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蕴紫霞君子不群
作者:你们说了算      更新:2025-11-11 09:09      字数:6340
  余沧海眼见云长空竟然用自己长剑点在自己胸口上,心中登时涌起了惊涛骇浪,嘴唇却闭的紧紧的,似乎在思索如何抉择。
  他深知云长空这种高手当着众人,那必然是说得出做得到,自己倘若再嘴硬,他肯定手中一抖,立刻就是开膛破肚之祸。
  但要说就此屈伏,一个贪生怕死之名,自己与青城派以后也就不用跻身武林了。
  正自为难,就听一道平和内敛的语声响了起来:“余观主拔剑出手的一瞬间,便赌上了生死荣辱,可老不以筋骨为能,长江后浪摧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武林向来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一时之败殊不足道。”
  余沧海暗暗叫苦:“真是晦气,谅刘正风也没这么大面子,能让这伪君子亲下华山!”
  云长空转眼一看,一位身材颀长的青衫秀士,与令狐冲、岳灵珊站在一起。
  见他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眼中神采湛湛,甚是正气,既有高华气度,眉目之间却又凛然生威,云长空不禁心道:“又一个鲜于通!”
  只见他一抱拳,说道:“无名大侠,既然比武获胜,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云长空斜眼微睨,淡淡道:“我们认识吗,你凭什么跟我说话?”
  岳灵珊正要开口,书生折扇一挥。
  余沧海沉声道:“这位便是华山掌门君子剑岳先生。”
  云长空微微颔首:“原来是君子剑岳掌门,幸会了。”
  “君子剑”岳不群不但名震天下,是五岳剑派响当当的人物,便是整个武林的英雄好汉,也可说人人仰敬他的为人,不料云长空听了,神色仍是淡淡的,绝无震惊之意。
  对于岳不群来说,这种事情倒是生平少见。
  他哪里知晓,云长空成名以来,罕逢敌手,但也遇上过多次危险,可真正意义上的性命之危,就是昔日的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带来的。所以云长空与这类人是真的不想打交道。
  因为他的阴险狠毒藏在暗处,但偏偏名声很好,不同于余沧海这种惹人憎厌之人好对待。
  与这种人打交道,太过头疼。
  要是虚与委蛇,云长空懒得费心,直接找个借口像揍余沧海一样,给收拾了,你都挑不出一个刺来。
  岳不群城府深沉,自然不会因为云长空的淡然而动气,说道:“余观主这样说,实在过奖了。岳某这手微末剑法,岂能入高人法眼。至于‘君子剑’三字,更是江湖朋友的谬赞,岳某实在不敢当啊。”
  余沧海道:“剑者雍容华贵,为兵中之君,当今武林,也就只有岳先生才配用剑了。老道以后再也无颜用剑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怎么个意思?
  余沧海也要封剑了?
  云长空甚觉不耐,说道:“我管你用不用剑,我要看辟邪剑谱,今天不交人,我就刨了你!”手中食指轻点剑面。
  余沧海就觉胸前凉凉地,有液体下流,猛地打一冷战,原来他胸前已经衣破肉开。
  多了一条半尺长的裂口,鲜血渗透胸襟,伤得不重,但足以令他心惊胆跳了。
  余沧海心怀激荡,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手里没有辟邪剑谱,林家夫妇也说没有辟邪剑谱,话已至此,你要杀就杀吧。”
  岳不群拈须道:“无名大侠,你实在是高估辟邪剑法了,试问林家若是真有什么辟邪剑法,安能被青城派几个弟子给铲平了?”
  云长空笑道:“你不信林家有辟邪剑谱?”
  岳不群摇头道:“我不信!”
  云长空笑道:“我也不信!”
  余沧海听了这话,当即喷出一口老血。
  你要是信林家有辟邪剑谱,也还罢了。
  你不信,何必这样对我?
  其实云长空的不信与岳不群的不信并不是一回事。
  他不信,指的是岳不群说他不信林家有辟邪剑谱,却让余沧海误会了,觉得自己冤的紧。
  岳不群看向余沧海:“余观主,你与福威镖局的是是非非,在下甚是了然。长青子前辈之事,做晚辈的不好置喙,可令郎之死,与小女也大有干系。你若要报仇,也可以找岳某。
  若是要找林少镖头,你已经杀了福威镖局那么多人,还抓着林家夫妇不放,斩尽杀绝,未免有失名门正派的风范了。”
  他义正词严,顿让人生出崇敬之情。
  余沧海抬头木然道:“林家夫妇贫道可以放,但不是现在!”
  岳不群微微一笑,对云长空道:“阁下用剑逼迫,让旁人屈于势力,答应你的条件,未免不是君子之道。大家可以坐下来,沏壶茶,好好分辨吗!”
