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西班牙与新混合农村
作者:大公阁下      更新:2025-10-17 00:36      字数:4619
  第478章 西班牙与新混合农村
  冬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在皇帝的私人房里。这里的温度被精心控制著,即使外面寒风凛冽,房內依然温暖如春。拿破崙三世穿著深蓝色的便服,袖口捲起,露出略显苍白的手腕。他手持一个精致的银质水壶,正专注地给一盆盛开的黄色鬱金香浇水。
  这是难得的好日子。困扰他多年的肾结石今天似乎安分了许多,让这位68岁的君主能够享受片刻寧静。
  “陛下,”皇帝的私人秘书雅克·皮埃尔有些无奈地说道,“流亡在巴黎的伊莎贝尔二世女王陛下又给您写了一封信。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封了。”
  拿破崙三世没有抬头,继续照料著他的:“又是要钱?上个月她说要修她在巴黎的宅邸,后面又说要为她女儿举办生日舞会。这个女人的销比我整个近卫军团还大。”
  “再者。”拿破崙三世有些冷冷地说,“前段时间,法国的波旁势力给我捣乱的事情还没完呢。”
  “不,陛下。这次她希望您能支持她的儿子阿方索继承西班牙王位。”雅克展开信件,“现在西班牙內战仍在继续,那个普鲁士人和卡洛斯派打得正酣。她认为这是波旁王朝復辟的好机会。”
  “呵。”拿破崙三世撇了撇嘴,放下水壶,“她的儿子?那个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呢。整个马德里或者说整个欧洲都在猜测,是她的侍卫普伊格莫尔托,还是那个炮兵上校弗朗西斯科?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雅克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不太习惯谈论这种宫廷丑闻:“,陛下。弗朗西斯科一世国王据说是个...同性恋者,伊莎贝尔女王陛下的私生活確实...比较混乱。马德里的小报经常拿这个做文章,甚至有人编了童谣在街头传唱。
  不过西班牙的波旁势力都承认阿方索的地位。毕竟,王室血统有时候只需要法理上的正统性就够了。”
  “法理上的正统性。”拿破崙三世重复著这个词,语气里满是讽刺,“就像我一样,对吗?”
  雅克不知如何回答。眾所周知,拿破崙三世的皇位合法性一直受到质疑。他是通过政变上台的,虽然后来通过公民投票获得了形式上的认可,但正统派和奥尔良派从未真正承认过他。
  这也是正统派、奥尔良派、共和派一直以来反对甚至发动起义对抗拿破崙三世的原因之一。
  拿破崙三世將水壶递给旁边的侍从,在房里缓缓步:“我们实际上已经表態支持卡洛斯派了。卡洛斯七世上个月刚从巴黎走,带走了一批军火,虽然我们没有公开承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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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雅克赶紧补充,想要引起皇帝的兴趣,“伊莎贝尔女王在信中说,如果您支持阿方索,她可以把圣塞瓦斯蒂安割让给欧仁皇太子殿下。作为皇太子的私人领地。”
  拿破崙三世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可是西班牙北部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啊。
  “哦?”拿破崙三世隨即又露出嘲讽的笑容,“呵,果然是无耻的伊莎贝尔。为了王位,连国土都可以出卖。”
  他走到窗前,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的宫廷广场。正午的阳光正好,禁卫军正在举行换岗仪式。鼓声响起,號角吹响。
  “皇帝万岁!”
  “法兰西万岁!”
  响亮的口號声传来。身著深蓝色军装、头戴熊皮高帽的掷弹兵们迈著整齐的步伐,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刺刀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这支从他伟大的叔父那里传承下来的精锐部队,依然是法兰西荣耀的象徵。
  而且在之前镇压叛乱的时候,近卫军保持著对他绝对的忠诚。
  拿破崙三世看著这一幕,陷入沉思。良久,他突然问道:“雅克,你说西班牙三分如何?”
  秘书愣了一下。皇帝的思维跳跃有时让人难以跟上。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陛下,您是说...让阿方索、利奥波德和卡洛斯各据一方?”
