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想要嫁给小白脸?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2:55      字数:2169
  云清嫿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夫君的背好白啊。”
  “……”裴墨染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登时有些羞赧,他一个大男人,白有什么好的?
  没有男子气概!
  但是想到蛮蛮喜欢小白脸,他窃喜起来。
  “伤疤好多,都快看不清了。”她的指尖在他后背浅到几乎看不出的伤疤上摩挲。
  裴墨染顿了顿,他笑了一声,“这是好几年前的伤疤。你夫君十二岁就上战场了,厉害吧?”
  “……”
  他一回头就看见云清嫿双眼噙著泪,眼眶通红,可怜极了。
  “你怎么哭了?”他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细密密的绣针刺中,他伸出胳膊,心疼地给她擦眼泪,“我早就不疼了,这只是皮外伤。”
  他嬉皮笑脸,打趣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身子,哭什么?”
  “夫君,我心疼你嘛。”她身子前倾,抱著他的脖子。
  裴墨染的心泛著酸意,但这点微不足道的酸意很快就化为温暖、幸福。
  只有陷入低谷的人会不断计较別人带来的伤害。
  幸福的人是不会回头看的。
  他抓住了幸福,抓住了蛮蛮,这就够了。
  皇后的自私、皇上的无情,他早就看透了。
  “真傻。”裴墨染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下浴池。
  云清嫿惊呼了一声,“干嘛呀?唔……”
  裴墨染以吻封缄,在水中与她繾綣。
  鱼水之欢好似浪强烈地拍打著岸边的礁石。
  云清嫿面颊潮红,眼中沁出迷情的水意。
  狗男人这下感动了吧?
  知道这世上谁对他最好,谁对他虚情假意了吧?
  裴墨染担心云清嫿著凉,点到为止,將她抱上了床榻。
  “继续?”他在她的鬢角亲了亲。
  云清嫿钻进被褥,她伸出脚,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明日还要上朝呢。”
  “无妨。”他俯身將她压下。
  她的双腿发颤。
  狗男人,明日被皇上惩戒就老实了!
  云清嫿的眼泪说流就流,“夫君都不知道心疼人!一出门就是一个月,整日打打杀杀,满身血腥,回家就欺负我。”
  “要是当初我听爹爹的话嫁给文官就好了,定不会被这么欺负,平日还能陪著我赏游湖,吟诗作对。”
  裴墨染的心中窜起了无名怒火。
  小妮子又嫌弃他了,还想要嫁给小白脸?
  他的牙齿在她的耳垂上廝磨,“又嫌弃我了是吧?又喜欢书生了是吧?”
  裴墨染报復性的攻城略地,云清嫿不断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掛在如意鉤上的宫铃才停了响声。
  云清嫿像是从水中被捞出来,眼皮沉得睁不开。
  裴墨染將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眼皮,“蛮蛮,等处理完勤政殿的政务,我就休憩一日,专门陪你。碧湖的荷开了,我带你跟孩子去游湖。”
  “不过我不会吟诗作对,咳……也不是不会……我可以学。”他傲娇中带著小心翼翼。
  可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裴墨染哑然失笑。
  ……
  翌日,退朝后,皇上將裴墨染叫到了御书房。
  裴墨染一个月前处理的国库拨款错了一个数,幸亏被裴云澈、户部官吏及时发现才没酿成大祸。
  皇上將一本拨款令砸到裴墨染的脸上,怒道:“混帐!你不识数吗?十一万两纹银,为何变成了一万两?”
  “太子,你究竟在想什么?近一个月懒政怠政,整日沉迷剿匪,莫不是剿匪有利可图?”
  裴墨染看到了拨款令的內容,眸子一滯。
  拾壹万两纹银中的『拾』被滴下了一个墨点。
  所以拨款变成了“壹万两”。
  剩下的十万两就像是被他私吞了。
  “父皇,儿臣冤枉!十万两巨款,儿臣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以如此明目张胆、低劣的手段私吞啊!”裴墨染拱手,字字鏗鏘道。
  皇上冷嘁,讥誚地瞥了他一眼,“云澈,你说!”
  裴云澈露出担忧的表情,他拱手道:“还是请户部侍郎来说吧。”
  “是。”户部侍郎出列,他跪在地上,“陛下,臣记得太子殿下拿来拨款令,勒令打开国库时,拨款令上的確是十一万两。可不知为何,后面变成了一万两,幸亏银子还未离京。”
  “殿下要当心啊,您的一言一行皆被人注视,倘若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本王愿意相信你,可是旁人就不一定了。”裴云澈四两拨千斤地说。
  裴墨染的眸子讳莫如深。
  看来,勤政殿混入裴云澈的人了。
  定是裴云澈派人將拨款令弄脏,隨后大做文章!
  “请父皇严查,拨款令虽然被歹人污染,但儿臣早將急报送去边关,边关將士皆知拨款数额是十一万,儿臣採买輜重完毕,便会派人押送过去。”裴墨染拱手道。
  真当他没做二手准备吗?
  自从入主东宫,他事事小心,每一个决断都跟诸葛贤、祝国公等人反覆推敲,確保万无一失。
  裴云澈却不慌不忙,甚至戏謔的瞥了他一眼。
  砰——
  皇上狠狠拍响桌案,他叱骂:“你还百般狡辩,不知悔改!这就是你的態度?边关离京城几百几千里,朕难道要为了你大费周章的查证不成?倘若你细致小心,怎会出这种紕漏?”
  “太子若是心不在勤政殿,大可以退位让贤!滚出去跪著!”
  “拨款事宜全权由云澈负责!”
  裴墨染的心微颤。
  他的心中除了不甘、羞恼、委屈,更多的却是坦然。
  这一次,他记住了。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疏忽了,所以被裴云澈这个小人趁虚而入,他认!
  “是。”裴墨染面无表情地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出御书房。
  他面露坚毅,掀开衣袍下摆,双膝跪在反光的方砖上,他的脊樑挺得笔直,如松柏般坚韧。
  很快,御书房內传出了洪亮的笑声。
  裴云澈三言两语就能將皇上逗笑。
  而皇上面对裴云澈宛若一个慈父,向来没什么架子。
  他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裴墨染感到一阵悲凉淒楚,手缓缓攥紧,但却看到腰间坠下的荷包时,虚浮无依的心有了归处。
  他的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心安了。
  他有蛮蛮,有孩子。
  他不是一个人。
  吱呀——
  门被推开,裴云澈走了出来。
  他垂眸,奚落地睨著裴墨染。
  目光带著几分施捨、怜悯,像在看可怜虫。
  “是你太不了解父皇了,还是太幼稚了?父皇怎会因为一件小事,千里迢迢调查真相?父皇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相。”裴云澈戏謔地摇了摇摺扇。
  裴墨染自嘲般的冷笑,“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