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这次的礼物不错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3:09      字数:2284
  诸葛贤已经懒得生气了。
  莫跟蠢人论长短。
  “一帮混帐!连诸葛先生说反话都听不出来!?”裴墨染的脸色黑沉,如同阴鬱的天。
  他怎么可能送蛮蛮军队?
  “啊?”几个將军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诸葛贤,表情像是在说:没想到诸葛先生您是这种人。
  诸葛贤心中的无力稍稍被抚平了些。
  还好,皇上开窍了。
  “诸葛先生,那你说,朕应该送蛮蛮何物?你给个明示吧。”裴墨染开门见山,一脸苦恼。
  若是让他想,他想破脑袋,想到天昏地暗也送不对蛮蛮礼物。
  诸葛贤抱拳,“陛下,不如送皇后娘娘一座行宫吧?”
  “您可以拿著图纸,与皇后娘娘商討如何修建、布局亭台楼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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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墨染的眸子突然被点亮,他钦佩地看著诸葛贤,“诸葛先生,难怪您与尊夫人感情如此好。”
  “微臣乃一介俗人,陛下过奖了。”诸葛贤拱手。
  “蛮蛮体寒怕冷,朕可以送她一座温泉行宫。”说著,他看向诸葛贤,等待著他的点评。
  诸葛贤捋著鬍子,缓缓頷首,眼神就像在说孺子可教。
  而几个將军也重重点头。
  诸葛贤看见他们就一肚子火气。
  烂泥扶不上墙!
  ……
  裴墨染立即从工部挑了一副温泉行宫图纸,献宝似的捧著行宫的建筑图纸去了坤寧宫。
  將近子时,此时云清嫿已经睡下。
  他压下心底的喜悦,將图纸放在床榻旁的矮几上。
  洗漱后,裴墨染躡手躡脚上了榻。
  他生怕惊动云清嫿,轻轻拥著她单薄的身躯。
  只是在接触云清嫿身子的一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感到了不妥。
  分明被褥很厚,寢殿烧了地龙,可蛮蛮的身子算不上热,甚至仅仅是温凉。
  他搂紧她后,她下意识寻著热源往他的怀里钻。
  裴墨染心中泛起了难言的苦涩与担忧,眼圈红了。
  他早就问过赵太医,蛮蛮的身子恢復的如何?
  可赵太医闪烁其词,只说服用了鹤顶红,能活著便是上天垂怜,怎可要求太多?
  思及此,裴墨染的鼻樑泛酸,眼睛模糊了。
  若是能把他的康健、寿命分给蛮蛮就好了。
  他但求能跟蛮蛮活到同一日,与她同生共死。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王显便敲门提醒上朝。
  裴墨染轻手轻脚的下榻,他行云流水地穿上龙袍。
  云清嫿还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扰醒,她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
  “……领口。”她含糊不清地提醒。
  裴墨染垂下眼检查了下,並未发现不妥,有些无措。
  他抚摸了两下交错领口上的褶皱。
  这些年来,都由云清嫿来帮他整理衣襟,他从不上心这些细枝末节。
  云清嫿慵懒的坐起身,她勾勾手,裴墨染便乖乖地俯下身来。
  她將他颈后的窝折的衣领翻了出来,动作很轻,像微风拂面。
  “蛮蛮,这次的礼物怎么样?”裴墨染迫不及待地將图纸递给她。
  云清嫿打了个哈欠,翻看了几面,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一看就知道是別人教的。
  “不错。”她如同上位者点评道。
  可裴墨染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话锋一转,“诸葛先生教的?”
  裴墨染的脸上闪过片刻心虚,“嗯……”
  云清嫿嘴角的笑纹加深。
  有一说一,狗男人这次的礼物送得还不错。
  至少不是破烂了。
  “蛮蛮可喜欢?”他的语气期待中带著小心翼翼。
  云清嫿点头,“下次夫君得送更好的礼物。”
  裴墨染被哄得心怒放,“这是自然。”
  “蛮蛮,你好好休养,记得喝药,退朝后我就来看你。”
  云清嫿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陈如燕几人的孩子陆陆续续满月了,你应该去看他们。”
  他不敢跟她顶嘴,只好悻悻答道:“我知道了……”
  云清嫿又颇有兴趣地翻起了图纸。
  “进士名单出来了,过几日要办琼林宴,蛮蛮可有空与我出席?”裴墨染观察著她的表情,试探性地问。
  屏风后,王显跟飞霜面面相覷。
  他们究竟谁才是皇帝?
  为什么皇上听起来,这么害怕皇后娘娘?
  云清嫿皱眉,她放下图纸,眼神凉凉的,“琼林宴为何要我去?有首辅跟六部尚书在不就够了?”
  与她而言,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作为皇后,管理好后宫,做好天下女子的表率就够了。
  朝堂上的事与她何关?
  裴墨染抿了抿唇,他的声音乾涩,“若是要吟诗作对怎么办?我可做不来附庸风雅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文化!
  云清嫿忍不住抽动了下嘴角。
  “蛮蛮,你笑什么?”裴墨染耳根子泛红,有些恼羞成怒,“我只是不擅长舞文弄墨,又不是不会。幼时在上书房,少傅时常夸我悟性高,文辞有灵气,若不是替裴云澈去了西北,我或许也能出口成章,让你高看一眼。”
  她嗤笑一声,“我根本就不喜欢文人。”
  只是为了成为第一贵女,顺带投裴云澈所好,装作爱好书卷气的模样罢了。
  此话一出,裴墨染的眼睛都亮了。
  可很快他的眸子就暗淡下来,云清嫿继续道:“我也不喜欢武將。”
  “而且,先皇那么偏心,並不是你代替了裴云澈,而是去镇守西北的人选一开始就定了你。”她戳著他的额头。
  裴墨染的黑眸像一潭死水,幽深冷寂。
  这些弯弯绕绕,他怎么可能想不通?
  只是一直不愿意深想,自欺欺人罢了。
  瞬息间,裴墨染就收敛了哀伤的心绪,“所以蛮蛮,你答应吗?”
  她略加思索,缓缓頷首。
  据说新科状元跟探样貌英俊,带著飞霜跟坤寧宫的小丫头们去看看也无妨。
  更何况,倘若裴墨染当真在琼林宴上丟脸,承基、辞忧脸上也无光。
  裴墨染顿时惊喜地笑了,“多谢娘子!”
  他倾身在云清嫿的脸上亲了一口,神清气爽地走了。
  云清嫿用袖子擦了下脸,看著他没出息的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
  “主子,皇上对您越发小心翼翼了。”飞霜端来了药,笑容狡黠。
  从前,皇上怎会询问主子有没有时间去宴会?他从来都是直接通知,主子还得装作惊喜的模样。
  皇上宠爱主子,但这些细枝末节的尊重是没有的。
  “这是自然!凭什么只能我討好他?他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的態度。”云清嫿接过药,將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飞霜剥了颗桂,餵进她嘴里,“可惜皇上明白的太晚了,若是他能早些如此,或许主子会……”
  “不会!”云清嫿斩钉截铁。
  她知道飞霜想说什么。
  只可惜,裴墨染早就脏了,她也不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