  “正是。让阿方索占据南部,利奥波德控制中部,卡洛斯统治北部。三个西班牙,三个国王,永远的內斗。”
  雅克斟酌著措辞:“这...从短期看確实能削弱西班牙,但长期而言,三个西班牙都会仇视我们法国。他们会认为是我们阻止了统一。当然,这也会让西班牙永远沦为二流国家,再也无法威胁我们的南部边境。”
  拿破崙三世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目光深邃:“我仔细思考了很多,雅克。这段时间臥病在床,反而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情。”
  他缓缓步,声音变得低沉:“回想这些年,我一开始支持义大利的民族统一运动,结果呢?跟奥地利的一战,让法国损失惨重。后来支持波兰起义,除了激怒俄国,我们得到了什么?至於普鲁土.::”
  “我原本想让普鲁士和奥地利两败俱伤,结果没想到普鲁士却在奥撒战爭中对我们下手。”
  “陛下..:”雅克想要安慰,但不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的外交,”拿破崙三世继续道,“我总是在追求某种理想一一民族自决、
  欧洲均势、自由主义...但法国的实际利益呢?我们消耗了大量资源,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他停下脚步,转向秘书:“也许,我该转变思路了。不再做所谓的欧洲的仲裁者,这根本没啥用,而应该做一个务实的法国皇帝。”
  “您想怎么做?”雅克小心地问。
  “告诉伊莎贝尔,”拿破崙三世的声音变得果断,“圣塞瓦斯蒂安港確实是个好地方,但还不够。如果她真想要我们的支持,就得拿出更多诚意。比如...巴斯克地区的全部主权。”
  “明白了,陛下。”雅克躬身记录。
  “还有,”皇帝补充道,“暗中继续支持卡洛斯派。让西班牙人自己打吧,打得越久越好。一个分裂的西班牙目前符合法国的利益。”
  “是,陛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下去吧。”
  雅克退出后,拿破崙三世又回到窗前。外面,换岗仪式已经结束,新的哨兵站在岗位上,如雕像般纹丝不动。
  “法国需要切实的利益,”他喃喃自语,“领土、港口、贸易特权...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理想主义的时代该结束了。我现在需要“欧仁还年轻,”皇帝自言自语,“他现在需要学会做一个现实主义者了。法兰西帝国的未来,不能再建立在空洞的理想之上。”
  他回到房,继续照料他的鬱金香。这些娇贵的朵需要精心呵护才能绽放,就像法兰西的利益,需要精打细算才能最大化。
  “伊莎贝尔啊伊莎贝尔,”他轻声说道,“你以为一个港口就能买到法国的支持?太天真了。”
  1876年2月,中部匈牙利行省,新霍尔瓦特村。
  晨雾还未散去,空气中瀰漫著新翻泥土的气息。这是一个典型的“混居村”一一奥地利帝国农村改革的產物。村子里住著来自帝国各地的移民:加利西亚的乌克兰人、波希米亚的捷克人、施蒂里亚的德意志人,还有刚从特兰西瓦尼亚搬来的罗马尼亚人。
  伊万·雷布罗夫正在自家的十五公顷土地上忙活。这块地是他用在加利西亚的老宅子换来的一一老宅子破败不堪,但在帝国的土地置换政策下,却换到了这片肥沃的黑土地,当然,还有要求是自己需要在农閒的时候去服预备役兵役。
  “雷布罗夫!!”
  村长弗朗茨·华格纳的大嗓门远远传来。这个德意志人挥舞著手杖,气喘吁吁地跑过田埂。
  “雷布罗夫!”他又喊了一声。
  “村长,啥事啊,我没聋。”雷布罗夫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汗。他的帝国通用语说得磕磕巴巴一一三个月前在利沃夫的语言班上学的,勉强够用。
  华格纳终於跑到跟前,扶著膝盖喘了几口气:“好事!天大的好事!”
  “啥事情啊?”雷布罗夫放下手里的类叉,疑惑地看著村长。
  “哎哎哎,你家里是不是有个15岁的娃?”
  “是啊,科诺普利亚。”雷布罗夫更疑惑了,“怎么了?出啥事了?”
  “出事?这是好事!”华格纳神秘兮兮地凑近,“昨天,刚搬来的劳姆一家,你见过没?捷克人,从布拉格郊区来的。”
  “见过,住在村东头那个新房子里。”
  “对对对!他们家有个15岁的女娃,叫安娜。金髮碧眼,长得那叫一个俊!”华格纳眉飞色舞,“我看啊,跟你家科诺普利亚天生一对!”
  雷布罗夫愣住了。他挠了挠头,满是老茧的手在头髮里摸索著:“这...村长,您这是.”
  “我来做媒啊!”华格纳拍拍他的肩膀,“你想想,乌克兰小伙子配捷克姑娘,多好的事!”
