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別人。
  正是村长张来福。
  张来福往院子里一看，笑道：“正在吃饭呀？要不，我过会再过来？”
  张国栋笑著说道：“村长，你这是打我脸呢！来的正是时候，一起喝两杯。”
  说著。
  张国栋就拖著村长来到院子。
  村长张来福做到桌前。
  看著满满一桌菜。
  他不由一惊。
  真是来著了。
  这么丰盛的菜。
  他家过年也吃不上啊！
  张国栋给村长倒了一杯酒，笑道：“村长，別客气，先吃饭。”
  一顿饭下来。
  几人都喝了不少酒。
  村长张富贵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酒过三巡。
  村长才缓缓开口，说道：“国栋啊！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谈招工的事情。”
  说实话。
  张富贵也不太想来找张国栋。
  可张国栋要招工的事情。
  很早就已经传出来了。
  之前。
  甚至很多人提著礼物打扰到了苏轻雪。
  这件事。
  是村长压下来的。
  不过。
  这段时间。
  他確实被不少村民烦的不行了。
  只能找张国栋问问事情的进展。
  张国栋笑道：“村长，其实你今天不来，我明天也会去找你，就是谈谈招工的事情，过两天，我公司的远洋海船就会到了，所以，要开始第一轮的招工，但是名额可能不会很多，初步定的就是八个。”
  八个？
  村长点点头，说道：“有什么要求吗？”
  张国栋说道：“你也知道，出海不是一个轻鬆的活，在招工这方面，不可能任人唯亲，这次招工分为三个方面，八个人中，需要招两个会开船的舵手，五个年轻力壮听话的小伙子，以及一个负责伙食的厨师。”
  苏德看了一眼村长，说道：“村长，八个名额对於村里这么多人来说，其实是非常紧张的，国栋的意思呢！就是由你这边筛选出十六个人，然后我们只在这十六个人中选出八个，你看怎么样？”
  俗话说的好。
  人心难测。
  张国栋虽然决定在村里招第一批工人出海。
  可如果直接面对整个村的村民。
  只有八个名额。
  到时候。
  无论怎么选择。
  恐怕都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村民背后捅刀子。
  还不如直接把初选的事交给张来福。
  他作为村长。
  自然有手段平衡村村里的矛盾。
  村长张来福听完。
  沉吟片刻。
  他点头道：“国栋，苏德，你们考虑得周到，十六个初选名额，確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村里能干的人不少，这筛选的標准，咱们得先定下来，免得有人不服气。”
  张国栋放下酒杯，点头说道：“舵手方面得真有经验，不能光靠嘴上说，到时候肯定要试开的，年轻小伙子要身体好，能吃苦，最好是家里兄弟多的，出海时间长，家里也有人照应，至於厨师，手艺要好，还得乾净利落，毕竟船上吃饭是大事。”
  苏德笑著补充说道：“村长，你也知道，这次出海不是一两天的事，工钱方面国栋不会亏待大家，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谁在船上偷奸耍滑，那可別怪我们不讲情面。”
  张来福点点头，说道：“这道理我懂，这样吧，明天我就去大队贴个告示，把要求写清楚，让有意向的村民来报名，然后我先把名单筛一遍，再交给你们定夺。”
  张国栋举起酒杯，说道：“那就辛苦村长了。”
  张来福笑著说道：“我不辛苦，国栋你发达了，能想著村里，我们都该感谢你啊！”
  张国栋说道：“都是乡里乡亲，这次只是初次招工，如果大家都能干，乾的好，以后肯定会要更多的工人，我是张家村出来的，只要不出么蛾子，我就带著村民致富。”
  张来福一拍桌子，说道：“这可是村里的大事，谁敢偷奸耍滑，我打断他的腿。”
  三人又喝了几杯。
  聊了些村里的近况。
  酒足饭饱后。
  张来福起身告辞。
  张国栋和苏德將他送到院门口。
  夜风一吹。
  张来福的醉意有些上头，回头模糊不清的说道：“国栋，这事你放心，我一定办妥。”
  送走村长。
  张国栋回到桌前。
  苏德看了一眼张国栋，说道：“国栋，这次招工，村里肯定有人眼红，你得多留个心眼，別让人钻了空子。”
  张国栋点头笑道：“放心吧，我明白。等船到了，我会亲自带人上船培训几天，不合格的趁早换掉，免得日后麻烦。”
  村长的速度很快。
  第二天下午。
  就带著十六个人找到了张国栋。
  此时。
  张国栋、张茂盛、苏德三人站在一起。
  看著面前的十六个人。
  都是乡里乡亲。
  基本上都认识。
  这些人的底子张国栋也都基本上知道。
  眾人看到张国栋。
  眼中都带著一丝激动。
  说实话。
  这段时间以来。
  张国栋发家致富的消息。
  早就在村里传遍了。
  人人都知道。
  张国栋靠著出海。
  不仅买了船。
  天天吃山珍海味。
