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过去的记忆
  她就不该三番五次地顾及白淇，就该直接杀了那个低贱的兽人。
  她果决了一辈子，唯独在他身上栽了跟头，以为这种低贱的兽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谁知道，他居然有胆子一而再地害她的孩子。
  ……
  兽人们在冰洞里停留了一会，白佩确认白利和亚克没有大碍后，就打算带着他们回去了。
  “等抓到莲寻，我就派兽人来通知你。”
  白佩对朝笙嘱咐道，意味深长地拉起朝笙，眼含感激，“笙笙，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朝笙声音浅淡而温柔，“我们是一家人，母亲。、
  “好，好，好！“白佩动容地连说了三个好字，她看着打着哈欠还非要来送她的白逆，不由得笑了，“阿逆，你确实找了个好妻主。”
  白逆的意识已经困意席卷了一大半，可听到夸奖自己的话，白逆想也不想便答道，“那是自然。”
  ”笙笙可是我自己找的妻主，那自然是整个海洋里最好的。”
  呵！”白佩给逗笑了，没想到居然最不省心的孩子的婚事最让她省心，“你知道就好，以后可要好好对笙笙。”
  “知道啦！”白逆不走心地答道，他可是对笙笙一直很好。
  一旁的白利目光微暗，声音低弱地说道，“母亲，我们先走吧。”
  “也好。”
  “那我们先走了。”
  ……
  忙完了一天，朝笙疲惫地躺在自己的贝壳床上，闻着清香的味道，心情平静无波。
  不只是白逆想睡觉了，她也是想睡了。
  眼睛慢慢阖上，意识慢慢模糊。
  她踏入一片白雾中，久违的陆地被她踩在脚下。
  “怪女孩！”
  “包着头巾的丑八怪！”
  被黑色头巾包着脸的小女孩伤心地哭着。
  老师骗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
  “别说了，乖！”
  “奶奶这里有。”
  香甜的棒棒含在嘴里，小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了的味道。
  后来，女孩长大了些。
  女孩去找老师，路上被人骗光了钱。
  连一路上的路费都不够。
  是一位大爷把自己的马车停下来，问道，“姑娘去哪，我可以稍你一程。”
  女孩报了地址。
  大爷用亲切朴实的口音让她上车，“走吧，正好顺路。”
  到了地方，女孩让大爷等等她，她去找老师要钱给他。
  等她回来的时候，大爷已经走了。
  她跟着车轮印追了回去，发现大爷往回去了，他并不顺路。
  再后来，收养她的老师死了。
  巫女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她全心全力地救人，哪怕暴露出了自己的不同。
  刚开始，那些人都很感谢她的。
  可后来他们渐渐惧怕起了她，他们害怕去了她身上那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直到一个巫师说她是害人的妖魔，她现在在迷惑你们，过不久就要暴露自己的面目了。
  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一个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谎言，可他们都信了。
  他们骗她站上了巫师静心设计的法阵，绝望地看着脚下的草垛燃起了火。
  他们叫她妖魔。
  火焰烧灼她的皮肤，将她短暂的一生燃尽。
  “呼……”
  朝笙从梦中醒来，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眼神一片荒芜。
  “梦见了什么？”
  “这么害怕？”
  听见这妖娆的声音，朝笙看了看周围的黑雾，才发觉自己来到了渚彻的空间。
  “没什么。”
  朝笙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上完整的皮肉，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个梦？
  “呵！”渚彻冷笑一声，“心情不好？”
  “嗯。”朝笙闷闷地嗯了一声，“对了，明天我要春泽藤。”
  算了算，时间快到了。
  “还挺会指挥我的。”
  渚彻又气又觉得好笑，有事求他，连说句好听的都不行？
  “我现在心情很差。”
  “渚彻。”
  低落的声音轻飘飘的，朝笙抱着尾巴曲坐着，身后的长发垂落在黑雾里。
  “问你，你又不肯告诉我。”
  “我想先回去了。”朝笙冷淡地说道。
  渚彻妖魅的脸上一冷，缭绕黑雾往上升腾了两分，似乎想挽留下这条小人鱼。
  可脱口而出地却是，“随便你吧。”
  黑色的漩涡出现，朝笙回到了自己的贝壳床上。
  在床上辗转了两番，仍旧没有睡意后。
  朝笙倏地起身，往岸上游去。
  冷白的月光打在层层迭迭的海面上，朝笙静静地坐在冰岸上，鱼尾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目光淡薄而迷茫。
  她好像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深蓝的海面破出一个洞来，银絮露出脸，不急不慢地向朝笙游来。
  白色的绒毛浮在水面上，温柔的声音在海浪声中柔得滴水，“要我陪你吗？”
  朝笙诧异地看着银絮，“你怎么来了？”
  ”看你上来，便跟着你来了。”
  银絮双臂撑在岸上，然后一个转身便挨着朝笙坐下，身上还带着来自深海冰冷而潮湿的气息。
  湿得彻底的绒毛滴着水，落在分明的腹肌上。
  蔚蓝无垠，如此广阔的天地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朝笙看着高高挂着月亮，随意地聊着，“你知道黑秽是怎么来的吗？”
  如果是在以前的世界，海洋还有可能是被人类污染的。
  可这个只有海洋的世界，哪来的污染啊？
  “好像几十年前，就有了吧。”
  “我也是听我母父说的。”
  “它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
  “第一个兽人突然失去意识地暴动起来，当时只以为他是触怒了海神。”
  “可之后接二连三地有兽人死去，大家才意识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银絮轻轻地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朝笙，“怎么问起这个了？”
  “就是……”朝笙突然伸出手，对着月亮晃了晃，“突然发现，我好像是这个污秽的克星。”
  透过张开的指缝，朝笙看着被分裂的月亮，“我总觉得，很巧。”
  “或许，是海神不愿意看她的子民受苦。”
  “所以派来了你。”
  银絮定定地看着朝笙，语气认真。
  是她给了他现在的生命。
  否则他活不到现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