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覆灭东厂,一切都该结束了。
作者:最爱孜然味可乐      更新:2025-07-14 12:31      字数:4493
  第382章 覆灭东厂,一切都该结束了。
  东宫正殿内,金丝楠木梁下垂着茜纱宫灯,将满室映得昏红暧昧。
  太子斜倚在缠枝牡丹榻上,五指深深陷入身旁美人的雪肌傲人之中。
  那女子疼得眼角沁泪,却只敢低低“嗯”了一声,愈发柔顺的偎近。
  “太子殿下,请用.…..”
  十二名只着轻纱的舞姬手捧青玉盏,纤纤玉指在琉璃光下宛若水晶雕就。
  她们轮流跪奉琼浆,酒液沿着太子唇角滑落时,就立即有香舌轻卷拭去。
  殿角鎏金漏壶滴答作响,太子在甜腻的脂粉香中,眯起了醉眼。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林清函也在那群舞姬中——可她怎么会穿着如此暴露的纱衣呢?
  本太子一定是醉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将酒盏掷向描金柱,碎裂声惊起满殿莺燕。
  没人敢提醒太子,此刻宫城外,东厂的缇骑已悄然合围。
  “啊——!”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太子正枕在美人玉腿上,醉眼朦胧间被惊得猛然一颤。
  “一群混账东西!”
  他暴怒的推开身旁女子,踉跄着支起身子,金冠歪斜挂在散乱的发间。
  “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敢扰孤的雅兴?”
  太子猛的抓起案上鎏金酒壶,狠狠砸向殿门的方向。
  他厉声咆哮:“来人啊!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给孤捉起来……”
  殿内烛火剧烈摇曳,将十二道白影拉长投射在朱漆殿门上,宛如十二道索命幡。
  这些东厂太保的锦袍白得刺目,袖口金线绣着的蟒纹,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在他们的身后,数百名刀斧手沉默如铁塔。
  染血的绣春刀还在往下滴落血珠,金玉地面上,接连不断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血。
  “哈哈哈.…..是你们……..东厂的狗奴才?”
  太子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踉跄着从美人堆中出来。
  他金冠歪斜,发髻散乱,暗黄色的蟒袍衣带早已松开,露出布满酒渍的雪白中衣。
  太子含怒一脚踢翻面前的鎏金酒案,稀世珍宝“夜光杯”砸在地上,迸裂成无数的碎片。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孤乃是大虞国的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
  太子醉红的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就算是你们东厂那条老狗亲至,也得跪着跟孤说话!”
  这时,殿外又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又是几百刀斧手赶到,将殿门包围的水泄不通。
  透过洞开的殿门,可见东宫侍卫已全部倒在血泊中。
  太子瞳孔骤然收缩,踉跄后退时撞翻了一个美人,而他却浑然不觉。
  因为此刻,他终于看清,为首那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正手持着一卷明黄色的书帛。
  “不.……这不可能.…..”
  太子的声音突然嘶哑,喉结剧烈滚动:“父皇怎么会.…..怎么会让你们这些东厂的狗奴才.…..”
  曹二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他缓缓展开手中那卷明黄诏书。
  帛卷展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曹二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洪亮,每个字都像钝刀般剐蹭着太子的耳膜。
  “太子性本凶顽,近来尤甚,不仅结党营私于朝堂,还蓄养死士于宫闱……..
  更怀有枭獍之心,谋刺君父.…..”
  听到这里,太子突然暴起,却被两名曹金和曹浩盛二人,死死按在龙纹柱上。
  他只能目眦欲裂,看着诏书末尾那方鲜红的玉玺印鉴。
  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方传国玉玺。
  “……着即废黜储位,赐鸩酒一壶。”
  曹二缓缓合上诏书的刹那,太子整个人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他的蟒袍下摆渗出,在汉白玉地面上洇开一片污渍。
  “父父皇.……不要啊,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啊!”