  众人见他不但主动承认林平之杀余人彦是因为女儿,还给了双方台阶下,的确是君子风度。
  云长空冷笑道:“你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这江湖上的仇杀争斗,都在凭武功分强弱对错,哪里有君子?倘若都讲君子动口不动手,练武功做什么?
  你说青城派灭福威镖局占着道理呢,还是武功比他们高呢?”
  岳不群神情肃穆,很是庄严道:“岳某所言,非为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等数人生死,而是关乎我武林大局,倘若都依靠武力,为所欲为,而不讲道理,只怕江湖永无清净之日!”
  他微微一顿,又道:“我等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为了后辈武林,以身作则,这也是义不容辞。”
  定逸师太沉声道:“岳先生所言,老尼深具同感。这天下事再大,抬不过一个理字。谁若仗着强力欺负人,老尼第一个不答应!
  余观主,岳先生说了,你儿子之死与他女儿有关,你再撑下去,那才是真正要将青城派英名付于流水。
  这位无名大侠,你比剑而胜,余观主性命在你掌握,这没话说。可你拿剑刨一个不能动的人,这哪算英雄好汉的行径!”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暗赞不已,均想你别看人定逸师太是个女流之辈,出家之人,可人家说的话,办的这事,这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是我们江湖之中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英雄人物。
  就是云长空对这话不爱听,对这人却也服,遂道:“师太既然这样说,在下也就不为己甚了。”说着将余沧海的剑拿起,嗤的一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嗖的一下,又给插在了地上。
  余沧海顿觉一股暖流冲开了自己穴道,对他以剑尖解穴而不伤肌肤的神功,更是又惊又佩,一跃而起,抱拳道:“既然岳先生,定逸师太开口,老道也没话说,我这就去将林家夫妇带来。”
  说着抬头看向云长空,木然道:“阁下一剑之赐,贫道定当图报。承让了。”说着转身就走。青城弟子紧随其后。
  云长空微微一笑:“你可快点,我还忙着呢!”一挥衣袖,身子几晃,上了船头。
  他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看了过去,就见仪琳,双目凝注过来,恍若两点水晶。
  云长空神色迷惘道:“仪琳小师傅,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仪琳双颊染红,艳若桃,轻声道:“我的剑。”
  云长空一言不发,走了过去,将长剑往前一递,仪琳接过。
  云长空再次上了船头,看着湘水,仿佛十分着迷。
  过了一会,突地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
  云长空、天门道人、岳不群等一流高手都听到了。
  岳不群道:“事情有变。”
  一流高手本来自重身份,生怕也落一个觊觎辟邪剑谱之名,没有人随余沧海去,此刻十几人身法展动,向着声音来处奔了过去。
  云长空不禁悠悠一叹。他其实知道辟邪剑谱在福建福州的林家老宅,而他对这辟邪剑谱也有心一观。
  毕竟他武功练到这个地步,所学全真剑法,少林剑法均是武学大师呕心沥血、千锤百练的力作,无论是圆熟轻盈,还是生涩钝拙,都有相应的招数。
  而这二者道理,本来是相悖的,
  云长空却想能够自创剑法,将二者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可武功越是厉害,想要在这基础上自创,也就越难,此举非他所能。
  所以就想看看辟邪剑谱,能不能得点启发。
  但明知林家夫妇有死劫,自己不救,就拿剑谱,又总觉得差点事,故而将与余沧海比武地点挑在这里,还备下船只,就是希望当着众人面,林震南说一句我家没剑谱,不管旁人如何,自己这邪门外道表现出深信不疑,再让林家夫妇顺水离开,好能让他们活得一命。
  怎料看这架势,好像又有变故了。
  几个一流高手身法迅捷,倏忽间奔出数里,眼见丛莽密菁,前方有一片不成行列的树木,众人刚一进林,就听一道苍老尖锐的声音道:“余观主,你还斗不斗了?”
  诸人飘身而近,就见树林空地上,有两个矮子,一站一跪,遥遥对峙。
  跪着的是余沧海,只见他双手撑地,喘息道:“木驼子,你乘人之危,得意什么?”
  众人一听“木驼子”,均是一惊,原来是“塞北明驼”木高峰。但见他这人身材肥胖臃肿,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宛然便是一个圆圆的肉球,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青记,委实古怪丑陋之极。
  木高峰干笑数声,有如怪枭夜鸣,声音刺耳异常,说道:“余观主,你扪心自问,你纵然不受伤,你与驼子又能有几分胜算?”
