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群兔耳娘
  乌蒙山某处。
  “嗖！”
  阿坤飞落在阿蛇的大脑袋上啄了两下。
  阿蛇当即抖了抖耳朵，诧异的看向了东方。
  发现了秘宝？
  “吼——”
  阿蛇当即半跃而起，朝著地下深深踩了一脚。
  “簌簌——”
  很快，地面隆起。
  小白从地下钻出，不满的捂著脑袋对著阿蛇叫嚷著：“吱吱吱！”
  阿蛇咧了咧嘴，趴在了地上，示意小白上来。
  小白这才满意，灵巧地几下就躥到了阿蛇宽厚如平台的背上，用小爪子拍了拍阿蛇的鳞片，指向东方，意思明確：出发！
  阿蛇立刻扭动起长达九米的身躯，载著背上的小白和阿坤，如同一条灵活的陆地巨舟似的悄无声息地朝著东面密林而去。
  阿坤跟著跑了两步，就不耐烦地飞上半空，在低空盘旋引路。
  青色的羽毛在林间光影中划过道道流芒。
  不多时。
  在三兽前方出现了一片奇异的谷地，山谷中布满了滑腻的苔蘚和茂密的爬藤植物，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过。
  这里的植被顏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更深。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痒的清新。
  仔细看去，在那片藤蔓之中，隱约可见一个散发著微光的奇异苔蘚覆盖的洞口。
  那清香的源头，正是从洞內传出。
  三兽在谷地边缘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著。
  “啾啾！”
  就在那后面！
  阿坤扑稜稜的落在阿蛇的脑袋上，指向山洞。
  “吱吱！！”
  然而小白只是立起上半身在空气中嗅了两下，就当即发出了警告。
  有危险！
  硬闯会危险！
  阿蛇点了点大脑袋，它虽然皮糙肉厚，但对危险的感知也很敏锐。
  非常认同小白的判断。
  阿坤那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死死盯著那被苔蘚覆盖的洞口，焦躁的在阿蛇的背上走来走去。
  “啾啾啾！”
  那怎么办？
  突然。
  小白眼睛一亮，它用小爪子拍了拍阿蛇，又指了指地面。
  然后做了个向下挖掘的动作。
  “吱吱！吱吱吱！”
  从下面进。
  避开上面！
  它立刻想到了迂迴策略。
  阿坤闻言，小脑袋点得跟啄米似的：“唧唧喳喳！”
  好主意！
  阿蛇还有些犹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跃跃欲试。
  它想把这个秘宝找出来，献给首领。
  这绝对是件大功劳！
  不过，危险也必须要小心。
  於是，三兽围著山谷绕了十来圈，最终凑到一起嘰嘰喳喳了一阵。
  “啾啾！”
  最终，阿坤尖叫一声，飞上半空，表示会负责警戒。
  而阿蛇则负责推走挖出来的土石，小白负责开道！
  说干就干！
  小白从阿蛇背上一跃而下，落到洞口侧面几百米外的一处乱石地上。
  它在地上嗅了一圈，最终选定一个地面。
  那对看似小巧的前爪瞬间如同合金铲般带著残影开始飞速刨土！
  泥土和碎石以惊人的速度被它拋到身后。
  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仅容它自己通过的、斜向下延伸的洞穴入口。
  阿蛇则骤然缩小身形，钻入洞中。
  隨后变大身形，小心地將小白挖出来的土石推出洞穴。
  两兽就这样配合著一路向下推进。
  阿坤则飞在高处，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四周，担任著哨兵的角色。
  它们不知道山壁后面隱藏著什么。
  但为了给首领一个惊喜，三小只正齐心协力向著那宝地坚定不移地前进。
  挖掘任务进行了足足一天。
  等到小白和阿蛇气喘吁吁的爬出地道的时候，阿坤早已猎来了一头体型硕大的铁羽鹰作为晚饭。
  三兽简单吃过，这才继续趁著夜色行动。
  徐枫这边並不知道三兽那边情况如何，只是隱约感受到三兽似乎十分兴奋。
  不过山高皇帝远的，他也就任由三兽自由行动了。
  此时的他正带著幼年神猿“空空”沿著秦岭山脉的边缘地带，一路朝著九號基地的方向返回。
  徐枫並未选择飞行。
  一方面是想让空空多適应外界环境。
  另一方面也是想藉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片古老的山脉。
  而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巧合。
  返回基地的途中，他们却偶遇了一个新的族群。
  秦岭云兔。
  当时。
  徐枫带著“空空”正穿行在返回基地途中的一片茂密竹林里。
  一人一猿稍作休息。
  空空似乎对鲜嫩的竹笋很感兴趣，抱著一根啃得不亦乐乎，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就在这时。