  太子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涕泪横流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他像条垂死的蛆虫一般疯狂扭动,金冠跌落在地,被他自己慌乱踩踏得变形。
  “儿臣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饶儿臣命啊!”
  可惜太子做出怎样的挣扎,曹金和曹浩盛二人的手都纹丝不动。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储君,此刻就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他凄厉的哭喊声,在空旷的东宫大殿里回荡,混合着殿外渐近的脚步声。
  那是端着鸩酒的太监,正缓步而来。
  “太子殿下,奴才们也是奉旨办事,您一路走好……..”
  曹二缓步上前,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东宫印玺。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位曾经的储君,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涕泪糊满了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
  曹二阴冷的声音在大殿回荡,“送太子殿下上路。”
  曹金闻言,右手骤然泛起一股无形的罡气。
  那罡气如毒蛇般缠绕上太子全身,瞬间让他僵直起来。
  太子的嘴巴,开始不受控制的张大,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老太监捧着鎏金酒壶缓步上前,枯瘦的手指捏开太子下颌。
  那壶泛着诡异紫色的鸩酒,在火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随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太子瞪大的双眼中。
  最后倒映出的,是曹二那略显复杂的面容。
  御赐的毒酒果真是霸道非常,方入喉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太子的面容便已经扭曲变形。
  他双目暴突,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挤出眼眶。
  太子死死瞪着殿顶的蟠龙藻井,仿佛要在那雕梁画栋间,寻得最后一线生机。
  “嗬嗬.…..”
  最后,太子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浑身筋肉绷紧如铁,十指在汉白玉地面上抓出数道血痕。
  七窍中缓缓渗出粘稠的黑血,在惨白的脸上划出狰狞的痕迹,连那象征东宫太子的蟒袍都被污血浸没。
  最可怖的,是太子那至死都不肯闭上的双眼。
  那对渐渐扩散的瞳孔里,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怎么能相信,那个曾经抱着幼时的他,在御园赏的父皇,今日竟然真会赐下这杯鸩酒?
  曹二冷眼凝视着地上那渐渐僵冷的太子尸身,他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
  陛下啊.…..他连亲生骨肉都能如此干脆利落的赐死。
  这份狠绝,让曹二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想到这里,曹二的眼神变得极其沉重,他在心底默念,连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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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此刻的曹二比谁都清楚——从自己接过这道圣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天子要借东厂的手除掉太子,又岂会留下活口让人非议?
  这深宫重重,此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曹二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鎏金令牌,上面“东厂提刑”四个字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走吧。”
  他哑着嗓子对身后的番子们说道,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该去复命了。”
  殿外的月光惨白如纸,照得宫道上的青石板泛着森冷的光。
  曹二踏着宫砖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鎏金官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条通往御极殿的宫道,他走过无数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呵.……
  曹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曹二?
  既然猜到这是一条死路,他又岂会毫无准备?
  接着,曹二眼角余光扫过身后列队的东厂番子,曹二心知肚明。
  这些看似恭敬的身影中,既有锦衣卫的暗桩,也有和他一样嗅到死亡气息的困兽。
  此刻众人表面平静,实则各怀鬼胎,就等着时机一到,必定拿同袍的性命,铺就自己的生路。
  待会经过御武门.……曹二在就一直在心中盘算着,他的右手拇指,已经悄然抚摸着袖中的烟雾弹。
  这东西是东厂的特制,一旦引爆,足够制造半刻钟的混乱。
  宫墙上的风灯突然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
  曹二眯起眼睛,看着前方拐角处若隐若现的禁军铁甲。
  果然,陛下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夜空,皇宫禁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
  月光下,无数柄寒刃同时出鞘,晃动的刀光,连成一片刺目的银浪,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们想干什么?”
  东厂番子的队伍中,刚有人厉声喝问,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柄绣春刀已从他后心透出,持刀的赫然是朝夕相处的同僚。
  直到此刻,众人才惊觉队伍里,竟然混着这么多锦衣卫的暗桩!