  还在县城开了公司。
  赚的钱那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村里的大小伙。
  谁不想跟著张国栋去发財？
  现在。
  张国栋简直是村里年轻一辈人的偶像。
  所以。
  现在看到张国栋。
  一个个都不由的凑过来。
  “国栋叔，我是张铁，山古子的儿子，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国栋叔，我是毛孩，你还记得我吗？”
  “……”
  张国栋看著这些大小伙子。
  或多或少都有接触过。
  不由的点点头。
  这次的十六个人。
  会驾船的有四个。
  船员有十个。
  应聘厨师的是两个。
  也就是说。
  张国栋需要从这些人中选出一半的人数。
  等大家都介绍了自己之后。
  村长站出来，笑著说道：“行了，大家都认识了，现在让国栋出来讲两句，大家欢迎。”
  顿时。
  眾人都鼓起掌来。
  张国栋走出来，环视眾人一眼，说道：“这次是正经的招聘，成功入职的人，会和我们公司签署合同，不过，这次只招八个人，所以，你们之后，大概会有一半的人会淘汰掉。”
  听到张国栋的话。
  眾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沮丧。
  毕竟。
  这件事。
  村长提前就和他们说过了。
  不过。
  那些大小伙倒是一个个拽紧拳头。
  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张国栋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就算被淘汰也不用灰心，因为，这次没成功，还有下次，我张国栋出自张家村，愿意跟著我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他。”
  听到张国栋的话。
  眾人用力鼓掌起来。
  讲完话。
  张国栋便开始准备考验一下。
  他看向张茂盛，招招手，说道：“茂盛哥，你过来一下。”
  张茂盛走到张国栋身边。
  张国栋看向那四个应聘舵手的人。
  开口说道：“这位是张茂盛，也是我们船的副船长。”
  张国栋点了一下四个竞爭舵手的人。
  然后对张茂盛说道：“茂盛哥，这几人你带著前往铁皮船，然后让他们依次驾驶铁皮船，选出两个技术好的。”
  张茂盛点点头，对著四人说道：“跟我来吧。”
  张国栋又看向苏德，说道：“你带著他们几个，去海边，比试比试，选五个拔尖的。”
  苏德咧嘴一笑，说道：“放心，我懂。”
  说完。
  苏德带著十个大小伙。
  就匆匆往海边去了。
  张国栋目送张茂盛和苏德带著人离开。
  转头看向剩下的两个应聘厨师的人。
  这两人他都认识。
  一个年轻一点的叫张峰，一直在县城的饭馆帮厨。
  另一个叫张岳，村里红白喜事常请他掌勺。
  张国栋指了指院子角落的灶台，说道：“那边有现成的食材，你们各自做两道拿手菜，一个荤的一个素的，我尝尝味道。”
  两人点点头。
  开始忙活起来。
  张国栋走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很快。
  张峰就先端上来一盘青椒炒肉和一盘清炒时蔬。
  张国栋尝了尝。
  肉片嫩滑。
  火候正好。
  他看了一眼张峰，笑著问道：“峰子，看来你在县城没白待啊！这手艺不错。”
  张峰憨厚一笑，说道：“真的吗？我在县城，只是帮厨。”
  张国栋问道：“应该是有个老师傅教你吧。”
  张峰摇头，说道：“没有，我就是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偷偷学上几手。”
  张国栋点点头。
  也没多说。
  接下来，尝的是张岳的红烧鱼和凉拌三丝。
  鱼皮酥脆。
  酱汁浓郁。
  凉菜爽口开胃。
  张岳毕竟是村里掌勺的。
  说实话。
  味道確实不错。
  甚至比张峰要好一点。
  不过。
  相比之下。
  张峰更年轻。
  而张岳此时已经五十多了。
  刚刚张国栋注意到。
  煮完菜之后。
  张岳第一时间。
  就找凳子坐下。
  还不时的捶著膝盖。
  张国栋看向张岳说道：“岳叔，你的手艺確实好，不过这一出海就是一个月，你这身体……”
  张岳尷尬的说道：“国栋！我就是想多赚点钱，其实我不怕辛苦，我这身体还行的。”
  张国栋摇摇头，说道；“岳叔，你的手艺我是认可的，不过，出海实在太辛苦了，这样吧，你有这手艺，我介绍你去镇上一家朋友开的饭馆看看，至於出海，就让给峰子，怎么样？”
  张国栋这样说。
  其实是有自己的考究。
  出海一次。
  起码都得要一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
  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那是非常危险的。
