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玄武门后遗症!
作者:雅灵轩plus      更新:2025-11-04 08:37      字数:4041
  李世民打心底喜欢萧然的,萧然对大唐的贡献很大。
  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萧然比较宽容,带著萧然朝著玄武门走。
  “你小子,这一次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李世民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世伯,给世伯一个惊喜,兕子五娘她们几个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朕怎么就不信呢?”李世民看向萧然,“是不是大郎找你说什么了?”
  对此萧然一点不意外,李承乾大晚上去栲栳村李世民知道。
  李世民现在对栲栳村很重视,全天监视的,不仅仅是李承乾,其他人去栲栳村李世民也知道。
  现在的栲栳村很安全。
  前帝李渊与萧皇后是“前朝符號”,虽无实际权力,却仍可能被別有用心之人。
  如前朝旧臣、对李世民不满的势力利用,若二人在栲栳村有任何闪失或被裹挟,极易引发“质疑皇权合法性”的舆论风波。
  李丽质、豫章公主等是李世民疼惜的女儿,尤其是年纪尚小的小公主。
  此前长期在宫中抚养,骤然离京住到栲栳村,作为父亲与帝王,李世民必须確保她们的起居安全,避免出现绑架、意外等危及皇室顏面的事。
  萧然是大唐的“特殊资源”。
  他手握细盐提纯、土豆红薯种植等能改写民生的技术,身边又聚集了程处默等勛贵子弟、虞世南等大儒,逐渐形成一股“无党派却有影响力”的力量。
  李世民既依赖萧然的技术推动贞观民生,又必须確保这些技术不被某一方势力独占。
  比如若李承乾或李泰单独拉拢萧然,借技术积累民心与政绩,会直接打破储位之爭的脆弱平衡。
  同时,萧然的“外来者”身份,虽让他成为“理想合作者”,却也让李世民无法完全预判其立场。
  通过关注他与皇子、勛贵的互动,能及时掌握“技术流向”与“人脉连结”,避免这股新兴力量脱离皇权掌控。
  栲栳村因萧然的技术与李渊、大儒的存在,已逐渐从“普通村落”变成“特殊社群”。
  这里有能影响民生的技术、有能引导舆论的文人、有能联结勛贵的人脉,若任其自由发展,极可能成为“游离於皇权之外的小圈子”。
  李世民作为帝王,对“权力集中”有本能的掌控欲。
  他需要知道栲栳村的动向,確保这股新兴力量始终“服务於大唐”,而非成为挑战皇权或分裂朝堂的隱患。
  简言之,李世民对栲栳村的关注,是“帝王责任感”与“权力掌控欲”的结合。
  他既要保护家人、利用人才,又要平衡储位、稳固皇权,“密切关注”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防患於未然”之策,无关信任与否,只关大唐的稳定。
  “去閒聊了一下。”萧然没有直说。
  “世伯,玄武门的事情,现在你有什么看法?”萧然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比方才在立政殿时沉厚了几分,带著歷经沧桑的喟嘆:
  “这门,当年染的血,到了梅雨季还能闻见点腥气——不是朕记仇,是朕不敢忘。”
  “当年不是朕要爭什么,是建成、元吉逼到了眼前。”
  他转头看向萧然,眼底没有当年的戾气,只剩沉淀后的冷静:
  “长安城里的暗桩、东宫调去的兵、还有那些针对秦王府旧部的动作.朕若不站在这里,今日的大唐,怕是早分崩离析了。”
  “朕当了皇帝,没敢睡过一天安稳觉。”
  “修水利、减赋税、推新粮,不是为了证明朕比谁强,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
  “朕当年踏过这门,不是为了龙椅,是为了让他们不用再经歷『兄弟相残、百姓流离』的苦。”
  转身看向萧然,眼底的复杂瞬间敛去,又恢復了帝王的沉稳:
  “你问朕的看法?朕只盼著,往后这门,只用来守长安,不用再用来藏刀。”
  “朕的贞观,能让百姓忘了这门当年的血,只记得这门护著的太平——这就够了。”
  风又起,吹得他的龙袍下摆轻轻晃动,他望著远处太极殿的飞檐,声音轻却坚定:
  “至於后人怎么说,朕不在乎。”
  “朕只在乎,这大唐的米缸是满的,百姓的日子是稳的——这才是对当年那一步,最好的交代。”
  作为帝王,他必须向自己、向朝堂、向后世证明,当年的选择不是“弒兄夺位”的野心。
  而是“护己、护部眾、护大唐稳定”的无奈之举。
  若承认“为爭权而主动动手”,会动摇皇权的合法性根基,甚至让后世皇子效仿“以武力夺储”,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因此,“被逼无奈”的表述,是他为自己、为大唐皇权筑起的一道“合法性防线”。
  李世民亲歷过隋末战乱,见过“百姓流离、饿殍遍野”的惨状,也深知“人心不稳是亡国之根”。
  他登基后“修水利、减赋税、推新粮”,並非单纯的“政绩工程”,而是想用“实实在在的太平”消解玄武门的血腥记忆。
  萧然笑了笑,没有接话。
  李世民停下脚步,“你说后世之人会怎么说朕?”