  余沧海哼了一声,并不搭话。
  云长空那一剑虽未致命,却已划破肌肤,一旦运气过度,血水便从伤处咝咝乱冒,他自然不是木高峰对手。
  岳不群笑道:“木兄,你不在塞北纳福,怎么到中原来了?”
  木高峰在武林中素来极无人缘,所以刘正风金盆洗手,并未邀请他。
  木高峰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岳兄啊,你可越活越年轻了,你这是修炼了什么采阴补阳,返老还童之术,驼子拜你为师,你教教驼子吧。”
  岳不群“呸”的一声,笑道:“驼子越来越无聊,故人见面,不叙契阔,却来胡说八道。小弟又懂什么这种邪门功夫了?”
  定逸师太道:“木高峰,你来此何为?”
  木高峰道:“驼子我昨天晚上,收了一个乖孙子,答应要帮他救父母,这余观主非要跟我动手,就这样了!”
  岳不群眉头微蹙:“什么孙儿?”
  木高峰目光一转:“乖孙子,出来见见人!”
  只见一株树后,转出一人,正是昨夜在刘府被余沧海抓住的小驼背。自然也就是林平之了。
  只听木高峰笑道:“驼子我一生无儿无女,也不受人待见,昨夜这乖孙子替我大吹大擂,你们都是听到了。”
  原来木高峰昨夜也在刘府,林平之害怕被余沧海看出身份,顺着他的话头,吹嘘木大侠云云,木高峰听的高兴,就让他叫自己爷爷。
  林平之见余沧海对此人极为忌惮,为了救父母,向他跪地磕头,求他相救父母。
  木高峰也不知道他是谁,没好处,怎么能随意答应。
  他知道云长空与余沧海相约之事,这青城派一举挑了福威镖局之事,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长青子早年败在林远图剑下,武林中并不周知,但木高峰深知余沧海武功见识都为当世一流,绝不会无的放矢。便与林平之隐匿踪迹,藏在暗处。
  直到余沧海战败,带人来提林家夫妇。旁的高手自重身份,为了避嫌,不曾跟来。
  木高峰从来不讲信义,只讲好处,便跟了来,想要渔翁得利。
  木高峰轻功虽好,但带着林平之,却被余沧海发现了,两人随即动起手来,余沧海深知受伤,不是对手,便一边让弟子们去看住林家夫妇,这是筹码,一边长啸发声,将一众高手引来。免得遭了木高峰毒手。
  突听一道清朗的声音道:“余观主,你还不去带人来,等什么?”
  众人抬头一看,云长空站在一株大树顶上。林平之心中忐忑:“这人也是要我爹娘,好夺取辟邪剑谱,这可如何是好?”
  木高峰哑着嗓子,缓缓道:“阁下也是为了辟邪剑谱?”
  云长空道:“你有意见?”
  木高峰哈哈一笑:“怎么,你当击败了一个青城掌门,辟邪剑谱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不许旁人染指了?”
  这时就见岳不群说道:“木兄,余观主既然答应放了林家夫妇,你何必横加阻拦?
  况且这武林之中,为了争强好胜,一听到有什么武林秘笈,也不理会是真是假,便不择手段的去巧取豪夺。
  其实以无名大侠,余观主、木兄这样身份的高手,贪图林家剑谱,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云长空知道他一直说的漂亮,也懒得搭理。
  林平之见木高峰一脸强横,与余沧海交手悍戾,自己给他磕头,那是为了父母,可谓是忍辱负重,不是心甘情愿。
  但一见这位岳先生,觉得他一脸正气,心中不由生了敬仰之心。
  忽听木高峰笑嘻嘻说道:“岳兄真是好见地啊,可驼子又不是你这正人君子,就爱占便宜,哪里会对这《辟邪剑谱》眼红啊。”
  这讥讽之意,谁都听出来了,岳不群脸上斗然间现出一层紫气,那些紫气一瞥即逝,又变得面如冠玉,莹光剔透。
  木高峰一见他的容貌,脸上神色大为惊异,心道:“这厮剑法高明,难道还练成了‘紫霞功’?”干笑道:“我说着玩呢,岳兄何必生气!”
  林平之敬仰之心更增,心道:“这几日我可见到了,五岳剑派中尽多武功高强的正直之士,我欲求明师,救助父母,就该找这种前辈高人才是。”这么一想,当即撕下脸上膏药,向岳不群奔出,朗声道:“师父,弟子福威镖局林平之,求……”
  话没说完,就是一声闷哼。
  原来木高峰一个起落,竟已纵到了他身后,手臂陡长,五指扣住他肩头,将他扯在身边。
  众人见木高峰身材十分臃肿,行动却敏捷无伦,暗自惊叹:“这塞北明驼果然名不虚传!”