  张岳不仅年龄大了。
  还有风湿病。
  哪怕他手艺再好。
  恐怕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听到张国栋这样说。
  张岳有些失望，尷尬的说道：“行……行吧……是该让让年轻人。”
  张国栋笑道：“岳叔，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手艺是非常不错的，我给你介绍的饭馆，是镇上最大的饭馆，富贵饭店，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
  张岳闻言。
  顿时眼睛一亮。
  富贵饭店？
  那可是大饭店。
  张岳连忙激动的说道：“国栋，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国栋笑道：“嗯，是真的，不过，到时候人家可能还得试试你的手艺，至於最终能不能进去工作，还得靠你自己啊！”
  张岳连忙感谢道：“太好了，谢谢，谢谢你国栋。”
  这时。
  苏德带著十个年轻人回来了。
  他们个个满头大汗。
  有两个还一瘸一拐的。
  苏德抹了把汗，走到张国栋旁边，说道：“臥槽，这几个小子，简直太拼命了，我选了五个，他们体力最好，水性也不错，关键是听话，特別是那个叫张铁的，简直就是个铁牛，非常不错。”
  张国栋环视了一眼。
  被选中的五人，分別是：张铁、毛孩、张剑雨、张剑风、张鸿飞。
  都是非常不错的小伙子。
  张国栋笑著问道：“刚才比试什么了？”
  苏德咧嘴一笑，说道：“扛沙包跑滩头，潜水摸石头，还有徒手爬桅杆，有个小子爬到一半摔下来，腿蹭破了皮都不吭声。”
  被选中的五人挺直腰板。
  脸上掩不住喜色。
  落选的虽然沮丧。
  但也没人闹情绪。
  看来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很快。
  张茂盛带著四个舵手候选人回来了。
  其中两人神色轻鬆。
  另外两个则垂头丧气。
  张茂盛指了指其中两人，说道：“就他俩，开船稳当，还会看潮水。”
  张国栋认得这两人。
  一个是村东头张大勇。
  另一个是张庆方。
  村长见状，拍拍手对眾人说道：“好了，选上的別骄傲，落选的也別灰心，都记住国栋的话，以后还有机会，没选上的人，都散了吧！”
  落选的人。
  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张国栋看著留下来的人。
  这些人將是他第一批班底。
  以前。
  张国栋是靠自己一个人打拼。
  一人一船。
  遨游大海。
  可大海何其之大？
  想要征服大海。
  没有自己的班底是不可能的。
  人力终有尽时。
  所以。
  张国栋让苏德和张茂盛跟著自己出海。
  现在。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
  终於要迎来第一艘大船。
  三十米级。
  虽然和真正的远洋海船还有很大的差距。
  可对於张国栋来说。
  暂时已经非常够了。
  三十米级的大船。
  已经够到了能够远洋的级別。
  张国栋看向眾人，开口说道：“先恭喜你们被我们公司录取了，待会苏德经理会带你们分別签署合同，在这里，我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说完。
  张国栋扫过眾人。
  顿了顿。
  眾人都不由的安静下来。
  显得有些紧张。
  苏德看向张国栋。
  心中不由暗暗的惊嘆。
  张国栋此时的浑身的气势。
  非常的惊人。
  仿佛就是一个完全能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一般。
  张国栋开口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都是我的乡亲，只要是真心跟著我混，那我张国栋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有人暗地里搞什么么蛾子，那就別怪我不讲情面了，都明白了吗？”
  眾人顿时大喊道：“明白。”
  张国栋说道：“好，现在跟著苏经理去填写合同，等船到了，我会通知你们，隨时做好出海的准备。”
  说完。
  张国栋就示意眾人解散。
  苏德带著这些人去填写合同。
  合同是柳诗雨昨天就准备好的。
  张国栋走到院子里。
  对著张茂盛招招手。
  张茂盛连忙走过去，说道：“国栋，怎么了？”
  张国栋说道：“茂盛哥，我们的船这两天就会到，趁著这段时间，你点时间，给那些大小伙子讲讲出海要注意的事情，你作为副船长，以后出海，船员的日常训练，这个担子你要挑起来。”
  张茂盛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人员配置已经基本上敲定下来了。
  现在就等船到码头。