  徐枫敏锐的精神念力捕捉到侧后方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窣声，以及几道快速掠过的、带著警惕与好奇的视线。
  他不动声色，脚下步伐未变，但精神念力已如同蛛网般悄然蔓延过去。
  只见在翠绿的竹影掩映下，几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它们体型比成年女性稍小。
  人形、兔儿。
  通体覆盖著如同云朵般洁白蓬鬆的绒毛。
  长耳尖端带著一抹淡淡的浅蓝，红色的眼瞳如同最纯净的宝石，灵动异常。
  看起来和动漫中的兔耳娘几乎没什么区別。
  “秦岭云兔.！”
  徐枫心中一动，想起了关於这个族群的传闻。
  它们与狐族类似，属於较为温和、不喜爭斗的智慧种族。
  以其卓越的隱匿能力和寻找天材地宝的天赋而闻名。
  他並未立刻上前打扰，而是放缓了脚步，保持著一定的距离，暗中尾隨。
  他想看看这些云兔的聚集地在哪里。
  或许能有机会进行友好接触，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没准能从云兔一族交易一些山中珍宝也说不定。
  跟著那几道若隱若现的白色身影，徐枫在竹海中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竹林尽头，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隱秘谷地。
  谷地中芳草萋萋，点缀著无数不知名的奇异小。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山谷的岩壁上，开凿著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洞穴入口。
  许多云兔在其中进进出出，儼然一个规模不小的部落聚居地。
  然而，就在徐枫踏足谷地边缘的瞬间，异变陡生！
  “嗖嗖嗖——！”
  数十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四周的草丛、石后、甚至地下钻出，瞬间將他包围！
  这些云兔体型更大，眼神更加锐利，爪牙闪烁著寒光，气息赫然都达到了兽將级別。
  其中几只领头的，甚至散发著初阶领主级的威压！
  它们虽然体型不算巨大。
  但数量眾多，而且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
  只是，看到徐枫，云兔们並未立刻发动攻击。
  但那一双双宝石般的红瞳中充满了高度的警惕与敌意。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徐枫立刻停下脚步，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並用儘量平和的精神意念传递出信息：“诸位，在下狐族通灵使徐枫。
  途经宝地，並无恶意，只是心生好奇，特来拜访。”
  但人族的身份，在这片异族盘踞的山林中，本身就是最大的“原罪”。
  云兔们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包围圈缓缓缩小，敌意有增无减。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徐枫肩膀上啃竹笋的空空，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惊扰。
  它抬起小脑袋，好奇地打量著周围这些“白毛糰子”，喉咙里发出“咕嚕咕嚕”的、带著疑惑的细微叫声。
  就是这声叫声，以及空空身上那独特而纯净的气息，瞬间吸引了所有云兔的注意！
  它们的目光齐刷刷地从徐枫身上移开，聚焦到了空空身上。
  那目光中的警惕迅速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是……敬畏所取代！
  “咕？！”
  “咕咕？！”
  云兔们发出了一阵骚动和急促的交流声，显得慌乱而激动。
  包围圈出现了瞬间的凝滯。
  无数道目光在空空和徐枫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困惑。
  一个人类.怎么会拥有神猿的子嗣？
  而且看那小神猿依偎在他怀里的姿態，显然对他极为依赖和信任！
  这完全顛覆了它们的认知！
  神猿一族在秦岭山脉中地位超然，近乎传说。
  是强大、智慧与祥瑞的象徵。
  被视为山林的守护之灵。
  它们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代跟隨一个人类？
  片刻的死寂之后，兔群一阵骚动。
  很快。
  一位鬍鬚雪白、身形略显佝僂、但眼神却充满智慧的老云兔，在一眾强壮云兔的护卫下，缓缓走上前来。
  它没有像其他云兔那样充满敌意，而是仔细地打量著徐枫。
  其一身气息也更为深沉，赫然达到了高阶领主级別！
  云兔长老的目光先是凝重地扫过徐枫，隨后又落在空空身上。
