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高一教学楼，时野朝三楼望了望。
  当然没看到习无争，哪能那么巧。
  快期末考试了，小姑娘发奋得紧，好几天都睡不到一次，好不容易把人叫出来，不仅干完要做作业，从一开始就催着他赶快结束，就差边做边拿个秒表给他计时了。
  从上周末到现在，就昨天中午把人堵在小树林亲亲摸摸了一把，搞得跟偷摸谈恋爱似的。
  这会儿午休，估计又在做题呢。
  想到她低头写字的模样，时野不由弯了弯唇角。
  刚要走开，迎面看到刚从前面楼道口走出来的邵岩。
  虽然关系一般，但碰上了，招呼还是要打的。
  “这么巧。”邵岩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时野笑了笑。
  “刚吃完饭？”
  “嗯，正要回教室呢。”招呼打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但时野瞥了眼一旁的教学楼，忽然多问了一句：“干嘛去了？”
  邵岩没有立刻回答，他咧开嘴，舔了下嘴唇，眼中颇有得色地朝身后挤了下眼：“找我女朋友。”
  “哦。”时野笑着点点头：“我过去了，回见。”
  回到教室，又给习无争发了条消息确认了周六见面的事。
  隔天下午的体育课，常规训练后，男生拿了篮球去往北侧的球场上打着玩。没一会儿，同时上体育课的高二九班的几个男生也过来一起玩，其中一个叫陈逸飞的也是篮球队的，看到时野，走上前打招呼。
  两人说了几句话，时野不经意地问了句：“听说邵岩有女朋友了？”
  一个年级十几个班，一个班里差不多一半是女生，那一栋教学楼里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多嘴问了出来。
  “是吗？”陈逸飞说：“不知道，跟他没那么熟，最近去队里也去得少。不过前阵好像听谁说他看上一个高一的女生，追没追上就不知道了。”
  “哦。什么样的女生？哪个班的？”
  “不太清楚，听说很漂亮，肯定身材特好，他就喜欢身材好的，天天评价女生身材，吹牛说女人套个麻袋他都能看出罩杯来。哎，你听说过没？之前他因为在群里给他班女生打分还说女生胸大屁股大比学习好重要被人把聊天记录贴到了网上，听说还告给了他们班主任。”陈逸飞面露奚落。
  时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怎么？他招惹你认识的人了？”陈逸飞问。
  “没有。”时野笑了笑：“就那天碰到，他提到这一茬，好奇问一句。”
  “哦。知道他的人肯定会躲他远远的，但高一新来的女生估计都没听说过他那些事，他又挺会装，还真有可能上当。”
  放学后，时野给习无争发了条消息：习无争，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给睡，消息倒是回得挺快：哪方面？
  还真有！时野冷着脸打字：方方面面，都从实招来！
  打完，时野看了看，又一个个删掉。俩人关系没到这种程度。他撇撇嘴，重新输入：男女关系方面。
  习无争：……没有。
  时野松了口气，正要再确认一下，习无争的消息又过来了：周六下午我有点事，大概两点半之后才能过去，最晚三点。
  时野又不高兴了：你怎么就那么忙，一个高一的小屁孩比联合国秘书长日程还满。
  习无争：初中时的同学约逛街。
  一分钟后：要是没有你，我周六除了学习就这一件事，一点都不忙。
  时野抿着嘴角打字：那还是忙点好，忙点爽。
  隔了一会儿，时野手机响了：一个小猫扭头不理人的表情。
  时野笑出声来，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旁边有人吗？”他问。
  “没有。”
  “作业做完了吗？”
  “在做。”
  时野：“做完了说一声，我要抽查。”
  习无争愣了愣：“抽查什么？”
  “我上次教你的……”时野故意放慢语速：“自慰还会做吗？”
  “时野！”就知道这人不会说出什么正经话。
  “好久没做是不是都忘了？”
  “哪有……”习无争咬住下唇。
  哪有好久，上次他还非要一边看她自慰一边撸自己的肉棒，在她高潮时猛地插进来呢，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哪有什么？哪有好久？”时野低声诱哄：“还是哪有忘了？没忘的话，现在弄给我听听。”
  看不到对面的反应，光靠想象腿间已经鼓胀起来。他侧身靠在沙发上用半张脸压着手机，闭了下眼。真想现在就把人拎到家里来，扒光了，绑在床上……
  “再见。”
  清脆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接着响起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但时野对习无争的声音太熟悉了，他能听出那简短两个字里微微的喘息，甚至能想象到她脸颊微红柔润红嫩的唇瓣开合的样子。
  时野看了眼手机上的“周四”，他长长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躺在了沙发上。
  这一天天的，怎么过这么慢。
  周六上午，时野睡到上午十一点才睁开眼。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正想捯饬下自己，接到陶泽约午饭的电话。
  再三强调了几次自己两点之前要走人，时野简单洗漱后出了门。
  到场的除了陶泽，还有另外两个常在一起玩的男生。
  吃了饭，去游戏店逛了逛，几个人闲扯着商量再去哪里打发时间。
  看陶泽一直拿着手机发消息，有人打趣：“你直接把裴茵茵一起叫出来多好，当面聊，省得一直盯着手机。”
  陶泽笑笑不说话。
  “茵茵有事。”时野替他随口搪塞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陶泽：“你和茵茵没事吧？”
  上次见面时感觉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别扭。
  “没事，都是朋友，能有什么事。”
  啧。
  陶泽家境普通，算起来他爸还是裴茵茵他爸公司的员工。时野担心他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正式走到一块儿，但又不好直接问。
  “你告诉我那天跟你在一块儿那女孩是谁，我就跟你说。”陶泽看时野欲言又止，把问题抛给他。
  时野眉梢微挑：“都说了，是女鬼。”
  想到习无争披着长发赤裸着身子被他压在身下操得满面绯红气息喘喘的模样，时野补充了一句：“轻易见不着。”
  “切，那你小心被女鬼缠身精尽而亡。”陶泽没好气地用胳膊撞了下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时野正贫着，余光瞥到马路对面的身影，自己差点吓一跳。
  可以去买彩票了。他心想。
  习无争站在街角的位置，一边走路一边抬头看路边店铺的招牌，她穿一件款式普通的黑色羽绒服，简单绑了个马尾，隔着马路其实看不太清她的脸，但许是她身形亭亭玉立，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时野又瞥一眼。
  她停在一家店铺门口，拿着手机像是在确认地址。
  不想让人察觉，时野收回视线，加入朋友的闲聊。一辆公交车开了过去，再看向对面时，习无争正往店铺门口走，一个男的笑吟吟向她迎出来。
  是邵岩。
  时野遽然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