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下学期他就退长还员
作者:腰子少放盐      更新:2025-10-29 20:40      字数:4067
  第557章 下学期他就退长还员
  等下了课,陈露阳没有第一时间回宿舍写稿件,而是背著书包直奔事务楼。
  外联部这学期要重新开张,他得先去报导。
  还没等推门进去,就听屋里沈飞子似的发飆:
  “不去!你乐意去你去,我反正是不去!”
  “爱谁去谁去!”
  “你愿意听他白话,你就听,我反正是不听!”
  “谁爱听谁听。”
  陈露阳脚步一顿。
  这人又抽什么风了这是?
  接著,就听文艺部部长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唉呀,去吧,你搁哪坐不是坐?你就听他讲两句能咋的!”
  “上半学期,学生会开大会,你就去了一次。”
  “每次点名外联部,你们都缺席。”
  “下半学期要是还这样,你不怕王老师给你拿下去?”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沈飞更来气了!
  “给我拿下去正好!我早不想干了。』
  ,“我这一个外联部,天天四处求人,又联繫这又联繫那的,每次活动里里外外不是咱俩最忙?!”
  声音落下,屋子里沉默片刻。
  文艺部部长也忍不住骂出声:“你要说这话,那我可忍不住了。”
  “你说说我去年给咱们学生会干了多少活?!结果好事的时候,表扬表扬没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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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因为去年我们张贴標语晚了两天,他当那么多人面批评我们。”
  沈飞恨铁不成钢:“要我说你就是该!”
  “我他妈都跟你说了,別去別去!你非去!”
  “你去了,他不收拾你收拾谁!”
  “全学校都知道当年咱仁竞学生会主席,论成绩论能力,咱俩哪哪不比他强!”
  “结果可倒好,他就因为写了一个学报上的文章,被推到市里座谈会露了一回脸,主席位置就给他了?!”
  “这到底是选主席还是选写材料的?!”
  沈飞骂完,文艺部部长也跟著拍桌子,嗓门比他还高:
  “就是!”
  “当初咱仁明明是旗鼓相当的竞爭对手,凭啥最后就他上位?!”
  “別的不说,咱俩谁没办过活动?
  “迎新晚会、诗歌朗诵、辩论赛、校运会,哪一次不是咱俩累死累活撑起来的?!”
  “他倒好,就会窝在屋里写稿子,写一篇东西上了个市里的座谈会,就被捧成宝了。”
  “这要是比谁能写材料,那乾脆直接让系里当书记的老师来当学生会主席得了!”
  陈露阳小眉头微微一皱!
  这故事情节,怎么好像刚刚在哪听过呢?
  “不去了!爱谁去谁去,我也不去了!”
  文艺部部长越说越气,最后劝人的直接变成了挑子的。
  “反正明年大四,这个文艺部部长也得交出去,爱谁干谁干!”
  听著屋里的火药味淡淡消散了点,陈露阳正准备敲门进屋,就听文艺部部长道:
  “你回头有机会跟陈露阳说说,让他注意点。”
  嗯?
  陈露阳推门的手一顿。
  沈飞疑惑的声音传来:“我们小陈咋了?他注意啥?”
  文艺部部长没好气道:“还能注意谁?!当然是注意罗天!”
  “昨天陈露阳开车进校园,帮我们运东西被罗天看见了,要不是我帮著遮过去,没准他就要给陈露阳个处分,说他私自开车进校园。”
  沈飞直接骂出声:“我看就是给他閒的!”
  “他一天天的不好好研究老母鸡下蛋,倒琢磨起管谁骑车谁走路的屁事儿了。”
  “小陈开车进来怎么了?!”
  “那是为了帮我们外联部运东西!”
  “要是罗天回头敢拿这个说事,我就去找王老师,现在学校又是妇女节又是五四的一个接一个的活动等著人於。”
  “我们外联部为了支持完成学校活动,能弄来一辆小汽车做配合,换別人谁有这本事!!!”
  三言两语,直接就把小汽车从“学生违规”变成了“部门资源”。
  这年头,小汽车可是稀罕物。
  全校几千號人,能摸方向盘的都没几个,更別提谁能调来整车进校园。
  陈露阳目光深邃了!
