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把我抽死了,让我老婆当寡妇么?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22 13:19 字数:2133
但裴商即便再机关算尽,他也终究是血肉之躯,一颗心再淡漠,再冷硬,那也是肉做的。
越綾从他身边逃开的时候他也会疼,知晓她被江陆带走时,他也会暴戾,极怒,无法自控。
他想把她含在臼齿间,咬碎了,吮尽了,再吞入腹中,不给任何人爭夺的覬覦的机会,更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最好把两人的血肉都融合在一起,任她再牴触,再厌恶,都无法摆脱。
但偏偏越綾此时对他讲,她不想他出事,她担心他会出事。
於是暴虐和破坏欲被轻柔抚平,他只想把人托在心口,柔和地蹭一蹭,抱一抱。
他真的好想抱她,想得骨头都疼。
正战战兢兢抽血的医生察觉到裴商的胳膊动了动,隨后男人一把按住针头,向外拔了出来。
“裴总!”
裴商声音淡漠:“今天就到此为止。”
“把我抽死了,让我老婆当寡妇么?”
医生:“……”
可您刚刚还不是这样的,您的表情明明就在说——来啊崽种,抽死我。
怎么一下子就变样了。。。
越綾好久才收到杨嘉的回覆。
【不会死。】
没头没尾,但她一下就懂了,心里的大石头好像也落了地。
越綾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裴商真的有事,以她的性格,她估计很长时间都忘不了他了。
但如果他安安稳稳的,不痛不痒,春风得意,那她应该就会忘得快一点啦!
所以裴商没事真的太好了!
她一高兴,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抱著被子跟杨嘉说话。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看你表现。】
“啊?还要表现什么呀?”
【你说过不会再防著我,把我当外人?】
“是啊。”
【怎么证明?】
越綾:“……”
这也要证明的吗?
越綾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证明方法,最后实在没招了,胡乱举起镜头,从上到下对著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给杨嘉发过去。
“以后你想看什么照片,我都会拍给你的,这样可以吗?”
刚抽完血,裴商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看著越綾发来的照片,他抿抿唇,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慢慢蔓起緋色。
她穿得很保守,没有露出多余的皮肤,但镜头离得近,他能清晰看到她泛红的细嫩唇角,挺翘的鼻樑,一簇一簇乌黑的睫毛。
头髮也是绒绒的,在灯光下泛出好摸的柔顺感。
因为不自然,她眼神有些闪躲,纯澈的眸子在镜头中泛出盈盈的水光,好像脾气好到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可能会反抗,但只要摸一摸后颈,亲一亲嘴巴,再吮一吮舌尖,她就没办法了。
睁著迷离的、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一边要哭不哭,一边搂著他的脖子让他亲得轻一点,再轻一点。
不能想。
只要一想,两人亲昵的、密不可分的过往就会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这对於暂时无法脱身的裴商来说,无异於隔靴搔痒,饮鴆止渴。
他闭了闭眼睛,勉强平復下衝动,打字回復。
【让拍什么都拍?】
越綾想著,她和杨嘉一样都是女孩子嘛,拍一拍怎么了,又不会吃亏。
而且对待朋友就要无所保留嘛。
所以她回:【可以的。】
裴商喉结滚动,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又压下来,显出凶性和恶劣。
【那江陆看到怎么办?】
越綾不解,怎么话题又跳到江陆啦?
她只顾著打字回復,完全没有意识到“杨嘉”对江陆的称呼已经从小江少,变为了直呼其名。
【江陆只是暂时需要我帮忙而已,他根本不住在这里,我们平时根本都见不到面。】
【而且他的解药还在我手里呢,我不怕他,你也別怕他,我会护著你的。】
她要护著他。
裴商勾唇,露出一个微渺的弧度,这还是他从那晚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
他说:【那你每晚都要和我发信息,开语音,还要发照片。】
越綾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想了想,杨嘉肯定是担心她住在这里会被欺负,那点怪异便又消散了。
她说好,以后每天都要聊天。
哄好杨嘉之后,越綾收好通讯器,抱著被子闭上了眼睛。
今晚天气不太好,外面风有些大,落地窗帘被吹开了一些,微弱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光晕。
忽然,门把手动了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缓缓走进来,他步子轻,呼吸更是轻,像暗夜里的一片游魂。
路过香薰蜡烛时,男人手指动了动,往里头滴了两滴液体。
香气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笼罩整个房间,床上的越綾眉头拧了拧,陷入更沉的梦魘。
男人如愿走到床前,倾身深深嗅闻,他忍了一整天,已经想念越綾想念得几乎疯魔。
他不敢触碰她,又实在想要靠近,便单膝跪在床前,用眼神一笔笔描绘她的侧顏。
她对他好防备,不愿意去医院看他,也不让他回来,他回来她就要走。
可他真的好想见她,见不到她,他心都定不下来,始终被恐惧侵扰著,不得安生。
他怕她会突然逃走,比那晚短暂失去嗅觉时还要更害怕。
是的,他並没有真的欺骗越綾,因为他真的失去过嗅觉,只不过很快就恢復了而已。
但只有他继续偽装自己闻不到味道,越綾才会留在这里,即便她心里並不情愿。
但她又能去哪里呢。
失去了避风港的小鱼,会成为所有人的爭夺目標,所有人都在找她,只有自己这里才最安全。
而自己又適时递上了筹码和韁绳,半强迫半利诱著她握住韁绳。
所以,她逃不开的。
江陆垂下精致的眼睫,从胸口掏出一团红色的布料,轻轻盖在越綾脸上,將她瓷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细嫩无瑕。
他就这样痴迷地盯著她,不断靠近,眼神隱隱透出癲狂与满足。
“綾綾,你说想要的东西永远不能靠別人施捨,要自己去爭取。”
“所以,你不给我的,我现在就要自己来拿了。”
床上的越綾自然不可能给予任何回应,但即便这样,江陆也已经很满足。
他缓缓俯身,凑过去,隔著红色喜帕,在越綾鼻尖轻轻吻了一下。
那根本连肌肤之亲都算不上,但江陆还是笑了起来,眉眼昳丽温柔,像偷到了果的孩子。
他不再执著於儿时那半块施捨的巧克力,他已经得到了一生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