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霁月还未说话，便被他捂唇打断。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之间可以设定一个期限，在此之间，若是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人，你觉得他值得托付终身，那我们的约定便作废。”
  “若是在这之前仍然没有，等期限到了，你若还喜欢和我在一起时的感觉，我们便在一起，如何？”
  他说的面面俱到，却好似最开始，将他自己摘除在考虑选项里。
  “那你呢？”霁月反问，“若是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人……”
  陆秉钊放下手，却没松开她的：“若是能遇到，我的前叁十多年也不至于一直单身。”
  这话假假的，她忍不住小声嘟囔：“那不是有婚约制裁着你吗？”
  “在和你发生关系以前，我便有了和温家取消婚约的计划。”陆秉钊紧了紧手心，耐心地解释，“温家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为了调查所以才迟迟拖着不曾解除。”
  “你的到来只是让我将这事提前，并非因为你的原因才让我生出解除的心思。”
  原来如此，霁月暗暗惊叹，难怪在原书中并未看到二人大婚的剧情。
  他端过奶茶杯，捣弄吸管将结块的芋泥戳散：“至于你说的，是否是女性我都会为了计划继续执行。”
  “我想是会的，但我不会和‘她’如和你这般亲近。”
  “我不会为了‘她’去摘整夜的野花，也不会为了‘她’打造从未接触的银镯，也不会为了和‘她’拜堂，像个傻子对着天地磕头立誓。”
  陆秉钊将奶茶递到她嘴边，语气陈恳认真，眸子暗光四起，压不住他深藏的爱意。
  “在我过去的叁十四年里，如你这般性子的小女生比比皆是，崇拜的、愚爱的、坦率的，我见得太多太多了。”
  “但真正让我心跳不止的，只有你，霁月。”
  “我想我不会再遇到如此令我心动的人了。”
  人生才过叁分之一，草草下定结论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这话霁月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此时的陆秉钊太过迷人，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场景。
  老干部能敞开心扉表达爱意，已经是巨大的进步，她不能逼得太紧，有张有弛，才能将最后两分尽收掌心。
  她低头咬住吸管，就着他抬起的高度狠狠吸了一大口。
  栗子泥的清甜裹着芋泥的黏稠，加上叁分糖的奶茶冲调，叁重口感在口腔里重合，味蕾上的满足连带着刚被刺激过得大脑都舒坦了几分。
  一口气嚼完，霁月小小声反问：“那……期限定多久？”
  “你觉得呢？”他自然是想越短越好，但这事不是一人独断专行，他尊重她的意见。
  “那就……”霁月思量了半晌，“过年之前？”
  本以为会是一年两年，或者她毕业，没想到只是过年前，比起预期，已是好上太多太多。
  “可以。”陆秉钊轻笑，不知为何，这一声笑中她品出些释怀的味道。
  他说完可以，她又纠结了。
  “那……这期间我可以去陆家吗？”
  “可以。”
  “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这不是牵着吗？”陆秉钊抬了抬紧握的双手，笑意在嘴角更甚。
  “那我可以亲你吗？”
  他略有迟疑，而后点头：“如果你觉得不会对你分辨情感产生影响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霁月双眼彻底亮了：“那我也可以坐你脸上，坐你腹肌上，坐你……大尾针上吗？”
  嘴角的笑意沉了下去，外面明月高悬，阳台却在顷刻间阴沉一片。
  察觉到他叁十七度的嘴要喷出零下几十度的冰锥，霁月抬手压住他的唇，制止了他老神在在的发言。
  “我觉得对一个人的喜欢肯定是要体现在身体上的，如果对身体都起不来兴趣，那又怎么能算喜欢呢？”
  “何况你也叁十四岁了，我们也就做了两次，谁知道你是不是平日都如那两次般生龙活虎。”
  “万一你是阳痿呢？”
  霁月越说越离谱：“我总要多试几次才能考虑清楚要不要和你在一起吧？”
  “总不能咱俩在一起了，我再发现你是性功能障碍患者，那对我的身心都是双重的打击，我要是忍不住给你戴绿帽可怎……”
  陆秉钊沉声，声线是压不住的冷意：“欢迎你随时检查。”
  要的就是这句话，霁月偷笑，扬眉间朝他踮脚，轻巧的吻落在唇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温热逃离，扑面的冷风吹拂着发烫的面颊，心脏在此刻狂跳不止。
  唇瓣的甜味染着奶茶的甜腻，还有她特有的清香。
  陆秉钊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站在屋外跟个傻子一样舔着唇瓣，这种感觉让他像是回到了二十出头意气风发的年少，久违的喜悦充满胸腔。
  他像被一个吻吹大的气球，走路都是飘着浮着，踩不到实底。
  【攻略值＋1.】
  【攻略目标：陆秉钊，当前攻略进度：99。】
  室内的热气灼灼，陆秉钊缓了半晌，才倚在沙发一角坐下。
  彼时大屏幕断了投屏，还在续播先前的恐怖片。
  霁月就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喝着奶茶，时不时还因为里头的小料太过噎嗓，梗着脖子咽了半天。
  只是一个吞咽的动作都让他口干燥动，陆秉钊拉扯毛衣领口，解开里头衬衫最上头两颗扣子。
  鬓角不知何时已经挂下了两道汗线。
  许是扇风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忽而望来的眼神透着讶异。
  “你很热吗？”
  脸蛋好红，跟涂了胭脂似的。
  陆秉钊反手贴着侧腮，感受到脸颊的温度，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有点。”
  以为她会将空调温度打低些，没想到她直接指着他的毛衣大言不惭。
  “那你快将毛衣脱了吧，我也觉得有些热。”
  说罢，大衣从肩头滑落，大片无暇光洁的皮肤闯入视线，粉白如莲的整片背暴露在空气中。
  陆秉钊喉部在此刻瞬息发紧，眼神也无法从那刻挪开半分。
  霁月脱得很快，起身时朝他伸手：“脱下来呀，我挂在衣架上。”
  见他不动，手先一步摸了过去：“要我帮你？”
  陆秉钊阻挡，面对她的热情还是招架不及：“我自己来。”
  乖乖脱下毛衣的老干部，在她转身之时默默把领口的扣子系了回去。
  从玻璃反光中看到此情此景的霁月，面部惊现地铁老人看手机脸.jpg。
  她是什么豺狼虎豹吗？
  何况他就算系回去也没用，她有的是手段让它们一个个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