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还没人敢这么玩我的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08 11:21      字数:2489
  “…………”
  宾客们屏息凝神,目光在徐斯礼、时知渺和王教授之间来回逡巡,揣测著徐斯礼此等自取其辱、自揭伤疤的举动背后的意思。
  王教授心中念头急转,他觉得,徐斯礼是在当赵高,当庭演一出指鹿为马!
  他狂妄,妄图用徐家的权势逼他这个目击证人改口,將“抓姦门”彻底抹杀,以此破局!
  如果他扛不住真的改口,那么徐斯礼马上就会对在场几百位宾客宣布,“抓姦门”从来就不存在,因为“没有证人”!
  王教授心里冷笑,来之前他还忐忑过,以为徐斯礼葫芦里卖什么药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就是一个只会仗著徐家权势为所欲为的紈絝子弟!
  他好不容易布下这个完美的局,连徐家和陆山南都抓不到把柄,岂能功亏一簣?
  他就是不顺著徐斯礼,朗朗乾坤,法治社会,难道他还敢要了他的命?
  王教授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那么好嚇唬!
  他脸上立刻堆起一种“实事求是”的为难表情,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家听清:
  “徐先生既然要我说,那我就把那天看到的,客观地陈述一遍。”
  “当时是智治医疗的老总做东,请我们师生吃饭,大家都在餐厅交流学习心得,唯独时医生……”
  他目光扫过时知渺,“悄无声息地离席。”
  “后来徐总您来了,遍寻不见妻子,大家自然担心时医生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於是,餐厅经理、服务生、包括我们师生都帮著四处寻找,调监控、查角落,几乎要把整个餐厅翻过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微妙,“大家费尽周折,最后却是在休息室那个极其私密,连门都从里面反锁的小隔间里找到了时医生和……陆先生。”
  他强调“私密”,又强调“反锁”,留下无数引人遐想的空间。
  “哎呀,真是尷尬得很,原本以为是遭遇不测,谁承想竟是时医生借著热闹的宴会掩护,去进行『私人会晤』。”
  王教授嘆了口气,甚至摆出一副为女性权益发言的姿態,“恕我直言,时医生,你这么做实在欠妥啊!”
  “你知道现在多少女士参加宴会,都不敢单独离席,就怕被人捕风捉影,无端揣测,惹上污名,本来女性处境就艰难,被你这么一搞,生存空间更窄了!真是一人失德,连累群体啊!”
  他还真是,义正词严。
  宾客丛中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觉得王教授真敢说啊,当著徐家人的面,如此直白地撕开这层遮羞布!
  角落里的王媱,握著手机的手在抖,嘴里无声地蠕动,反覆咀嚼著“荡妇”“贱人”“烂货”“你也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这些污秽不堪的字眼,眼神怨毒至极!
  屏幕那头的薛昭妍也兴奋得眼睛发亮,好,好好好,继续撕!
  而风暴中心的时知渺,表情淡漠。
  她没有急赤白脸地衝上去跟王教授爭辩,只是看著王教授那张偽善的脸。
  这种诡异的冷静,在旁人看来,更像一种默认,一种“无从抵赖”。
  陈紓禾气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她强忍著衝上去撕烂王教授那张臭嘴的衝动,目光急急地投向徐斯礼!
  她不信以徐斯礼的性格脾气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被这样当眾羞辱!更不可能容许自己的面子被人踩在地上摩擦!
  但她心底又有一丝恐惧,万一……万一徐斯礼顺势把渺渺推出去,彻底切割关係怎么办?
  她又看向陆山南,陆大佬也不可能不做点什么吧?
  这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沉肃如水,看不出喜怒。
  “……”陈紓禾再看向梁若仪,梁若仪是最疼爱渺渺的,她不会眼睁睁看著不管吧?
  陈紓禾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到处找人保护她的小鸡崽,可大家都不动声色,不让她看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梁若仪倒是有反应,脸色铁青,正要上前呵斥,却被身旁的徐庭琛拉住手臂。徐庭琛面色稳重,不动如山,对妻子微微摇头。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身为徐家的继承人,绝不会被这点艷闻軼事困住,更不会让这种场合失控,他自有其掌握全局的手腕。
  就在这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刻,徐斯礼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磁性悦耳,带著他惯有的漫不经心,却又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冷冽。
  他抬眼,镜链上细小的珍珠隨之轻晃:“王教授不愧是跟那么多国际大牛同桌吃过饭的『泰斗』,这份胆识,確实要比一般人过硬,我徐斯礼活了二十七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这么……”
  “玩我的。”
  这三个字,说得锋芒毕露!
  王教授心头猛地一跳!
  但还是强作镇定,甚至挤出一丝疑惑不解的假笑:“徐先生这话……王某实在听不懂啊,我只是把我亲眼所见描述出来而已。”
  “而且这一幕,当时在场的诸位同僚,比如孙医生、文教授,不也都看到了吗?大家说是不是?”
  孙医生等人眼神躲闪,不敢接话,但心里是承认王教授描述的画面是存在的。
  徐斯礼看他的拉帮结派跟看笑话似的。
  目光转向站在人群边缘的文教授,语气隨意得像在问天气:“文教授,你当时,是在帮王教授处理挪车时不小心撞到人的事故,对么。”
  文教授一愣,下意识点头:“是的,徐先生。”
  徐斯礼优雅地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秒,保鏢带上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徐斯礼下巴微抬:“文教授,你看看,王教授当时撞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文教授一看,一惊!立刻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当时被王教授的车撞到,要我们赔三万块才肯不报警,否则就要找警察来说王教授酒驾。”
  徐斯礼笑:“你说。”
  那个男人只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光是这个浮光璀璨的宴会厅就够让他双腿发软了。
  他立刻指著王教授,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出来:“不、不关我事的,是他!是他提前找到我,让我配合他演戏,只要我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停车场,等他开车出来时假装被蹭到,然后跟他吵著要私了就行!他说事成之后私了的三万块都给我!我……我以为他就是想骗保险,想著反正我也不吃亏就答应了!”
  这……这又是哪一出?
  宾客们十分茫然,不知道这事跟那事有什么关係??
  只是因为提到王教授,大家就看向王教授。
  文教授彻底懵了:“所以,肇事是假的?王教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教授目光闪烁,厉声反驳,“胡说八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更別说找他合谋了!徐总,你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徐斯礼不著急,再转向一直沉默的陆山南:“陆先生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个给你传话,说渺渺在休息室等你的『侍应生』?”
  陆山南转头,就见周祺提著一个抖如筛糠的年轻人过来。
  他眯了一下眼,確认:“就是他。”
  徐斯礼慢慢地喝了口酒。
  周祺代为说话:“各位宾客,所谓的『抓姦门』,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这位王教授,因为一己私怨,而针对徐总、徐太太以及陆先生设下的——局!”
  眾宾客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