  “可是..:”雷布罗夫犹豫道,“我们家...家境不好啊。要不然也不会背井离乡跑到匈牙利来。人家姑娘能看上我们?”
  华格纳左右看看,確认没人,才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个秘密。这是帝国的政策,当然,是不公开的那种。”
  他凑得更近了,鬍子都快碰到雷布罗夫的脸:“只要是两个不同民族的人结婚一一前提是都会说帝国通用语一一政府就发5个金克朗的奖励,外加5斤鸡蛋!”
  “5个金克朗?!”雷布罗夫的眼晴瞪得老大。对农民来说这算是一笔小財富了,而且好像得到的很简单。
  “还有5斤鸡蛋!”村长华格纳补充道,“新鲜的,能孵小鸡的那种!”
  对於农民来说,鸡蛋永远是送礼最好的礼物,除了可以吃,那种能孵化的则是一笔財富。孵出小鸡,养大下蛋,再孵更多的鸡。
  “这...这是真的?”雷布罗夫还是不敢相信。
  “千真万確!”村长华格纳拍著胸脯,“上个月邻村的匈牙利人约瑟夫,娶了个克罗埃西亚姑娘,就拿到了。现在他家养了二十多只鸡,每天都有鸡蛋吃!”
  雷布罗夫陷入了沉思。科诺普利亚是个好孩子,勤劳听话,就是有点內向。如果能娶个媳妇,还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不过,”华格纳看出了他的心思,“现在他们都还没成年,不能马上结婚。但是可以先处处看,培养培养感情。你觉得怎么样?”
  听说不是现在就去领证,雷布罗夫鬆了一口气:“这...这倒是可以。晚上我回去跟孩子说说。”
  “还有,”他想起了什么,“那个劳姆家...他们同意吗?”
  “我已经探过口风了!“华格纳得意地说,“老劳姆是个明白人。他说了,在新地方安家,最重要的是融入。两家结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助,日子才能过好。”
  “村长,这事...真能成?”
  “放心!”华格纳拍著胸脯,“明天是周日,正好教堂有弥撒。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年轻人嘛,见几次就熟了。”
  “可是...我们是东正教的...”
  “没关係!村里的天主教堂欢迎所有人。”华格纳大手一挥,“神父说了,在上帝面前,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而且..:”
  他又神秘兮兮地说:“帝国政府鼓励宗教宽容。如果你们能偶尔去天主教堂,神父会在报告里给你们加分的。
  雷布罗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加利西亚老家,东正教和天主教可是水火不容。但在这里,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哎呀,太好了!”村长华格纳高兴地搓著手,“又成了一对!”
  “还没成呢!”雷布罗夫赶紧说。
  “早晚的事!”村长哈哈大笑,“到时候就是我的功绩。你看啊,我这个村长当得多好一一促进民族融合,这可是大功劳!说不定上面一高兴,让我去当个镇长玩玩!”
  “您就別想那么远了。”雷布罗夫也笑了。
  “对了,”华格纳突然想起什么,“你家科诺普利亚的帝国语怎么样?”
  “还行吧,比我强。”雷布罗夫有些不好意思,“年轻人学得快。他之前就上过利沃夫第28中学,说的很流利。”
  “好好好!”华格纳连连点头,“安娜的德语说得可好了,布拉格来的嘛。到时候两人用德语交流,没问题的。”
  说著,村长又看了看四周的田地:“你这地整理得不错啊!比刚来时强多了。”
  “那是!”提起土地,雷布罗夫就来了精神,“这黑土地真肥!比我在加利西亚的破地强多了。我准备种小麦,再种点土豆和甜菜。”
  “甜菜好啊!”华格纳点头,“镇上新开了个厂,专收甜菜。价钱给得不错。”
  “就是这个打算。”雷布罗夫眼中闪著光,“等秋天收成好了,我想再买头牛。有了牛,耕地就轻鬆了。”
  “有奔头就好!“华格纳感慨道,“咱们这个村,虽然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语言也不太通,但只要肯干,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皇帝陛下这个政策真是英明。把大家混在一起住,刚开始是有点彆扭,但时间长了,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孩子们一起上学,慢慢就融合了。”
  “是啊。”雷布罗夫点头,“刚来时,我还担心会受欺负呢。结果大家都是新来的,谁也不欺负谁。”
  “这就对了!”华格纳说,“在这里,不管你是德意志人、捷克人还是乌克兰人,大家都是奥地利帝国的臣民!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