  萧然迎著风,语气平和:“世伯,后世之人怎么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他们隔著千百年的时光,只看得见『玄武门』三个字,却看不见当年长安城里没乱过一天的集市,看不见秦王府兵卒没扰过一户百姓的门。”
  他转头看向李世民,眼底没有闪躲,只有坦诚:
  “百姓过日子,从来不是看皇家的『旧事』,是看今年的粟麦收了多少、冬天的炭火够不够、孩子能不能安稳读书。”
  “当年那事,快得像一场雷阵雨,没淹过百姓的田,没断过他们的炊,长安城的铺子第二天照样开门,坊里的老人照样在树下下棋。”
  “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未必清楚,又怎么会说你的不是?”
  “再说!”
  萧然笑了笑,语气更轻了些,“那本就是你家里关起门来解的纠葛,没拉著外人垫背,没让无辜人受牵连,比前朝那些为了爭位就烧城、屠村的乱局,已经乾净太多了。”
  “后世就算有说法,也只会先看你治下的贞观,看细盐进了寻常百姓家,看贞观薯、兕子豆养了多少人,看长安的大街上有没有流离的乞丐。”
  “这些实实在在的太平,才是盖过一切说法的底子。”
  “这会儿西市的粮铺该还在卖新米,南坊的织户该还在纺布。”
  “百姓记著的,是让他们能安稳过日子的『贞观天子』,不是千百年后纸上的一句评价。”
  “至於后世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你管不著,也不用管。
  “哈哈哈!”李世民发出爽朗的笑声。
  萧然的话说到李世民心坎里去了。
  “你小子,会说话,就多说点。”
  立政殿这里去玄武门还是有点远的,张阿难牵来两匹马。
  让李世民和萧然骑马溜达。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溜达到了玄武门。
  因为李世民兄弟几个,玄武门也算是火出圈了。
  “世伯,你恨老爷子吗?”
  李世民的手抚在马颈的鬃毛上,指尖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爽朗,只剩被岁月磨淡的复杂:
  “恨过,怎么能不恨?”
  “当年东宫的人在长安街头截杀秦王府的部將,暗桩查到了证据,朕把摺子递上去,阿翁只说『兄弟间莫要多心』。”
  “后来建成要调走朕麾下的尉迟恭、秦叔宝,朕去求见,他躲在太极殿的偏殿里,连面都不肯露。”
  他抬眼望向玄武门的城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涩意:
  “那时候朕恨的,是他明明看得见矛盾在烧,却偏要捂著眼装看不见。”
  “他是父亲,该护著儿子们不互相残杀,他是皇帝,该断得清储位和功勋的轻重。”
  “可他偏偏犹豫著,既想保建成的储位,又捨不得朕手里的兵权和功劳,最后把刀递到了我们兄弟手里。”
  “若当年他能果断些,要么明著告诉建成『世民功大,你得容他』,要么跟朕说『储位已定,你且安心守边疆』,哪怕只选一条路,也不会走到玄武门这一步。”
  他嘆了口气,手指鬆开马鬃,语气软了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要选一块割,是疼。可朕更懂,作为帝王,疼也得下决断,犹豫才是最害人事。”
  “不过现在.”
