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些鯖鱼群的四周。
  五个庞大的黑影。
  在各个方位。
  仿佛有意一般將这些鯖鱼群驱赶到一起。
  张茂盛瞪大眼睛。
  指著这五个庞大的黑影大声说道：“是大眼金枪鱼，他们在围捕这些鯖鱼！”
  张国栋点点头。
  这些大眼金枪鱼的眼睛非常大。
  比蓝鰭金枪鱼的眼睛要大很多。
  体型粗壮。
  个体非常大。
  大眼金枪鱼是所有金枪鱼中。
  活动在最深海域的一种鱼。
  一般情况下。
  他们会下潜至五百米，甚至可以下潜到一千米的深海。
  巨大的眼睛。
  能让它们在弱光中搜寻猎物。
  只有在要大范围捕食的时候。
  才会上升到表层水域。
  就像此时。
  周围的鯖鱼群。
  就是被这些大眼金枪鱼驱赶过来捕食的。
  而这种情况。
  恐怕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了。
  大眼金枪鱼的速度极快。
  在捕食的过程中。
  会无意中撞到船体。
  苏德也是好奇的看著这个场面。
  毕竟。
  这种大型鱼类的捕食场面。
  还是非常少见的。
  几人都盯著海面。
  那五条大眼金枪鱼已经將鯖鱼群彻底围住。
  它们的游动轨跡非常精准。
  每一次转向都逼迫鯖鱼群更加密集。
  海面开始翻腾。
  鯖鱼群疯狂逃窜。
  它们的速度远不及大眼金枪鱼。
  一条金枪鱼突然加速。
  像一道闪电直插鱼群中央。
  它的嘴巴大张，瞬间吞下十几条鯖鱼。
  海水被搅动。
  气泡和鱼鳞混合著上浮。
  另一条金枪鱼从侧面切入。
  鱼尾猛力一摆。
  鯖鱼群被硬生生撞散。
  几条鯖鱼被拍出海面。
  在空中划出短暂的弧线。
  又重重砸回水里。
  金枪鱼没有给它们喘息的机会。
  立刻调转方向！
  再次冲入混乱的鱼群。
  张国栋眯起眼睛。
  这些金枪鱼的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每一次衝刺都带著极强的目的性。
  鯖鱼群被分割成几块。
  想要將这些鯖鱼全部吞掉。
  海水渐渐浑浊。
  鯖鱼的数量在不停的减少。
  可却更加的集中起来。
  苏德脸上还露出笑容，说道：“这大眼金枪鱼还真是硬啊！这速度厉害了。”
  张国栋却並没有回话。
  反而盯著那群鯖鱼。
  只见。
  这群鯖鱼受到大眼金枪鱼的攻击。
  飞速的聚集在一起。
  潜入了海里。
  张茂盛一愣，说道：“咦？这些鯖鱼要开始逃走了？”
  苏德笑道：“那些大眼金枪鱼有备而来，论速度，这些鯖鱼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隨著鯖鱼群下潜。
  那些大眼金枪鱼也潜入了海里。
  这一下。
  看不到了。
  苏德耸耸肩，笑道：“哦豁，没好戏看了。”
  张茂盛点头道：“跑的真快，我还没看过癮呢！”
  两人正说著。
  张国栋却眉头微微凝起，说道：“不对劲。”
  两人同时看向张国栋，问道：“什么不对劲？”
  张国栋还没来得及说话。
  砰！
  砰砰砰……
  连续几次的撞击。
  让铁皮船剧烈的摇晃起来。
  苏德大惊失色，惊怒道：“臥槽，怎么回事？”
  张国栋说道：“不好，那些鯖鱼为了躲避大眼金枪鱼的攻击，全都躲在我们船下面了。”
  苏德满脸担忧的说道：“难怪，撞击船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只要大眼金枪鱼想要吃鯖鱼，很容易就会撞到我们的船。”
  张茂盛说道：“这撞击力量可不轻，一次两次可能无所谓，可频繁的撞船，万一撞到螺旋桨或者船体的脆弱部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德一下就嚇呆了。
  现在可是在茫茫大海上。
  若是船被撞坏。
  那就真的糟糕了。
  苏德连忙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张国栋冷静的说道：“茂盛哥，你立刻去驾驶舱，全速前进，看能不能甩掉它们。”
  张茂盛点点头。
  立刻就衝到了驾驶舱。
  张茂盛一把將油门推到底。
  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
  船身猛地一震。
  开始加速。
