊芙摇摇头，思索著等会儿自己是不是要躲远点——
  免得林昱听到那位情报商人对她的称呼。
  “鸣啊！那是什么？！”
  “跑得好快！啥玩意儿？”
  这时，前方飘来路人的阵阵惊骇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伊芙与林昱同时朝著声音的来处投以视线。
  发现道路的前头，堵塞著居民们。
  他们还对著什么连连称奇。
  二人相视一眼，快步朝前方走去。
  “啊，天使大人！”
  “两名天使大人来了，快让让！”
  万幸，有人注意到了伊芙与林昱，默契地让开了堵塞的人群。
  而林昱，也得以看到拾荒者们究竟包围著什么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粉白相间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