  感受到那確凿无疑的、属於秦岭守护神“搬山神猿”一族的纯净血脉气息时。
  兔族长老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
  老云兔的目光在空空身上停留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敬畏。
  最终化为一种复杂的瞭然。
  它抬起头，看向徐枫，竟然口吐略显生涩、但清晰可辨的人族语言，声音苍老而沉稳：
  “人族.你.你肩上这孩子是『山主』的血脉？”
  它的声音带著颤抖，充满了敬畏。
  徐枫心中微震，没想到这老云兔竟然能说人言。
  而且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他不敢怠慢，抱拳一礼，语气诚恳地將自己如何遇见重伤垂死的神猿，如何被其託付幼崽的经过简要敘述了一遍。
  其中並未夸大，只是陈述事实，当然也隱瞒了他得到重宝的事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也对这些异族抱有警觉呢。
  实际上在被包围的瞬间，徐枫就已经观察好了突围路线。
  能飞对任何陆生生物来说都是一项极强的逃生能力，更別说精神念师了。
  只是，听闻徐枫的精神传递，所有云兔都露出了极度震惊和悲伤的神色。
  山主陨落了？
  周围的云兔们也安静下来，紧张地看著长老。
  那位年长的云兔长老深吸一口气。
  那嘆息中充满了对神猿逝去的哀悼，也带著一种释然。
  它看向徐枫的目光，敌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著审视的凝重和一丝徐枫无法形容过和想像的信任。
  神猿，在它们这些秦岭原生种族眼中。
  不仅仅是强者。
  更是一种祥瑞，是这片古老山脉意志的某种化身，是维持平衡的守护神。
  “神猿大人.智慧如海，它的选择不会错。”
  老云兔缓缓说道。
  “你既然得到了它的託付，便是得到了秦岭山灵的认可。”
  它转过身，对著周围依旧有些疑虑的云兔们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似乎在解释和安抚。
  兔群一阵低低的骚动后，虽然看向徐枫的目光依旧带著好奇和些许戒备，但那份敌意和包围的姿態，却缓缓解除了。
  “尊贵的客人，”老云兔重新面向徐枫，微微欠身，“请隨老朽入谷一敘，神猿大人的传承者，便是我们云兔一族的朋友。
  你也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人类。”
  说完，它转身，示意包围的云兔们让开一条道路。
  徐枫心中微微鬆了口气，知道是空空的身份起到了关键作用。
  略一沉吟，徐枫决定跟著去看看。
  他抱著依旧懵懂、好奇张望的空空，在眾多云兔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跟著那位长老，走向了那个最大的洞穴——云兔一族的核心族地。
  今日的兔族领地格外的热闹、躁动。
  许多兔族围在核心族地之外，焦急的徘徊等待著。
  云兔族的核心族地並非想像中阴暗的洞穴。
  內部空间开阔。
  穹顶镶嵌著能自发微光的萤石。
  四周岩壁上开凿出整齐的壁龕，里面存放著晒乾的草药、矿物和一些编织精美的藤萝器具。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带著一种寧静祥和的气息。
  那位名为“云蒿”的长老请徐枫在一处铺著柔软乾草的石凳上坐下。
  空空好奇地从徐枫肩膀上跳下来。
  在铺著兽皮的地面上蹦躂。
  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几只年幼的云兔幼崽怯生生地远远看著它，既害怕又好奇。
  不过，“幼儿”们总是能玩到一起去。
  很快小猴子就和他们玩到了一起。
  而这里，还等著云兔一族的另外几位看起来年岁颇长、气息沉凝的长老。
  来人一共三位，气势沉凝，神色各异。
  有的带著审视，有的依旧难掩警惕，目光在徐枫和空空之间来回移动。
  “还未请教尊客如何称呼？”
  “晚辈徐枫，来自人族九號基地。”
  徐枫再次自我介绍，並补充道。
  “同时，晚辈亦是狐族和乌蒙山树族认可的通灵使。”
  说话间，他翻手取出了两族的令牌。
  云蒿长老接过令牌自己看过之后微微点头，將其交给其他三位长老传阅。
  眾人看过之后，神色中对徐枫都多了些认可。
  能同时得到狐族与树族的认可，此人確有不凡之处。
  由此更加可以印证神猿选择没错。
  云嵩作为代表，再次表达了因神猿之故对徐枫的初步接纳。
  其语气依旧保持著礼节性的客气：“尊客携山主血脉而来，是我云兔一族的贵宾。
  老朽云嵩添为本族大长老。
  徐先生能得到山主託付，实乃天意。
  不知此番前来，除了护送山主血脉，还有何指教？”
  徐枫知道正题来了，他坐直身体，神色坦诚地说道：“云蒿长老，诸位长老，实不相瞒。
  晚辈此次前来，除了护送空空確实路过偶遇之外，也確实希望能与贵族建立友好的联繫。
  我曾与狐族、树族有过一些交往，彼此互通有无，各取所需，都获益良多。