  云长空长叹一声,转身悄然去了。
  这就是命。
  也是缘法!
  自己为了救林家夫妇一条命,也想着或许林平之不拜入岳不群门下,就不会引发惨剧。
  故而说了那么多,向他证明这世上没好人,都是要你家剑谱的,可见他主动要拜师,这谁又能管得了?
  云长空万事随缘的性子,也不强求,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纯属无益了。
  木高峰要说是什么大恶之人,倒也算不上,但生性奸贪,最是爱占便宜。林平之给他吹了吹,他就心中高兴,愿意帮个小忙。
  此刻一听林平之自报家门,竟然是福威镖局少镖头,那是奇货可居,怎能交臂失之?
  林平之给这手掌搭上了右肩,便如一把大铁钩搭上了自己身子一般,哪里能动分毫?
  岳不群忽而笑道:“木兄好本事,你这是做什么?”
  木高峰笑道:“驼子这点儿伎俩,比之岳兄远远不如,可一事不烦二主,我这孙子既然要拜师,仍由驼子操劳的好。”
  木高峰不待他回话,又对林平之道:“乖孙儿,只要你拜我为师,救你父母之事,包在我身上。”
  林平之疼的浑身发抖,越发来了脾气,叫道:“我家从来没有什么辟邪剑谱,晚辈就是拜你为师,那也无用。”
  他已经看出来了,什么要收自己为徒,这就去冲着辟邪剑谱来的。
  林平之并不知那剑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余沧海、无名、木高峰这三大高手既然都如此重视,料想必是事关重大了。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什么辟邪剑谱,驼子只是见你资质不错,你磕头拜师吧!”
  说着伸手往林平之头顶一按,要强行让他拜师。
  要知道这世上都讲究名正言顺,木高峰觊觎辟邪剑谱,若有了林平之师父这层关系,杀罚随己,谁也说不出话来。
  可林平之那是什么人?
  本就心高气傲,还是人人尊着的大少爷。
  自己主动磕头,他愿意!被人强行逼着磕头,那成什么了,不就丢尽了父母的脸吗?
  当即脖子一梗,大声道:“我不磕头,我就不磕头!”
  可他嘴上说不磕头,可身子很老实,因为实在反抗不了木高峰的大力。
  只听骨头嘎崩直响,这头被他一寸一寸的给按将下去了,旁观众人都这么看着,均觉:“这小子够硬气!”
  林平之咬牙心想:“今天就是死,也不能坐实这师徒名分!”
  但见头离地面已不过半尺之时,岳不群笑道:“木兄,天下还没这样的收徒法吧!”
  说罢大袖蓦地一扬,林平之就觉小腹微微一热,一股力道传入体内,头顶压力斗然一轻。
  林平之双手一撑,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木高峰也觉一股洪沛力道从林平之体内传来,如潮涌向手掌,震的自己手臂酥麻,不禁倒退两步,心中暗惊:“这老儿真练成了紫霞功?”望着岳不群笑道:“岳兄,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那就让给你了!”
  说着左腿忽起,拍的一声,将林平之踢了个筋斗,摔出数丈之外,一溜烟的去了。
  木高峰为人机警,深知林平之的身份,名门之人出于名声,不好插手,以免被人说是觊觎辟邪剑谱。
  但岳不群既然出手,刚才这股柔和内力精纯异常,柔和之中蕴有源源不绝的后劲,应该就是华山派“紫霞功”。
  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木高峰过了一手,深知绝对讨不了好,便也不做停留了。
  林平之摔出之后,并未受伤,立刻跪在岳不群面前,说道:“弟子恳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恪遵教诲,严守门规,绝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我救你只是看你是个孝子,又颇具侠气,你今日祸患,全因当日在福州仗义相救小女而起,并无收徒之意!”
  林平之磕头道:“师父明鉴,我家祸患,皆因辟邪剑谱而起,与岳姑娘毫无关系,恳请师父收我为徒。”那是连连磕头。
  岳不群叹道:“我若是收你为徒,难免给人说我为了你们家的辟邪剑谱,这位无名……”说着抬头看云长空立身大树,却早已身影全无,不禁有些愣了。
  令狐冲笑道:“师父,这位林兄弟有股子侠气,我看他拜师之意甚诚,你就收下他吧,何必理会旁人说长道短!”
  定逸师太也道:“是啊,我看这孩子有骨气,是个好苗子,你君子剑的名号,谁也不会去想你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剑谱!”
  岳不群微微点头:“好,我就收下你吧,不过得先禀明你的父母,余观主,我们这就一起去见我弟子的父母吧!!”
  “谢谢师父!”林平之心满意足的磕头起身。
  余沧海哼了一声,左手一挥,道:“跟我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