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妍有些僵硬地回过头。
  她这才发现，屋里的异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
  声音没了，阴风没了，连灯光都恢復了正常。
  唯一要说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啊！”
  柳妍妍刚一低头，又嚇了一跳。
  江澜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和他身高相当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就好像是纸做的一样。
  一张脸也白的嚇人，几乎和江澜一般无二。
  但仔细看的时候，却始终有股模糊的朦朧感，看不清具体的相貌。
  唯一能给人留下印象的，就是他一双通红的眼睛，仿佛血染。
  最重要的是，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慄的气息，就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样。
  “这……这是？”
  “纸人啊。”江澜理所当然道，“现在是你的了。”
  说著，江澜带著身后的纸人，又往前靠了一步。
  柳妍妍嚇了一跳，再次后退，却是撞在了门板上。
  “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看得真切，刚才江澜手上的纸人，明明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就是这个。”江澜走到柳妍妍跟前，拉起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柳妍妍情绪尚未稳定，又被嚇到。
  江澜也不说话，指甲划过柳妍妍右手食指。
  鲜血渗出。
  紧接著，不等柳妍妍反应，江澜便抓著她的手，直接將她手指点在纸人头顶。
  隨著鲜血浸入，纸人额头染上一抹猩红。
  不过很快，就似是被彻底吸收，隱入皮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柳妍妍心里，也隱约和面前的纸人，生出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言语难以形容。
  最直接的改变，就是现在柳妍妍看著纸人，非但不像刚才那样害怕，反而多出几分亲近之感。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澜，柳妍妍道：
  “你是异人？”
  这种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
  江澜点了点头。
  “是。”
  果然，他猜的没错。
  这柳妍妍，应该也是异人。
  他刚才就感觉这小姑娘有点不对劲。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冒险让纸人点睛认主。
  若是卖给普通人，是不会有点睛这个步骤的。
  都是直接烧给过世的亲人，化作一捧灰烬。
  而点了睛，就不一样了。
  点睛了，便有了魂魄。
  不说多聪明，但大多数话，纸人都是能听懂的，而且也能做不少的事情。
  比如杀个人放个火，方便得很。
  就是放火的时候得小心点，要是被火势波及到，那纸人就会被烧成灰。
  除了上面两种情况之外，还有第三种。
  那就是既没点睛，也没被烧。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后果通常会很麻烦。
  每天子时，阴气正盛。
  阴气一盛，那在外面游荡的孤魂野鬼，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而纸人，恰好是那些东西最喜欢的载体。
  一旦被孤魂野鬼占据，要是善鬼还好，若是恶鬼，那少不得借著身体，为祸一方。
  寻常的纸人是不会，但这个，是江澜用特殊办法製作而成的。
  所以之前没卖出去的时候，他才会打算將纸人烧掉。
  半天过去，柳妍妍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她好奇心再次占据上风，询问道：
  “我知道有控尸的，控蛊的，你这做纸人，又是哪一门的手段？”
  “家传的。”江澜回答依旧简单。
  这门手艺，確实是他家祖传的。
  还有点睛的流程，也是穿越前，江澜和自家老爹学得。
  只不过穿越之前，不管按不按流程，做出来的纸人都是那么回事，就是普通纸扎的小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穿越到了个新的地方之后，他也没什么其他的谋生手段，只能重操旧业，开了个纸扎铺子。
  原本只要进货卖卖就行了，但一个月之前的一天，江澜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严格按照老爹教他的流程，规规矩矩扎了个纸人出来。
  可给纸人点完了眼睛之后，他脑子里，突然就多了个系统。
  江澜接受的也快。
  毕竟穿越这种事都接受了，有点金手指不也正常吗？
  要是不开掛，那还穿个什么越？
  就在江澜想到这的时候，他面前一道半透明的虚擬光幕出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出售纸傀。】
  【获得奖励：恶魘*10。】
  ……
  【姓名：江澜】
  【职业：纸扎匠】
  【技能：点睛、纵傀、制兵】
  【制兵种类：纸兵、纸马、纸將】
  【恶魘：10】
  【可通过恶魘点数兑换制兵种类】
  【可通过完成任务或击杀异人获得恶魘点数】
  在光幕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名为恶魘商城的悬浮光標，只要江澜把注意力投入光標，便能够进入商城。
  上面十点恶魘，就是刚刚完成任务时得到的。
  至於击杀异人……
  看看就得了，他一个卖纸钱的，没事儿去杀人做什么？
  江澜始终觉得，为了弄到恶魘就去杀人，有些太过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
  异人这个词，就是他在系统光幕上看到的。
  还有，他原本就会扎纸人和纸马，纸將的製作方式，是系统绑定时赠送的。
  “好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可以离开了。”江澜抬手送客。
  虽然柳妍妍是异人，但他也没表现的特別热情。
  “啊？”柳妍妍还是有点蒙的状態。
  她还想著和江澜聊聊，这怎么就让她离开了？
  而且这纸人……
  柳妍妍看了眼身前的纸人。
  本来想著买点纸钱去坟地用，这怎么还多带了一个走？
  缓了缓，柳妍妍指著纸人道：
  “它…嗯…这个东西，它都能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好別做坏事。做坏事被抓到了也別把我供出去。”
  说完，江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对了，纸人只能维持一周左右，如果到时间神散了的话，你就得用精血餵了，一次大概能续一周，不过精血效果会越来越弱，续到一个月之后，纸人就没用了。
  “还有，儘量別让纸人接触火源，水的话少一点没事儿，下小雨也可以用，我用的都是防水材料。”
  “当然，如果纸人神彻底散了，你想继续用的话，可以再来找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