  他转头看向萧然,眼底的复杂渐渐散了,只剩平静:
  “恨早淡了,他退居大安宫后,朕偶尔去看他,见他对著满院的枇杷树发呆,想起小时候他教朕骑射的样子,倒觉得那些恨没什么意思了。”
  “他有他的错,朕有朕的路,过去的事,纠结再多也回不去。”
  风又吹过城墙,马轻轻打了个响鼻,李世民勒了勒韁绳,语气彻底鬆了下来:
  “说到底,他是父亲,朕是儿子,他是前帝,朕是今上。”
  “父子间的怨,帝王间的错,都隨玄武门的风散了。”
  “玄武门没有真正贏家,走到这一步,世伯也输了!”萧然开口说道。
  李世民缓缓点头,目光落在玄武门城墙上斑驳的砖痕上:
  “是啊,朕活下来了,可活下来的代价,是把好些东西永远落在了这门里头。”
  顿了顿,像是在打捞沉在记忆里的碎片,“小时候朕跟建成一起爬宫里的老槐树,他总把最上面的槐摘给朕。”
  “元吉虽调皮,见了朕带回来的猎物,也会凑过来抢著帮朕拔箭囊。”
  “后来长大了,一个成了东宫太子,一个成了齐王,朕成了秦王,可怎么就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朕偶尔路过东宫旧地,看见院里的槐树,还会想起当年的槐味——只是那味道,再也找不回了。”
  “朕贏了储位,却输了兄弟间最实在的亲近,连句『大哥』『四弟』,都没机会再喊了。”
  “还有阿爷.”他转头望向大安宫的方向,眼底的光暗了暗。
  “当年他教朕骑射,朕第一次射中鹿,他抱著朕笑,说『二郎像吾』。”
  “可玄武门之后,他退居大安宫,朕每次去看他,两人坐著半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朕跟他说贞观的收成,他只点头说『好』。”
  “那时候朕就知道,父子间的那份热络,被玄武门的血冻住了,朕成了他的『陛下』,再也不是那个能扑在他怀里要赏的二郎了。”
  “最要紧的,是朕把心里的『纯粹』丟了。”
  李世民勒紧韁绳,让马轻轻转了个圈,目光重新落回萧然身上:
  “这些失去,像扎在心里的小刺,不疼,却总在夜里睡不著的时候冒出来。”
  “朕知道,这是朕选的路——选了『保大唐』,就不得不丟了『保骨肉』。”
  “选了『当帝王』,就不得不丟了『当儿子、当兄长』的自在。”
  “世伯,你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重走老爷子的路呢?”萧然突然说道。
  李世民皱起眉头,看向萧然。
  萧然继续说道:“你也恨过老爷子,知道他这样才有了后面的悲剧,你为什么意识不到呢?”
  “你小子,这是何意?”李世民收起笑意,“替大郎打抱不平?”
  “我不是越王党,也不是太子党,就是单纯不想看到这些事情愈演愈烈,兕子,五娘她们会伤心的。”萧然解释。
  “你想表达什么?”李世民还是不明白。
  “玄武门世伯射了一箭,十几年之后,会正中陛下的眉心。”
  李世民看著萧然,很快也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玄武门的悲剧会重演?”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世伯你为什么感觉不到啊!”萧然看向李世民。
  “青雀和大郎不和?夺嫡?不可能!”李世民还是摇摇头。
  “世伯,你对三郎是不是好的有点过了?”
  “青雀是朕的儿子,他聪慧懂事,孝顺,朕喜欢他,疼爱他也有错吗?”李世民继续说道:“朕是一个帝王,但也是一个父亲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