  “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炸开。
  有人慌不择路撞向宫墙,却被墙头射下的弩箭钉成刺猬。
  有人想要拔刀反抗,转眼就被数柄长枪捅穿。
  更有人红着眼将同袍推向追兵,用他人性命换取片刻喘息。
  曹二站在原地未动,任由混乱的人群从身边奔逃而过。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锦衣卫指挥使沈万保手中的宝剑,正滴着东厂番子的血。
  下一刻,十二道寒光同时出鞘,曹二与剩余东厂太保们心有灵犀,没有一句废话,没有半分犹豫。
  这种要命的时刻,迟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曹二一个侧身,短刃精准捅进扑来禁军的咽喉,温热的血喷了他满脸。
  随即,曹二的眼角余光,瞥见曹三被锦衣卫青龙镇抚使一剑穿心。
  宫墙上突然亮起火把,曹二心头一凛——那是神兵营的弓箭手。
  “陛下口谕!!!”
  尖利的宣旨声刺破夜空,沈万保手持鎏金圣旨,脚底踏着血泊。
  明黄绢帛在火光中展开,朱砂御笔刺目如血:“东厂曹二等,企图谋逆造反,戕害储君,罪不容诛!着即刻.……杀无赦!”
  “放箭!”
  沈万保的宣旨声刚落,墙头之上,突然箭如雨下。
  曹二在箭雨中翻滚,左肩不知何时已经被射穿,他狞笑着撕下一截衣衫裹住伤口。
  看来,陛下不仅要太子的命,更要东厂背下这杀害太子的罪名!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曹二咳着血沫看向身侧,原本的东厂十二太保,现在只剩下四人。
  宫门近在咫尺,却被铁盾阵封死。
  沈万保的宝剑已染成红色,正带着锦衣卫合围而来。
  瞬息之间,曹二猛地扯下腰间烟雾弹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闷响,浓烟瞬间笼罩整条宫道。
  “走!”五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向偏门。
  曹二是第一个撤离,回头时正看见身后一名太保,被沈万保的剑刚劈成两半。
  他咬碎一口钢牙,却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转身没入浓烟之中。
  沈万保缓缓归剑入鞘,剑身上那抹吞吐不定的罡元,如昙一现般消散。
  他望着曹二等人消失的宫墙拐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想逃?”
  沈万保的声音如附骨之疽,在夜色中幽幽回荡。
  他负手立于宫墙之上,衣袍猎猎,眼神冷冽如冰。
  “天底下,还没有人能从本使手中逃走。”
  跑在最前面的曹二双眼赤红,周身罡气疯狂爆发。:“冲出去!”
  他身后四名太保早已不顾形象,轻功催至极限,在殿宇楼阁间飞掠。
  可无论他们如何腾挪,前方总有一队锦衣卫拦路,仿佛整座皇城已经变成了囚笼!
  咻!
  一支玄铁箭破空而来,瞬间贯穿一名太保的胸膛!
  鲜血喷溅,那人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曹二肝胆俱裂,却不敢回头,只能嘶声咆哮:“分头走!”
  然而,就在他纵身跃向宫墙的刹那——
  “本使说过了,你们逃不掉的。”
  铮!
  一道青芒如天外飞仙,在月色下划出凄美的弧线。
  那一剑快得超脱了时间,众人只觉眼前青光一闪,世界便安静了。
  曹二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前,渐渐浮现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线。
  身旁的三名太保同样僵立,每个人的咽喉至心口,都映着那道妖艳的青痕。
  曹二想说什么,可嘴唇刚动,上半身便沿着血线缓缓滑落下去。
  内脏哗啦一声倾泻而出,在月光下蒸腾着热气。
  那三名太保的身体同时裂开,断肢残躯犹如凋零的瓣,无声坠地。
  沈万保收剑入鞘,青罡剑芒敛去的刹那,皇宫再次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月华如水,照在那些尚在抽搐的残躯上。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转身走入阴影:“拖去喂狗。”
  “东厂,一切都该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