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鱼极其凶狠狡诈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22 13:10 字数:2131
裴商一路抱著她,从私人电梯来到一楼。
路过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平时禁慾又不近人情的教授怀里竟然抱著个女孩子。
所有人探头探脑地,想要看清女孩子的真面目。
可惜从实验室出来之后,越綾就被裹在了裴商宽大的风衣外套里,连一点头髮丝都没能露出来。
所有人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一截白皙的脚踝,还有那只没有穿鞋的、白得像玉石的脚。
脚趾生得很可爱,指甲圆润,淡青色的血管隱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莫名让人喉咙焦渴。
有人紧紧盯著那处皮肤,看得一眼不眨。
直到裴商握住那只脚,塞进了风衣外套里,一片白皙之色被沉闷的深色覆盖住,再也看不到任何端倪。
不止一个人发出了惋惜的嘆气声。
直到上了车,越綾才终於能探出脑袋来喘口气,她新奇地看了看豪车,手指在真皮座椅上摸来摸去。
人类的座驾好酷,前面还有挡板,放下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她现在把裴商放倒,司机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越綾用余光看了看裴商,发现他正支著脑袋,略带审视的冰凉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一眼看穿了她心里的小算盘。
她立刻收回视线,缩到角落里,手指紧张地绞紧风衣布料。
算了,裴商好像有点强,她放不倒。
而且她根本靠近不了他。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
裴商突然开口。
越綾不会撒谎,点了点头,又小声说了一句:“你別凶我,我胆子很小,你多凶我几次我就嚇死了。”
裴商:“……”
他有凶她吗?
娇气。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大腿:“坐过来。”
这男人好像习惯於命令別人。
越綾不敢违抗他,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他送回实验室,让那些可怕的白大褂大叔解剖她。
她磨磨蹭蹭地,坐到裴商腿上,两只手无措地撑著座椅。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顛簸了一下,越綾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两只手下意识搂住裴商的脖子。
裴商没什么反应,只是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子后仰,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浅眠。
睡著了?
越綾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裴商的脸,见他没有要醒的跡象,抿了抿唇,两只手掐向男人修长的脖颈。
虽然裴商暂时没有对她表示出侵害的想法,但他毕竟是原文里拿小人鱼做实验的冷血恶魔,喜怒无常,搞不好哪天心血来潮,就要把她生剖了。
或者研究一些稀奇古怪、折磨人鱼的药剂来给她用。
还是现在就把他掐死吧。
越綾细白的手指都挨在男人脖颈边了,愣是下不去手。
她没杀过人,不会杀,也不太敢。
还是掐晕吧,掐晕就好了。
越綾刚下定决心,下一瞬,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嚇得她手指一抖,立刻又缩回了身后。
裴商没睁眼,只说:“手机拿给我。”
又是命令。
越綾认命地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黑色的方块。
裴商又教她滑动接听,听筒放到他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研究员焦急的声音:“裴教授?你把人鱼带走了?”
说的是自己?
越綾坐直身体,认真偷听。
裴商“嗯”了一声,对面音量加大,带著显而易见的焦急。
“裴教授,您太草率了,要知道人鱼是危险係数极高的动物!”
越綾歪歪脑袋。
在说我吗,兄弟。
“他们极端残忍血腥,无恶不作……”
越綾无辜地眨眨眼睛。
只有萌,不知道残忍血腥在哪里。
“他们力气很大,指甲像刀,轻易就能把人的肚皮划破,將肠子掏出来……”
越綾捏捏自己细嫩的胳膊,还有自己的手指。
水葱一样漂亮,指甲圆润,会抓人挠人,但应该不能掏肠子。
“人鱼还有一口獠牙,吃生肉,喝人血,嘴里的味道比瘴气毒性还要强十倍……”
越綾哈了一口气。
没有血肉味,只有一点香味,还有浅浅的薄荷味。
是裴商嘴巴里的,现在也传染给她了。
越綾几乎能肯定,这人在胡说八道,他说的那些根本跟她没有一点符合的。
如果小人鱼真有这么厉害,她也不会被四个变態折磨得死去活来。
裴商將越綾的一系列小动作收入眼底,捏了捏额角,冷冷冲电话那头还在滔滔不绝的人说道:
“闭嘴。”
“裴教授?”
“下次再拿一些未经证实的谣言冒充实验成果交给我,你们全都给我收拾东西去非洲观察动物迁徙。”
“裴教授,我……”
电话猛地掐断。
裴商隨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捞起越綾的手,捏在手心里把玩,时不时捏一捏,揉一揉。
越綾浑身僵硬,紧张地说:“我不会掏別人的肠子。”
裴商:“我知道。”
越綾鬆了一口气。
然而紧跟著,裴商似笑非笑地说:“但你会掐人脖子。”
越綾:“……”
他居然没睡著!
居然知道她要掐他!
看著小人鱼嚇得脸色发白,身子不住往角落里缩去,裴商倾身上前,修长的手指扼住越綾纤细脆弱的脖颈。
指腹从她的喉管、静脉、动脉,一一摩挲而过,眼神冰冷而微微审视,似乎在欣赏活物最后的生命气息。
越綾脊椎骨都嚇麻了,手指颤颤巍巍地摸上裴商手腕。
“你別……唔!”
毫无预兆地,男人突然低头,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越綾咬住嘴唇,身子轻轻发抖。
好疼。
传言人鱼生活在深海,为適应海底的高水压,他们的皮肤隨之进化,变得坚韧无比。
可事实证明那也只是谣传罢了。
裴商的牙齿碾磨著那块皮肤,只觉得嫩豆腐或许都比这要韧一点。
起码不会磨一下就发红,充血,血管搏动加速,好像要往外流出血来。
越綾疼得不行,浅色的瞳孔里快速凝聚起一层水光。
白皙的牙齿並不能如传说那般,生撕活肉,只能无措地、可怜巴巴地將红唇咬出一圈牙印。
裴商鬆了力道,锋利的犬齿收回去,薄唇在被磨破的肌肤上吻了一下,又吹了口气。
“乖,不疼。”
男人声音冷淡,尾音轻轻落下去,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即便是在哄她。
越綾知道,他哄她是因为咬了她。
人类总是这样,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像驯狗那样,倨傲而高高在上。
裴商是其中最坏的一个。
他想驯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