  正式第一次出远海。
  张国栋又看向张峰，招招手，让他过来。
  张峰连忙跑过来，问道：“老板，什么事？”
  张国栋笑道：“別叫老板，叫我国栋哥就行了。”
  说著。
  张国栋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
  递给张峰。
  张峰一愣，疑惑的问道：“国栋哥，这是干什么？”
  张国栋说道：“现在人员配置都差不多了，虽然是同村的，但是其中还有些人互相都不太熟悉，出海之前，我想让大家聚一聚吃顿饭，相互都了解熟悉一下，这钱，你拿著去买酒买菜。”
  张峰闻言，顿时说道：“好的，国栋哥。”
  说完。
  张峰就匆匆离开。
  去买菜了。
  此时。
  苏德也都和眾人签完合同了。
  张国栋大手一挥，笑道：“今天大家都別走，我让峰子去买酒买菜了，晚上大家聚一聚，相互熟悉熟悉。”
  一听到有吃。
  眾人都不由的欢呼起来。
  “太好了，老板威武。”
  “这才刚入职，就有的吃，国栋叔，有肉吃吗？”
  “那肯定有，跟著国栋哥混，那绝对能发財啊！”
  “大气，太大气了。”
  张峰借了辆三轮摩托车。
  匆匆往镇上赶去。
  他盘算著要买些什么菜。
  毕竟以后要跟著张国栋出海。
  他作为厨师。
  肯定要有好的表现。
  他可不想一直在县城里当帮厨。
  所以。
  张国栋第一次交代他做事。
  他必须做好。
  既要丰盛。
  又要实惠。
  到了镇上。
  他直奔肉铺。
  挑了两条肥瘦相间的五肉。
  买了半扇排骨。
  又去鱼摊买了几条新鲜的鱸鱼和几斤虾。
  接著。
  他又买了些时令蔬菜、豆腐和几样调料。
  最后去杂货铺扛了两坛米酒。
  东西买齐后。
  就把东西拉回了村里。
  回到院子时。
  已经是下午了。
  张峰跳下车。
  招呼几个小伙子过来帮忙搬东西。
  张铁第一个跑过来，一把扛起酒罈，笑道：“峰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张峰擦了擦汗，说道：“国栋哥交代的，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七手八脚地把菜和酒搬进院子。
  苏德见状，走过来拍了拍张峰的肩膀，说道：“不错，动作挺快，好好表现。”
  张峰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德哥，我现在就去准备饭菜。”
  苏德点点头，说道：“去吧，需要帮忙就喊人。”
  张峰应了一声。
  转身进了厨房。
  生起火。
  先把米饭蒸上。
  然后开始处理食材。
  张铁和毛孩主动过来帮忙。
  一个洗菜。
  一个切肉。
  张峰把五肉切成大块。
  准备做红烧肉，排骨则燉汤。
  鱸鱼清蒸，虾白灼，再炒几个时蔬，凉拌个豆腐。
  一桌菜就齐活了。
  院子里。
  其他人也没閒著。
  张茂盛搬来几张长桌拼在一起。
  又找来几条长凳。
  张大勇和张庆方帮著摆碗筷。
  张剑雨和张鸿飞则去井边打水。
  让大家洗手。
  眾人忙忙碌碌。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国栋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大家干劲十足的样子。
  满意地点点头。
  说实话。
  他这次招工。
  很在意的一点。
  就是要有活力。
  所以。
  选择的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出海是一件非常辛苦。
  非常沉闷的事情。
  他必须考虑到船员的身体情况。
  他走到厨房门口，问道：“峰子，需要帮忙吗？”
  张峰正忙著翻炒锅里的红烧肉，头也不抬地说道：“国栋哥，不用，马上就好了。”
  张国栋闻著香味，笑道：“手艺不错啊，这红烧肉闻著就香。”
  张峰嘿嘿一笑，说道：“待会儿您尝尝，保证好吃。”
  很快。
  饭菜陆续上桌。
  眾人围坐在长桌旁。
  看著满桌的菜。
  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张国栋端起酒碗，站起来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聚餐，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来，先干一碗！”
  眾人齐声应和。
  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
  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张铁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砸吧著嘴说道：“峰子，你这手艺绝了，比我家过年吃的还香！”