  真是不枉费自己平时给沈飞干活。
  一有事,他是真上啊!!
  “眶”一下的推开门。
  陈露阳在沈飞和文艺部部长嚇的一下跳起来的场景中,缓缓走进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豪迈大气道:
  “沈哥你放心!只要咱们需要车,我马上就让人开来,二话没有!”
  沈飞压根顾不上感动,他摸著疯狂跳动的小心臟,声音里还带著颤:
  “你进门怎么不敲门呢!”
  “这给我嚇的—心臟差点没跳出来。”
  文艺部部长也是心有余悸,瞪著眼骂骂咧咧:“可不是!我还以为是罗天进来了。”
  好傢伙.——
  没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门被一下推开,更让人魂飞魄散的事了!
  “罗天是谁啊?”陈露阳忍不住开口。
  “学生会主席。”沈飞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
  “不过也干不了几天了,这学期干完他就得退!”
  “对!”文艺部部长接茬,酸溜溜道:
  “直接退长还员!”
  忆·——·
  陈露阳服了。
  这俩人是真够酸的了。
  连“退长还员”这么恶毒的词语都说出来了。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就听见敲门声“咚咚咚”响起。
  接著,一个女生推门走了进来,开口就道:
  “今晚学生会开会,不要迟到。”
  说完也没等回应,就转身出了门,听见敲下一间办公室门的声音,似乎正挨个屋通知。
  “爱谁去谁去!”
  沈飞惯常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正说著,办公室门被推开。
  马铁丽领著小中文走了进来。
  小中文的怀里抱著一大堆稿纸、掛历和笔记本,都是刚刚从校团委仓库领回来的新学期办公用品。
  刚进门,马铁丽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道:
  “刚刚我看见范丽蓉挨屋通知今晚学的生会开会了。”
  “嗯。”沈飞出於礼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行,那你们忙吧,我走了。”文艺部部长见回来人,很识相的起身离开。
  马铁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开口道:
  “真別说,今年学校发的东西还挺好,稿纸、掛历这些倒常见,可连彩封的硬壳笔记本都发了,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
  “晚上咱们是一起去还是谁先去谁占座?”
  沈飞一副要死不死的德行:“去哪?”
  马铁丽道:“当然是学生会开会啊!刚刚范丽蓉不是通知了吗?”
  沈飞咳嗽一声:“我宣布,今晚咱们外联部有活动,全体请假。”
  嗯?!
  马铁丽和小中文四只眼晴齐刷刷看向沈飞。
  “啥活动?”
  沈飞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啥活动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马铁丽登时一个白眼就翻了过去。
  “爱啥活动啥活动,我今晚要去学生会开会!”
  嘿?!
  沈飞翘起的二郎腿儿“欲”地放下了。
  “铁丽,你怎么还往那凑呢!”
  马铁丽哼了一声:“还我怎么往那凑,那我自从加入这个外联部,学生会的会几乎就没参加过。”
  “別人开会都有机会说两句、露露脸,我倒好,老不出现,时间长跟没这人似的。”
  沈飞小眼神一皱,当著小中文和陈露阳的面不好发作,只能道:
  “铁丽我可告诉你,我不去啊!”
  马铁丽根本不给面子,决绝道:“你爱去不去!”
  “小中文,你跟不跟我去!”
  隨著马铁丽一声令下,小中文半分没犹豫,直接站起来,报告道:
  “去!马姐去哪我去哪。”
  马铁丽瀟洒挥手:“好,坐下。”
  小中文痛快坐下。
  马铁丽眼神看向陈露阳:“小陈,你跟不跟我去?”
  “去!”陈露阳下意识的就一个嗓子吼出声。
  从小到大,陈露阳最引以为傲的一项求生本领就是分清大小王!
  別看家里,陈大志是顶樑柱。
  可是真正掌事的那可是冯久香!
  姐夫虽然厉害,但是也被姐姐收拾的一天天服嘍服嘍的。
  惹了陈大志,你也许还能活。
  但惹了冯久香,那就是个死!
  凭藉他对沈飞的了解,沈飞这德行的估摸在家也不是个算数的,早晚都是丽丽姐手下的一颗小嫩草,说揪死就隨时揪死。
  所以陈露阳果断表態,先给马铁丽拋出一个好態度!