  贵族久居秦岭，善於寻觅天材地宝，我人族也需要秦岭山中特有的药材、矿物。
  同时，我族则擅长锻造兵器、防具，製造各类药剂、食物、衣物和生活用品。
  树族擅长种植灵果，狐族则擅长四处游走交易，拉起商队。
  若我们能够合作，四族或许能互惠互利。”
  他直接拋出了合作的意向，並將自己与狐族、树族的交易作为引子，试图增加说服力。
  然而，他的话刚落音，坐在云蒿长老下首的一位眼神锐利、左耳有一道明显爪痕的老云兔便冷哼一声，声音带著毫不掩饰的排斥：“人族的话，岂能轻信？
  哼，互通有无？只怕是引狼入室！
  你们人族狡诈贪婪，惯会背信弃义！
  数十年前，你们b区军方的炮火毁我多少家园？杀我多少同胞？
  这笔血债，我们可没忘！”
  这位名为“云锋”的长老，显然是族中强硬派的代表，对人类的敌意根深蒂固。
  其他几位长老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流露出赞同或犹豫的神色。
  相比较於较为开放、与外界接触较多的狐族，以及因为“枯萎”危机而对他抱有善意的树族。
  云兔一族显然要保守和封闭得多，歷史上的伤痛让它们难以轻易信任人类。
  云蒿长老眉头微蹙，但没有立刻反驳云锋，而是看向徐枫，等待他的回应。
  他作为大长老，需要考虑族群的生存与发展，不能仅凭个人好恶。
  徐枫心中暗嘆，知道这才是最大的障碍。
  他没有试图辩解或否认歷史，那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感。
  他语气平和，但目光坚定：“云锋长老所言，是过往的战爭伤痛。
  我无法抹去，也深感遗憾。
  战爭带来的仇恨，非一日可解。
  但我今日前来，代表的並非军方，也非任何势力。
  仅仅是我个人，以及我所承诺的对空空、对神猿前辈的责任。”
  那位云峰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嵩长老抬手制止。
  他看向徐枫，缓缓道：“徐先生也听到了，信任，並非易事。
  狐族开放，树族超然，但我云兔一族，世代居於深山，所求不过安寧。
  与外族，尤其是人族的贸易，风险太大。
  我们现有的產出足以自给自足。
  对外界之物，需求.並不迫切。”
  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確：
  我们很保守，不信任你们。
  而且我们不怎么需要你们的东西。
  显然，云兔一族的交易的热情不高。
  徐枫心中早有预料，面对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保守，直接的利益诱惑效果有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长老，最终落在正在好奇拨弄一朵发光蘑菇的空空身上。
  既然这次不成，也没必要执著。
  先结交，再结盟，当初和树族也是这么来的。
  徐枫心思很轻，就权当是交朋友了。
  他声音放缓，带著一种奇异的说服力：“神猿前辈將空空託付於我，我想，不仅仅是希望我保护它的安全。
  或许也包含著另一层期盼。
  老人家也许希望这孩子能成为一个桥樑，一个连接。
  化解这片山脉中不同族群间因误解和过往而產生的隔阂。
  仇恨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
  而交流与理解，或许能开闢新的可能。”
  徐枫轻轻抚摸著空空柔软的绒毛，將空空小心地抱起。
  他的目光扫过疤耳云峰等持反对意见的云兔，最后定格在云嵩长老脸上：
  “我並非要求贵族立刻完全信任人族，也並非要进行大规模的贸易。
  我只希望，能凭藉神猿大人的这份认可，在贵族这里，获得一个『可能』。
  一个未来或许可以谨慎地、小范围地，进行一些尝试性交易的可能。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由贵族决定节奏和范围。”
  他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
  不仅將交易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云兔族，还將自己和神猿的认可绑定在一起。
  有了这份“敲门砖”和“信誉担保”，再加上他以一种尊重、理解且充满耐心的姿態，將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对方。
  云兔一族即便是不愿意交易，也很难拒绝和徐枫交好。
  洞內陷入了沉默。
  这番话让几位长老陷入了沉思。
  云锋长老脸色依旧难看。
  但看著那只懵懂无知、象徵著祥瑞与山灵认可的小神猿，他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激烈反对。
  神猿在它们心中的地位太高了。
  质疑徐枫，某种程度上就是在质疑神猿的选择。
  云蒿长老则看著徐枫，眼中闪过一丝讚赏。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了许多：“尊客之言，不无道理。