  海面被船头劈开。
  白色的浪向两侧飞溅。
  船速逐渐提升。
  但撞击声並未停止。
  反而变得更加密集。
  那些鯖鱼依旧紧贴著船底。
  大眼金枪鱼为了捕食。
  不断衝撞著船体。
  张国栋站在船尾。
  仔细观察著海面的动静。
  他注意到。
  每当船速稍有减缓。
  撞击就会变得更加剧烈。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德，说道：“去拿几根长竿来，我们试试能不能把鯖鱼群从船底赶走！”
  苏德迅速跑向船舱。
  翻出两根长竿。
  他递给张国栋一根。
  自己也拿了一根。
  两人將长竿伸入水中。
  用力搅动。
  果然！
  鯖鱼群受到惊嚇。
  开始四散游开。
  但很快。
  它们又被大眼金枪鱼逼回船底。
  张国栋皱眉说道：“这样不行！它们被金枪鱼逼得无处可逃，只能躲在船下。”
  苏德焦急地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撞下去！”
  张国栋眼神一凝，发狠的说道：“看来我们得改变策略，既然甩不掉它们，不如趁机把它们捕捞上来。”
  张茂盛从驾驶舱探出头来，有些著急的说道：“国栋，船速已经最快了，再这样下去，发动机可能会过热！”
  张国栋点点头，说道：“茂盛哥，减速，把船稳住，我们准备下网。”
  船速慢慢的减速下来。
  张茂盛走了过来，说道：“国栋，准备下网，是要把他们全捞上来吗？”
  张国栋说道：“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儘快把鱼给弄上来。”
  张茂盛皱眉说道：“这大眼金枪鱼可不小，力气也大，拖网未必能够困的住它们。”
  苏德说道：“不管困不困的住，试试吧。”
  三人合计了一下。
  最终决定下网。
  因为。
  刚刚船提速。
  让感受到危险的鯖鱼变的格外活跃。
  这反而刺激了大眼金枪鱼。
  他们撞击船体的频率。
  更快了。
  不过。
  很显然。
  这个时候没有办法用拖网。
  张国栋盯著海面下那五条巨大的黑影。
  它们仍在船底来回穿梭。
  每一次转向都激起暗流。
  船身震动。
  张国栋转头对张茂盛说道：“茂盛哥，不能再拖了，这些鱼撞船的力道越来越大，得赶紧想办法。”
  张茂盛点点头，说道：“拖网怕是困不住它们，得换个法子。”
  苏德握紧手里的长竿，皱眉说道：“要不试试围网？趁它们现在还在船底，咱们从两侧包抄。”
  张国栋略一思索，立刻拍板决定道：“行！茂盛哥，你去开船，稳住位置，別让船漂太远，大舅哥，咱俩把围网准备好。”
  张茂盛快步跑向驾驶舱。
  调整船身。
  让船在海面上保持稳定。
  张国栋和苏德则迅速从船舱拖出一张大型围网。
  网线非常粗。
  是专门用来对付大型鱼类的。
  两人合力將网展开。
  沿著船舷一侧缓缓放入水中。
  海水被渔网搅动。
  泛起浑浊的浪。
  鯖鱼群受惊！
  在船底疯狂游窜！
  那五条大眼金枪鱼依旧紧追不捨。
  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张国栋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別急，再等等，等它们全部进入围网的范围。”
  苏德紧盯著水下，小声的说道：“好像来了！”
  只见！
  五条黑影中的一条猛地加速。
  朝鯖鱼群衝去。
  张国栋立刻喊道：“放网！”
  两人同时发力。
  將围网的另一端迅速拋入海中。
  渔网如一道屏障。
  瞬间在海水中张开。
  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鯖鱼群被逼得无路可逃。
  只能往网中间聚集。
  那条冲在最前的大眼金枪鱼。
  一头撞进了网中。
  鱼身剧烈扭动。
  试图挣脱。
  张国栋抓紧网绳，手臂肌肉绷紧，咬牙喊道：“草，好大的力气，拉紧！別让它衝出去！”
  苏德也死死拽住网绳。
  两人合力稳住渔网。
  这么大的动静。
  让另外四条金枪鱼察觉到异样。
  纷纷调转方向。
  朝网外游去。
  张国栋心头一紧，大声喊道：“茂盛哥！开船，往右转，把鱼群往网里赶！”
  张茂盛立刻调整船向。
  船身缓缓右转。
  激起水流迫使鯖鱼群向围网中间靠拢。
  其中两条金枪鱼被逼得改变路线。
  一头扎进了网中。
  渔网猛地一沉。