  就在沈飞一副“遭人背叛”和马铁丽“一脸舒坦”的表情中,陈露阳紧跟著又找补一句:“但是姐,我那天晚上可能系里要开个项目的会,要是能去,我就跟你去。”
  听了这话,沈飞登时一个眼神警了过来。
  好兄弟!
  马铁丽白了他一眼:“那晚上我和小中文去!”
  小中文毫不犹豫:“好嘞!”
  说完,俩人一前一后瀟洒走出办公室,留给了陈露阳和沈飞一个无情的身影。
  许久,沈飞突然一个爆起,指著门口大骂:
  “到底我是部长还是她是部长!”
  “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回事!”
  “怎么不听指挥呢!”
  陈露阳衝著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行了,人都走了,你喊破喉咙疼也听不见。”
  “今晚別安排事了,找皮埃尔他们几个吃个饭啊?”
  沈飞一证。
  陈露阳接著道:“上次管他们借了那么多外贸卷,我还没谢谢你,也没谢他们。”
  “正好今晚外联部活动你还没安排好,不如主题就定个“四海同心会,万里同欢宴”得了。”
  沈飞乐了:“行啊小陈!这主题起的好啊!”
  “行!今晚咱们外联部就搞一个同欢宴,让他们去开会吧。”
  “切!”
  当天晚上,北大校园灯火辉煌。
  上课的、开会的、排练文艺节目的、在食堂里造饭的、在自习室里埋头写笔记的—
  整座校园洋溢著新学期的热闹与朝气。
  此时,城西街道五金配件厂的院子里,另外一群人也在昏暗与嘈杂中忙乎著。
  这厂子说是厂子,其实也就一溜平房车间。
  外头的牌子已经掉漆,门口还掛著块“市工艺技术服务站第五加工部”的旧牌子。
  车间里,几台老掉牙的臥式车床和立钻嗡嗡作响,铁屑溅落,呛人的机油味和铁锈味混成一股,瀰漫在空气中。
  “这联轴器套筒,对孔要求的精度可不低啊。”
  一个满脸油污、叼著菸捲的老车工俯身比著尺寸,把样件一一放到工具机边上对比,“咱这破车床车不准,造出来能跑几个月,就算烧高香了。”
  “是啊。”
  另一个灰头土脸的钳工接过话,蹲在地上翻看那只喷嘴管,抠了抠接口处的毛刺,皱眉道:
  “这漆包线也不好弄,市场上能买到的货耐压都不行。就算绕出来点火线圈,也撑不了多久。”
  说著,他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东西怎么看著不像是工厂货。””
  “嗯?”周围几个工人抬起头。
  钳工把零件举到马灯下,指著边缘刀口:
  “你们瞧瞧这切口,刀痕子粗,边角也没修圆润,不像老师傅乾的活,倒像是新学徒练手敲出来的。”
  另一个老师傅也咂咂嘴,“確实是车得急了点,精度糙,不像国营厂的手艺。”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钱成国將旱菸杆往地上一磕,不耐烦道:
  “你管他是谁弄的!正好———他们手艺差,你们把细节给补上。”
  “这症一来,別人一对比,就会觉得我们的零件更好,还省得我多费唇舌去吹嘘。”
  厉人们对视一眼,不再多说,闷头干起活来。
  別看这里的工具机老旧、材料不过关。
  可他们一个个都是在国营大厂混跡几十年的老把式,谁手里没捻过几万件厉件?
  刀口下去圆不圆、缸壁车得光不光,他们一摸就心里有数。
  真要照著样件抄,不至於比谁差。
  “可惜了—”
  一个老师傅边干活边嘆了一口气。
  “思路真不赖,比咱以前在厂子里看过的还新鲜。”
  “可惜咱们和车床不行,要不然精细弄弄,真能弄出个挺好的东西。”
  钱成国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们的感慨:“行了!”
  “能用就行,用不了多久更好。”
  “坏了再修,咱们才有活干。”
  他声音一三,眼神闪过一丝狠意:
  “现在咱们手里已经有不少样件了。”
  “等|天,我去联繫联繫计程车队的管事,先弄出几个丟进去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