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苏家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2:58      字数:2262
  另一边,苏灵音被巧慧搀扶著走下台阶,她气虚体弱,几乎快要晕倒。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滚著汗珠,唇瓣都没有血色。
  苏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她好像看不见苏灵音的虚弱,抓著苏灵音的胳膊使劲摇晃,“我不想离开京城,我血脉高贵,是京城贵女,怎能去乡下呢?灵音,你救救娘,你救救娘啊……”
  “娘,你放手,放开我。我的肚子好疼……事到如今,忍忍吧,我也没办法……”她气若游丝,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呜呜呜……都怪你,都是你的主意!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盛儿,你凭什么不管我们了?凭什么?你赔盛儿的命,你赔盛儿的命!”苏夫人死抓著苏灵音的手不放。
  苏夫人的话像是一把匕首扎进了苏灵音心臟!
  就因为她是女儿,所以无论她再怎么付出,再怎么优秀,在娘亲的心里,她还是不如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吗?
  苏灵音眼泪在眼眶打转,又委屈又生气,她用力甩开苏夫人的手,“別碰我……”
  啊——
  苏夫人神色恍惚,没站稳,从台阶上咕嚕嚕地滚了下去。
  “血,血……主子,你流血了……”巧慧指著苏灵音的衣裙尖叫。
  苏灵音低头一看,双腿处的布料上晕开了一片刺眼的血渍。
  她心力交瘁,嚇晕了过去。
  眼尖的太监立即惊呼:“传太医啊,传太医!”
  一时之间,御书房外乱成一团。
  裴墨染蹙著眉。
  苏灵音可千万不能流產啊。
  这是他对付皇后跟苏家的武器。
  “苏侧妃没事吧?”云清嫿完全洞悉了裴墨染的想法,她象徵性地问问。
  他柔声道:“別管她。”
  苏將军像是失了魂魄,挺拔的背脊弯了下来,訥訥地看著云丞相。
  “盛儿定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好歹毒啊!”他刻毒地刺著云丞相、云清嫿。
  “冥顽不灵!”云丞相甩袖,冷冷地评价。
  苏將军的视线忽地落在云褚脸上,他癲狂地呢喃:“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云褚就死定了。”
  “就差一点点?你在说什么醉话?实话告诉你,你们苏家从一开始就输了!”云清嫿冷笑。
  苏將军的面部肌肉抽搐,“什么意思?”
  云褚啐了他一口,“苏老狗,赶紧滚,我们云家也有丹书铁券!你再敢贱,我们就拿著丹青铁券回去找陛下,让陛下砍了你的头!”
  “对!你们方才是怎么对我儿子的,我就怎么討回来!”云丞相应和道。
  苏將军闻言,嚇得拔腿就跑,就好像后面有饿狼在追。
  靴子都险些跑掉。
  云家人在后面嗤嗤地笑了。
  “还以为他们真有点东西!结果,就这?”
  “假死害云褚,现在好了,自己儿子真死了!”
  裴墨染的眼中流露出讚赏,眸光闪烁,灿若星子。
  云清嫿注意到他的眼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瞥开了眼。
  狗男人用这种眼神看她干嘛?
  不远处,裴云澈双目温润,如同璞玉一般看著她,像是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云清嫿很想翻白眼。
  裴墨染跟云清嫿跟著云褚回府,等府医確定云褚身体无大碍,云清嫿才肯放心回府。
  ……
  东宫。
  裴墨染一回府,万嬤嬤跟王显就火急火燎迎上前来。
  “苏侧妃如何了?”他问。
  王显气喘吁吁道:“赵太医救过来了,还好只是动了胎气,但苏侧妃不能再受刺激了。”
  裴墨染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似笑非笑道:“这便好。”
  “但赵太医交代了,苏侧妃要静养,万不可忧心伤怀。否则一点风吹草动,恐怕孩子还是会有虞。”万嬤嬤忍不住提醒。
  “本宫知道了。”他敷衍道。
  云清嫿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誚。
  ……
  清心阁。
  苏灵音躺在榻上,眼泪不住地流,“二哥,我对不住你啊……”
  巧慧轻拍著她的胸口,“主子,二公子是不会怪你的。二公子刚死不久,他的魂魄一定尚在人间,他定不忍看著您跟苏家一蹶不振。”
  她故意往苏灵音的伤口上撒盐。
  苏灵音哭得更伤心了,简直悲痛欲绝。
  巧慧在心里暗笑。
  哭吧,哭死你!
  哭到流產最好!
  “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我翻盘的筹码!只要这个孩子出息,爹娘一定还能回京。”苏灵音哽咽地说著。
  “对!虽然苏家被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但您肚子里还怀有皇嗣呢。就是不知道是小姐还是公子。”巧慧故意道。
  苏灵音咬著后槽牙,一股恨意如滔滔江水奔涌,她破口大骂:“你个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我怀的自然是儿子!是大昭的皇太孙!”
  巧慧佯装恐惧地跪下,“是……方才太子殿下可担心您了,听见您无事,奴婢亲眼看见他鬆了口气,甚至好像在笑呢。”
  听到这里,苏灵音的心绪才渐渐转好。
  她抚摸著还未显怀的肚皮,沉重地说:“他这是担心我吗?他明明是在担心孩子,不过也好,至少证明了殿下心中是有孩子的。”
  ……
  玄音阁。
  一回寢殿,裴墨染便將云清嫿扯进怀里。
  云清嫿拧著眉,挣了挣。
  一只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裴墨染的双臂不断加深力度,將她圈在臂弯下,“乖啊,让我好好抱抱。”
  “这些日子,你不理我,我很难过。”
  “如今二哥的冤屈已经洗脱,娘子总不生气了吧?”
  云清嫿的羽睫轻颤,她缓缓抬眼,娇声道:“夫君,我之前见你没有动作,所以才误会你不愿帮二哥。你既然有所察觉,为何不跟我说?”
  “当时诸葛先生发现了苏盛的书童、小廝连夜离京南下,又从苏家厨房的下人那里查出,苏盛死后,苏夫人每日的燕窝没断过,便推断苏盛可能没有死。
  当时我还没挖坟验尸,不確定的事,我怎敢说给你听?若是叫你白欢喜一场怎么办?”他伸出手想要捏她的脸蛋。
  云清嫿拍开他的手,嫌弃地噘著嘴,“咦惹,你摸尸体了,不许摸我。”
  裴墨染无奈地笑了,“早就洗过几十遍了,你以为就你膈应?”
  他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怎么样?高兴了?”
  “夫君,这是云家的事,本不该让你掺和进来,你没义务管我的家人。但我总想著你是我的夫君,你不保护我,你不替我兜底,我还能求助谁呢?所以才会与你生气。”她垂下眼,冷静地说。
  裴墨染的面色一沉,神色冷了下来,“蛮蛮,你这么说就让我难受了。什么叫我没义务管你的家人?你把我当外人不成?
  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日后你倘若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儘管发脾气,不要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