  差点从两人手中脱出。
  张国栋低吼，双臂青筋暴起，大吼一声道：“稳住！”
  苏德咬牙道：“还差两条！”
  剩下的两条金枪鱼。
  已经开始在船底盘旋。
  不再贸然衝撞。
  张国栋眯起眼睛。
  忽然抓起一把鱼叉。
  他开口说道：“鱼惊了，怕是不会进网，你看著，有起重机，它们不可能把网拖下去，我去引它们，你盯紧网！”
  没等苏德回应。
  张国栋已经快步走到船尾。
  瞄准其中一条金枪鱼。
  猛地將鱼叉掷出。
  鱼叉破开水面。
  精准地刺中鱼身。
  那条金枪鱼吃痛。
  疯狂挣扎。
  激起大片浪。
  另一条金枪鱼被惊动。
  迅速游开。
  但船体的阻挡让它无处可逃。
  最终也被逼进了网中。
  苏德看到这一幕，大喊道：“国栋，五条金枪鱼全进去了！”
  张国栋立刻跑回来。
  两人合力收紧网口。
  五条大眼金枪鱼和成群的鯖鱼全被围在网中。
  鱼尾拍打。
  水四溅。
  哪怕有起重机帮忙。
  都感觉这渔网隨时会被撑破。
  张茂盛从驾驶舱衝出来。
  帮著一起拉网。
  三人的手臂青筋凸起。
  却不敢有丝毫鬆懈。
  渔网一点点被拖上船。
  海水顺著网眼哗哗流下。
  第一条。
  第二条。
  第三条……
  直到最后一条金枪鱼也被拖上甲板。
  三人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气。
  彻底的脱力。
  跌坐在甲板上。
  鯖鱼在网中跳动。
  金枪鱼则猛烈挣扎。
  苏德喘著粗气，看著满满一甲板的鱼。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好傢伙，这五条金枪鱼都不小，我们竟然一次性给捞上来了，哈哈哈，赚大了！”
  张国栋缓了一口气，说道：“差点给我累脱力了。”
  苏德哈哈大笑说道：“还好还好。”
  张国栋说道：“快点休息，恢復一下体力，金枪鱼出水活不了多久，等会还有五条金枪鱼等著我们处理呢！”
  三人稍作休息后。
  张国栋率先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说道：“別歇太久，鱼死了肉质会变差，得赶紧处理。”
  苏德去船舱取来了刀具。
  张国栋蹲下身。
  按住其中一条金枪鱼的尾部。
  金枪鱼猛的一挣扎。
  鱼尾差点打到张国栋。
  张国栋直接抄起棍子。
  砰的一下。
  砸在它头上。
  瞬间。
  金枪鱼就奄奄一息。
  不再挣扎。
  张国栋摸了摸鱼身。
  鳞片湿滑。
  触感冰凉。
  拿起刀。
  从鱼鳃后方切入。
  沿著脊椎骨一路划向尾部。
  刀刃锋利。
  切开鱼腹的时候。
  有一种特別舒服的顺滑感。
  內臟伴隨著暗红色的血水。
  混著海水流到甲板上。
  张国栋头也不抬地说道：“茂盛哥，接一下。”
  张茂盛立刻递过一个空桶。
  张国栋將鱼鳃和內臟全部掏出来。
  丟进桶里。
  鱼鳃还带著血丝。
  內臟滑腻。
  散发出一股腥咸的气味。
  苏德也没閒著。
  他抓起另一条金枪鱼。
  用刀尖挑开鱼腹。
  这条鱼的力气更大。
  尾巴猛地一甩。
  直接把他手里的刀给打掉了。
  苏德骂了一声。
  张茂盛笑著说道：“小心点，先弄死晕再下刀，小心別划到手。”
  苏德应了一声，说道：“知道。”
  动作不慢。
  学著张国栋的样子。
  將金枪鱼砸晕之后。
  他迅速清理完內臟。
  又用刀背刮去鱼鳃。
  五条金枪鱼很快被开膛破肚。
  张国栋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水，说道：“得放血，不然肉会发酸。”
  张茂盛立刻找来几根粗绳。
  绑住鱼尾。
  將鱼倒吊在船舷的鉤子上。
  鱼头朝下。
  血水顺著刀口滴滴答答流进海里。
  海面很快都被染红了。
  苏德指了指网里还在蹦跳的鯖鱼。
  开口说道：“鯖鱼也得处理，不然占货舱的空间啊！”
  这些鯖鱼虽然是活的。
  可这次出海。
  时间比较长。
  如果直接放进货舱里。
  太过占位置了。
  最好能够全部处理了。
  直接丟冷冻舱。
  將货舱留给更值钱的鱼种。
  张国栋点点头，说道：“嗯，乾脆直接处理掉吧。”
  三人又转向鯖鱼群。
  鯖鱼数量多。
  但个头小。
  处理起来更费时间。
  张茂盛拿来几个大盆。
  装满海水。
  將鯖鱼分批倒进去。
  苏德抓起一条鯖鱼！