  张峰憨厚一笑，说道：“喜欢就多吃点。”
  毛孩剥了一只虾。
  蘸了酱汁塞进嘴里。
  一脸满足地说道：“这虾真鲜，国栋哥，以后出海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海鲜？”
  张国栋笑道：“那当然，只要你们好好干，海鲜管够。”
  眾人听了。
  又是一阵欢呼。
  张大勇稍微年长一点。
  相比这些小伙子来说。
  更加的稳重一些。
  他端起酒碗，对张国栋说道：“国栋，我敬你一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张国栋和他碰了碰碗，说道：“大勇，你是老舵手了，以后船上还得靠你多出力。”
  张大勇一口乾了酒，拍著胸脯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把船开得稳稳的。”
  张庆方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说道：“国栋，我也敬你，以后你指哪儿，我就开哪儿。”
  张国栋笑著点头。
  又和他喝了一碗。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眾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张剑雨和张剑风是堂兄弟。
  两人性格活泼。
  讲起小时候的趣事。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鸿飞年纪最小。
  有些靦腆。
  但在大家的鼓励下。
  也慢慢放开了。
  说了几句玩笑话。
  苏德喝得满脸通红，搂著张茂盛的肩膀说道：“茂盛，以后咱俩可得好好配合，把船上的事情管好。”
  张茂盛点头道：“那是自然。”
  很快。
  大家之间也都熟悉起来。
  本来就是同村的。
  而且大多都是大小伙子。
  一顿酒就足以拉进距离。
  张国栋看著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心里也很欣慰。
  他站起来，又倒了一碗酒，说道：“今天这顿饭，就是咱们的开工宴。等船到了，咱们就一起出海，挣大钱！”
  眾人齐声喊道：“挣大钱！”
  夜渐渐深了。
  酒罈也见了底。
  这些大小伙子正是如虎的年龄。
  能吃能喝。
  张铁喝得有些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著空碗喊道：“国栋哥，我……我还能喝！”
  毛孩一把拉住他，笑道：“行了铁牛，再喝你就得躺地上了。”
  眾人又是一阵大笑。
  张国栋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收拾一下，早点休息。明天开始，茂盛哥会带你们训练，都打起精神来。”
  眾人纷纷应声。
  帮著收拾碗筷。
  打扫院子。
  张峰虽然忙了一晚上。
  但心里特別高兴。
  等大家都散去后。
  张国栋和苏德。
  张茂盛坐在院子里。
  又聊了一会儿。
  苏德说道：“国栋，这批小伙子不错，干活实在，人也听话。”
  张国栋点头道：“是啊，都是村里知根知底的人，用著放心。”
  张茂盛则是喝的有点多，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真好，我现在都有点期待，这一次这么多人出海，还是远洋船，我们会有怎么样的收穫……”
  苏德说道：“那肯定直接爆仓啊！”
  夜深了。
  张国栋將两人送回去。
  这才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里。
  苏轻雪还没睡著。
  看到张国栋回来，连忙倒来一杯茶，问道：“老公，怎么样？没喝多吧？”
  张国栋笑道：“还真有点喝多了，那几个大小伙，实在是能喝，我真是老咯。”
  苏轻雪笑道：“说啥呢！你哪里老了？”
  张国栋说道：“今天没吵到你和女儿休息吧？”
  苏轻雪摇头道：“没事，以后他们跟著你，就是你手下的人了，多请他们吃吃饭，我倒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多记得你的好。”
  张国栋明白苏轻雪的意思。
  他爬上床。
  轻轻的抱住苏轻雪。
  两人听著对方的心跳。
  缓缓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
  张国栋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隨后。
  就传来了苏德的叫声。
  “国栋……”
  “快起来，船到了……”
  “我们的新船到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