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堂堂太子被罚站!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3:01      字数:2155
  裴墨染未置可否,明显有些捨不得。
  他期期艾艾道:“孩子这不是心疼我吗?我还不知好歹地斥责他们?这不太好吧?”
  “孩子在外面本就受了委屈,咱们当爹娘的回家后还训诫,你不心疼啊?”
  云清嫿看到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就想笑。
  她捧著他的脸,嗔怪道:“慈父多败儿!到时候皇后將承基的话传出去,眾人只会怪罪我教子无方!”
  他的脸驀地沉下去,“这与我们何干?都是父皇教的!谁敢怪蛮蛮,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她鄙夷地睨著他,明显不信,“你不管,我管。”
  云清嫿命人將孩子带去寢殿。
  她跟裴墨染分別坐在上首。
  辞忧、承基甩著小肉腿跑来了。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包一双滴溜溜的葡萄眼水汪汪的,一脸天真,手里捏著芙蓉糕。
  云清嫿面无表情,定定地看著承基。
  承基似有所感,怯怯地把咬了一口的芙蓉糕举起来,他奶声奶气道:“娘亲吃。”
  辞忧见状,一口將剩下半个芙蓉糕塞进小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像是生怕糕点被抢。
  “娘亲不吃。”云清嫿的声音乾巴巴的,不像以往的温柔。
  孩子是最敏锐的,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父母的情绪好坏。
  承基瘪瘪嘴,眼泪说来就来,“呜呜……”
  泪珠啪嗒啪嗒往下坠。
  辞忧也红了眼,鼻尖泛红,眼中蓄满了泪水。
  裴墨染心疼坏了。
  他伸出双手想要抱辞忧。
  “嗯?”
  云清嫿一个眼刀飞过去。
  裴墨染立即缩回手。
  她低声道:“不许护著!我们的態度统一,孩子才会知错。”
  “……”裴墨染忙不迭頷首,訕訕如鵪鶉。
  “承基,日后不能隨便说让皇爷爷砍人脑袋这种话,这不礼貌。”云清嫿的语气严厉。
  她不希望承基將来落人口实,变成臣子眼中的紈絝。
  承基泪眼婆娑地扑进云清嫿的怀里,“娘亲,对不起呜呜呜……”
  他抽抽噎噎地哭著。
  “……”云清嫿始料未及,一时之间愣住了。
  为什么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承基太会示弱装乖了,跟她小时候如出一辙。
  辞忧的小手指绕著圈圈,就好像没事人。
  云清嫿瞥向她,虎著脸道:“辞忧,日后不许用手指指著长辈,这也不礼貌。”
  “可是,皇爷爷就这样。”辞忧的脸蛋变红,也呜咽地哭出了声。
  “蛮蛮,我早就说了,孩子都是被皇上教坏的。”裴墨染心疼地给辞忧擦眼泪,“这能怪孩子吗?”
  云清嫿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示意他闭嘴。
  她耐心地解释,“因为皇爷爷是长辈,你是晚辈啊,只有长辈才可以这样。日后不可以了。”
  辞忧撇撇嘴,一脸的不服气,“可是皇奶奶欺负爹爹,她就是坏人!”
  承基见缝插针道:“我心疼爹爹~”
  他话中的茶味飘香。
  裴墨染一脸感动,眼神晶亮地看著两个孩子。
  一旁的王显、飞霜感动不已。
  云清嫿想要翻白眼。
  两个小傢伙不愧是她生的,太会了!
  一句话就把裴墨染钓成翘嘴。
  “蛮蛮,孩子也是心疼我。”裴墨染握著她的手,晃了晃她的胳膊,“行了,別嚇唬他们了。”
  “你给他们求情是吧?”云清嫿反问。
  裴墨染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爹爹……”辞忧、承基求救般看著他,就好像他是大英雄。
  裴墨染面色微滯,一时竟有些进退两难。
  一边是蛮蛮,另一边是孩子。
  可在孩子面前,他怎能退缩?
  他缓缓点头,声如蚊訥:“嗯。”
  “好,那你替他们罚站吧。”云清嫿指著墙角。
  裴墨染:???
  他一脸震惊。
  他可是她的夫君,可是大昭的太子!
  “爹爹,求你了……”
  “求你了……”
  承基、辞忧一边一个抱住裴墨染的腿。
  裴墨染受不住孩子的攻势,稀里糊涂地去站了墙角。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云清嫿本就不觉得孩子有错,所以她点到为止。
  “生酥做好了,去洗洗手吃糕点吧。”云清嫿捏捏他们的脸蛋。
  “好!”两个小奶包破涕为笑,似乎方才的批评从未发生,又欢喜地窜进云清嫿的怀里。
  “娘亲最好咯!”
  “辞忧最喜欢娘亲!”
  站在墙角的裴墨染:???
  那他算什么?
  他代他们罚站算什么?
  裴墨染像个阴湿男鬼,回过头忧鬱的盯著母子三人。
  云清嫿看著两个孩子,心中感到欣慰。
  跟其他人完全不同,这两个孩子天然跟她最亲。
  哪怕她並未对过多心思。
  ……
  翌日,皇上便召裴墨染、云清嫿跟承基、辞忧面圣。
  御书房外,宫女、太监噤若寒蝉,面色惨白,跪了一地。
  箬竹苦著脸,看到云清嫿时,她发出冗长的嘆息。
  “太子、太子妃请吧。”御前太监在推门的前一刻,压低声音说,“方才长公主跟皇后来了,说是因为皇太孙不敬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云清嫿沉重的頷首。
  一进御书房,承基、辞忧就轻车熟路地跑到上首。
  “皇爷爷……”
  二人爭先恐后地扑进皇上的怀里。
  皇上笑著挨个將他们抱起来,眼底的喜爱显而易见,“誒呦,几日没见,你们好像又长高了!”
  “嘿嘿……”
  云清嫿主动跪下,她的声音颤抖,“儿臣有罪,皇太孙失言,是儿臣没有教养到位,请父皇恕罪。”
  皇上放下孩子,他的脸色转冷,负手而立,“你何罪之有?承基、辞忧本就没错!朕的孙儿就该如此霸道、果决!这样的脾性,才配做朕的皇太孙!”
  说著,皇上露出骄傲的神色,看孩子的眼神愈发满意了。
  裴墨染跟云清嫿对视,四眼迷茫。
  这样教养孩子对吗?
  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真的懵了。
  皇上话锋一转,“但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委屈太子妃了,朕会罚你禁足半月。”
  “多谢父皇垂怜。”云清嫿叩首。
  皇上摆摆手,示意她起身。
  “咳咳咳……”
  一阵浑浊咳音传来,仿佛牵连了五臟六腑。
  皇上颤颤地坐下,才几日,他便满头白,他背脊佝僂得如虾子,眼珠浑浊泛黄,癯瘦的肩膀都快撑不起龙袍。
  他用帕子捂著嘴猛咳,手背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皮,里面青筋、骨头根根暴起,清晰可见。
  一股腥甜的铁锈气在空中瀰漫。
  看著威严狠厉的皇上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云清嫿突然想到壮士暮年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