  用刀尖在鱼腹轻轻一划。
  手指一挤。
  內臟便滑了出来。
  他动作飞快。
  一条接一条。
  不一会儿盆里就堆满了清理好的鱼。
  张茂盛擦了擦额头的汗，笑著说道：“这些鯖鱼品质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张国栋看了一眼吊著的金枪鱼。
  血已经放得差不多了。他
  走过去。
  解开绳子。
  將鱼平放在甲板上。
  接下来是分割鱼肉。
  张国栋拿起一把长刀。
  从鱼颈部位切入。
  沿著脊椎骨將鱼分成两半。
  鱼肉的纹理清晰可见。
  暗红色的肌肉中夹杂著白色的脂肪线。
  张茂盛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这大眼金枪鱼的肉质简直就是顶级啊！”
  张国栋笑道：“那肯定了，这品质，价格绝对低不了。”
  他继续將鱼肉切成大块。
  每一块都厚实均匀。
  適合冷冻或直接出售。
  三人忙得满头大汗。
  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放慢。
  差不多又忙碌了大半天。
  终於將鱼都处理好了。
  苏德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说道：“总算搞定了，可累死我了。”
  此时。
  甲板上到处都是腥味。
  以及血水。
  张国栋说道：“我去弄点吃的。”
  苏德笑道：“我去帮忙，对了，这甲板就交给你了，茂盛哥！”
  张茂盛耸耸肩。
  没办法。
  谁让他之前钓鱼输了。
  虽然很累。
  但是这冲洗甲板的活。
  他只能接下了。
  张茂盛打水冲洗甲板。
  苏德走到张国栋身边，问道：“国栋，弄什么吃？？”
  张国栋笑著说道：“弄个香煎金枪鱼，再煮个米饭？搞个鱼汤？”
  苏德闻言，顿时笑道：“行，就吃米饭，老是干吃肉，我还真想吃米饭了。”
  张国栋笑道：“淘米去。”
  苏德咧嘴一笑。
  跑去淘米煮饭。
  张国栋从处理好的金枪鱼块中。
  挑出几块肉质最厚的部分。
  拿起刀！
  將鱼块切成厚片。
  每一片都均匀地保留著脂肪层。
  苏德已经在一旁生起了火。
  张国栋架上小锅。
  倒了点油。
  油倒入锅中。
  很快冒出细小的气泡。
  张国栋將鱼片轻轻滑入锅中。
  鱼肉接触热油的瞬间。
  顿时。
  冒出一阵热气。
  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边缘迅速泛起金黄。
  他拿起锅铲。
  轻轻按压鱼片。
  让每一面都均匀受热。
  鱼肉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
  混合著油脂的香味。
  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张茂盛冲洗完甲板。
  闻到香味凑了过来。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锅里的鱼片。
  他笑著说道：“不错啊！这香煎金枪鱼的味道绝了！”
  张国栋翻动鱼片。
  直到两面都煎得金黄酥脆。
  他撒上一把粗盐。
  简单的调味让鱼肉的鲜味更加突出。
  鱼片出锅时。
  表面微微焦脆。
  內里却还是粉嫩的。
  苏德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
  吹了吹热气。
  一口咬下。
  鱼皮的酥脆和鱼肉的鲜嫩在口中交织。
  油脂的香气瞬间充满口腔。
  他顿时瞪大眼睛，说道：“好吃，太好吃了。这味道……太香了！”
  张茂盛也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鱼肉入口即化。
  鲜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发。
  张国栋见两人这么猴急。
  他笑著说道：“別吃完，待会还得配饭呢！”
  苏德咧嘴一笑，说道：“嘿嘿，不但要配饭，还得下酒，我去拿酒。”
  张茂盛一愣，问道：“你还有酒？”
  苏德撇撇嘴，说道：“什么都可以没有，怎么能没有酒呢？等著！”
  张国栋已经开始准备鱼汤。
  他取了几块金枪鱼的鱼骨和边角料。
  丟进另一口烧开水的锅中。