  山主的智慧，非我等所能揣度。
  它既然选择信任你，我族自然也愿意给予你一定的信任。”
  它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务实：“不过，合作交易之事，关乎全族生计，不可不慎。
  我族天性不喜爭斗，所求无非是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人族之物虽好，但若因此引来灾祸，则得不偿失。”
  同时，他也转向疤耳等兔，语气变得严肃：“仇恨，可以铭记。
  但不能让它蒙蔽了看清未来的眼睛。
  为了族群的延续，有些尝试或许值得。”
  疤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反对。
  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其他持反对意见的云兔，见状也只好沉默下来。
  徐枫明白，这已经是对方最大的让步了。
  云兔族显然非常缺乏安全感。
  从其族中实力也能看出，云兔一族並不强大。
  仅有一名高阶领主，想要在这片强敌环伺的秦岭山脉养育这么多族人，很难。
  他立刻表態：“长老放心，徐枫绝非短视之人。
  一切全凭长老安排。晚辈静候佳音就是。
  我得先带小傢伙回去安顿，等到过上几天我再来拜访。”
  云嵩起身送客：“好，尊客请便。”
  徐枫抱拳告辞，隨后在一群兔族的簇拥下离开。
  第一次接触，虽然没有立刻达成交易。
  但凭藉著神猿这块“金字招牌”，徐枫成功地在保守排外的云兔族中，撬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接下来，就需要时间和进一步的行动，来让这道缝隙逐渐扩大了。
  他相信。
  只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和价值。
  与云兔族的合作，並非遥不可及。
  徐枫揉了揉怀中小傢伙的脑袋：“你还是个福將嘞。”
  空空不懂福將是什么，只是对著徐枫咧著嘴笑了笑，隨后搂著他的脖子对著身后的云兔一族摆了摆手。
  诸多兔族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告別。
  这让徐枫对神猿一族有了更深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一片山脉的异族都如此崇拜？
  回去问问顾城，看看大夏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就在徐枫这边有所奇遇的时候，三小只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咕嘟嘟嘟嘟——”
  一处幽深的地下建筑中，蕴藏著一汪漆黑的深潭。
  深潭仿佛千百年来未曾有过任何动静，平静的如同一块黑玉。
  然而就在某一刻。
  一串气泡忽然从下方剧烈涌出。
  下一刻。
  “哗啦！”
  一头半人高的“大狗”从水中猛然跃起，扒著黑潭的边沿爬了上来。
  在它的背上，正趴著一只浑身毛髮都被水打湿的“可怜”白鼠。
  而另一只蔫茄子似得“鸟儿”则一抖羽毛，浑身忽的冒出一团青火，直接烤乾了自己身上的水分，重回蓬鬆状態。
  “吱吱吱！”小白不满的对著阿坤嚷道。
  阿坤当即一扇翅膀，轰出一团清火將小白笼罩。
  小白惊叫一声，忽然原地起飞。
  却是阿蛇一嘴叼著它，將它从火团前拖走。
  “吼！”放下惊慌的小白，阿蛇对著阿坤低吼了一声。
  阿坤这才知道自己差点给小白把毛烧光，当即尷尬的抖了抖羽毛，隨即小小的吐出一团青火。
  小白这才鬆了口气，和阿蛇在火团前转了一圈，就被熊熊烈火烤乾了身上。
  “吼！”
  隨即，阿蛇扭头看了一圈寒潭周围的环境，带著两兽朝著深处探索而去。
  阿坤周身冒出火焰，仿佛一盏灯似的將四周照的青光闪闪的。
  结果三兽刚走出不久。
  洞穴中忽然刮来了一阵风。
  “呼！”
  阿坤身上的青焰瞬间就熄灭了。
  阿坤当即一惊，闪身躲到了阿蛇的头上。
  邪风！
  “吼！！”
  阿蛇陡然缩小体型，转身就跑。
  “扑通！”
  “噗通！”
  “噗咚咚咚——”
  三兽飞速窜回黑潭边缘，瞬间跳入其中。
  溜了。
  等到从深潭下方挖出的隧道逃出外界的时候，阿坤这才忽然想到。
  他们根本都没看清邪风从哪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啾啾啾！”
  它当即有些无语气愤，於是跃上阿蛇的脑袋，蹦跳的啄著。
  笨阿蛇！
  就知道跑！
  阿蛇也知道自己怂了点，当即缩著脖子低吼问道要不要再探。
  三小只合计了一下，决心这次一雪前耻，至少也要知道这里有什么！
  “吼！”
  低吼一声后，阿蛇率先钻进了地洞。
  阿坤和小白紧隨其后，紧紧张张的朝著黑潭再度摸索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