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此时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方文站在那里看了三遍，然后像ai加载完模块一样，然后就真的將这一招完整復刻出来了。
  李霄刚才在边上比划了一下，別说连招，连开头那个步伐都差点让他崴脚。
  “我靠……这小子不会真是个练武奇才吧？天赋异稟什么的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吗？”
  “学霸也就算了，连运动神经都碾压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而夏洛特此刻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盯著方文看了几秒，忽然开口问道，“是不是我们某个付费学员，偷偷教过你了，今天专门过来耍我玩？”
  这是夏洛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然一个从没接触过格斗的学生，只靠看三遍演示，就能把高阶技巧拆解、理解、復现得几乎无可挑剔，这种“天赋”已经不是罕见，而是妖孽了。
  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人。
  方文也懒得解释了，笑著道，“安娜教练，我觉得天行武馆还是有点东西的，我就不犹豫了，直接报名吧。”
  夏洛特见方文不解释，她还以为自己真的猜中了。
  “到底谁教你的？”
  方文笑著道，“安娜教练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看穿了。
  我確实练过，不过不是別人教的。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人上传的视频教程，拆招讲得挺细，我就照著练了几个月，自己琢磨出来点感觉。
  但我也知道隔著屏幕练没实感，所以才来这看看，想试试真人教学是不是真的有区別。
  看起来……差距还挺大。”
  方文这个时候，其实通过夏洛特的表情，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几乎在瞬间，他就想到了理由糊弄夏洛特。
  夏洛特脸色微变，她这个时候倒是相信方文了，毕竟相比起方文是妖孽，这个解释更加合理一点。
  “你將视频给我看看。”
  如果真有学员，把武馆的付费课程內容上传到网上，哪怕是局部，那就是严重违约。
  夏洛特肯定要找出来这个人是谁，到时候要找那人算帐。
  方文早就猜到了夏洛特会这么问，连想也没想就开口道，“我是在灰链上看到的，一个匿名频道，叫『旧拳遗册』。
  那人发了一整套的实战讲解，也说了你们武馆的名字，我才顺著地址找过来的。
  不过我上周再去看的时候，那帐號已经註销了，视频全刪了，一点记录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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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链？”
  夏洛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灰链是一个半公开的底层分布式网络，不归常规网络法域监管，里面大部分都是违法內容，几乎无法追查源头。
  夏洛特对方文说的將信將疑，因为这个理由太方便了。
  她盯著方文看了好几秒，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心虚或撒谎的痕跡。
  可方文表情平静，眼神坦然，她也看不出真假。
  “你在这等会儿。”
  安娜將护具摘下，很快去找了莫顿。
  方文扫了一眼，父女两人在角落里面低声耳语了一阵，夏洛特又走了回来。
  “方先生，你还学过视频里面別的招式吗？”
  方文一听就知道，莫顿起疑心了。
  如果他说“学过”，夏洛特肯定要他当场演示。
  如果说“只记得这些”，那就更像是在撒谎，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方文脑海中念头百转，迅速开口道，“学过。”
  夏洛特若有所思的道，“能不能麻烦你再演示几招？
  我们想確认一下，视频到底泄露了多少內容。
  通过招式，我能大概判断的出来，是谁在背后针对我们。”
  方文心知肚明，莫顿怀疑的是他，而不是他凭空捏造的那个上传视频的人。
  方文有些无语，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天赋这么高，看几遍就会了，反而弄巧成拙，引起了莫顿的警惕。
  莫顿此时虽然没有过来，但他的视线正在看著这边，显然是在等待结果。
  方文轻轻点头：“没问题。”
  “谢谢。”
  夏洛特退后半步，把场地让开。
  方文站在场地中央，双脚微沉，气息缓稳。
  他闭目思索了片刻，而是仿佛回放一般，在脑中迅速调取刚才莫顿教导那些学员的动作。
  下一刻，方文就动了。
  第一式，低架滑步推进，肩肘发力绕步入位。
  方文重心下沉，脚下滑步贴地，腰胯一拧，整个动作像鞭子一样將力量由下而上传导，一气呵成。
  第二式，背肘扫打
  第三式，断招步压线。
  一整套连招，极为丝滑和流畅。
  夏洛特站在一边看著，眉头越皱越紧。
  另一边的莫顿本是面无表情地看著，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当方文做出第三个动作时，他眼神骤然一跳，猛然侧头，看向他面前的五个教练学员。
  因为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正是他刚才教眼前这些学员的。
  要么，是其中有人泄露了刚才的教学內容，拍了视频发了出去。
  要么，就是那个更不可思议的答案：这个年轻人，只是站在训练场外扫了一眼，就记下来了。
  不仅记下来了，还能理解动作逻辑、推演结构、顺畅復现。
  莫顿心中一惊，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五个学员，他们身上都没有带电子设备，旁边也没有摆放设备。
  为了安全起见，武馆內也没有安装监控。
  不过，这几招他也不是第一次教，也有很多学员学会了不来了。
  相比起相信方文这么变態，他更相信是以前的学员泄露的。
  但是莫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让夏洛特去试探方文有没有学会更多的招式，好巧不巧的，方文更多的招式就是他刚教的。
  正在莫顿准备起身走向方文时，武馆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莫顿回头看向门口，只是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原本鬆弛的肩膀瞬间绷紧，整个人的气场像被一瞬间点燃，从沉稳变得凌厉，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割人。
  站在他身边的五名学员首当其衝，只觉空气骤然沉了一瞬，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们震惊的看了一眼莫顿，收起了练习的动作，忍不住顺著莫顿的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