  鱼骨在沸水中翻滚。
  然后。
  直接將处理好的十几只鯖鱼。
  放入锅里。
  很快汤色变得乳白。
  加入几片姜。
  汤的香味逐渐浓郁起来。
  大眼金枪鱼骨和鯖鱼的味道融合。
  简直是鲜上加鲜。
  汤煮好后。
  张国栋撒上一小撮盐。
  放了一点葱点缀。
  尝了尝味道。
  满意地点点头。
  他盛出三碗。
  热气腾腾的鱼汤上飘著油。
  张茂盛接过碗。
  先喝了一口。
  滚烫的汤汁顺著喉咙滑下。
  暖意瞬间从胃里扩散到全身。
  仿佛驱散了这一天的疲惫。
  他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大声的感嘆道：“舒服！”
  苏德此时也拿了酒过来。
  刚准备倒酒。
  张国栋说道：“先吃点米饭打底，別等会喝醉了。”
  苏德笑道：“也是。”
  三人围坐在甲板上。
  米饭也已经煮好。
  颗粒分明。
  散发著淡淡的香气。
  每人盛了一碗。
  张国栋夹了一块香煎金枪鱼盖在饭上。
  又舀了一勺鱼汤淋上去。
  米饭吸收了鱼汤的鲜美。
  配上煎鱼的油脂。
  一口下去。
  满嘴都是满足感。
  张茂盛吃得飞快。
  鱼肉和米饭不断往嘴里送。
  腮帮子鼓得老高。
  煎鱼的酥脆。
  鱼汤的鲜甜。
  米饭的软糯。
  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吃完米饭之后。
  苏德这才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酒。
  他举起酒杯，笑著说道：“来，干一杯，祝我们这次出海，发大財。”
  张茂盛笑道：“发財。”
  张国栋也点头道：“发財。”
  三人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顿酒。
  喝道深夜。
  三人都有了醉意才回到船舱睡去。
  张国栋算是喝的比较少的。
  毕竟是在茫茫大海上。
  他还得保持清醒。
  或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
  三人都睡的很香。
  夜晚的大海也还算风平浪静。
  这种情况下睡觉是非常舒服的。
  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
  张国栋从睡梦中醒来。
  走出船舱。
  太阳已经缓缓从东边申请。
  他拿过水杯。
  接了一杯水。
  开始洗漱。
  苏德也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张国栋，问道：“国栋，我们航行了两天了，这次打算去哪里？”
  张国栋说道：“找无人岛。”
  苏德点头道：“嗯。”
  他走到甲板上，伸了个懒腰。
  感受著美好的天气。
  苏德大声的说道：“我就说我们运气好，每次出海，都是风平浪静，以前听说大海上，天气诡异，几次出海，都没有一点感觉，你们看看，这天多蓝，这海多美……”
  正说著。
  一股风吹来。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海上突然就起雾了。
  张国栋看了一眼，立刻就说道：“不好，起大雾了。”
  张茂盛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看了苏德一眼，说道：“臥槽，你这乌鸦嘴。”
  苏德苦笑一声，说道：“怪我咯？”
  张茂盛说道：“难道不怪你？刚刚还风平浪静，现在就起雾了，这么大的雾，航行都很危险的。”
  苏德摆摆手，说道：“安啦，安啦，没什么问题，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还会触礁不成？”
  话音刚落。
  铁皮船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盪。
  像是撞到了什么。
  张国栋和张茂盛两人顿时身子一僵。
  杀人一般的眼神。
  就扫向了苏德。
  苏德也傻眼了。
  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草！
  难道他真的是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