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新时代的序曲
  时间流逝。
  数月之后。
  不列颠尼亚斯发生的大战，并未如高文预期的那般，传遍整个世界，引发新一轮的动荡，甚至借此将他推上风口浪尖，成为四皇真正的挑战者。
  在世界政府的压制之下，整个大海安静的可怕，并未因此掀起半点风浪。
  却又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万国境内。
  满地疮痍，四处都是海贼船的残骸，以及散发着阵阵腐臭气味的尸体。
  一场大战刚刚过去。
  零星的万国海贼面无表情的行走在战场之后，为尚存一息的敌人或是同伴补上一颗子弹。
  卡塔库里面色凝重的站在战场中央，眺望着远处。
  大妈失踪之后，即使以卡塔库栗为首的万国高层封锁了消息，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原本因大妈的力量而臣服在万国之下的附属海贼团，在得知大妈失踪之后，开始在万国四处掀起动乱，甚至联合外敌一同蚕食万国的地盘。
  短短几个月时间，万国的战线便一退再退，近半的国土沦陷。
  但终究守住了！
  接连不断的战斗，像是一块块磨刀石，打磨着卡塔库栗这把万国最锋利的刀剑。
  褪去表面的浮躁，重获新生，本就强悍的战力，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此刻卡塔库栗浑身浴血，面色沉凝，整个人的气魄相较几个月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褪去了原本的暴躁，隐隐有了几分皇者的影子，已经逐渐触碰到大妈所在的领域。
  “卡塔库栗哥哥。”
  斯慕吉收起长剑，来到卡塔库里身前。
  原本对于这位同为天殿三将星的兄长，她心中是有所不服，甚至隐隐有取而代之的想法的。
  但现在这些想法都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无比的敬畏。
  连番的大战，卡塔库栗没有败过哪怕一场，其中甚至不乏王直这样的曾与大妈并肩的顶尖强者。
  强悍的实力，远在大妈之上的战略眼光，以及比大妈更得人心的作风，大妈失踪之后卡塔库栗已经成为万国毫无争议的新王！
  “北边的战线，已经稳住，东边有大福、克力架在，甚至已经开始反攻，收复失去的地盘。”
  “这场战斗，我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斯募吉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几个已经决定，在大战之后，拥戴卡塔库栗哥哥你，成为新王！”
  “而不是……”
  “那个女人。”
  提及大妈，斯募吉的眼神中，有畏惧，但更多的则是怨恨和一种发自灵魂的恶心。
  原本大妈对于自己的子女，虽说残暴但勉强也算是赏罚分明。
  可吃掉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依旧超出了斯募吉的接受范围，直让人作呕。
  不仅仅是她，万国的一众高层，大妈孕育的最优秀的子女们，从佩罗斯佩罗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感受到的唯有一阵发自内心的恶寒。
  对于卡塔库栗继承王位，更是没有任何意见。
  更何况这段时间，卡塔库栗已经证明，自己有背负万国命运的资格！
  “好！”
  卡塔库栗应了一声，随即瞳孔便微微一缩，抬头看向远处的大海，一把握紧手边的三叉戟！
  嗒——！
  清脆的声响，让斯募吉微微一愣，猛然转过头来。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驾驭着白云，贴着海面疾驰而来。
  那人只有一只手臂，浑身上下狼狈至极，可臃肿的身材，粉色的头发，以及那张让人作呕的面孔，斯募吉做梦的忘不掉。
  斯幕吉张了张嘴，眼神中唯有说不出的恐惧：
  “妈妈……”
  “妈妈~妈妈~”
  重回故土的大妈看着远处战场中的两道身影，眼神一亮：
  “卡塔库栗！”
  “斯募吉！”
  “我回来了！”
  可迎接她的却并非是自己预料之中的子女朝拜的场面，而是卡塔库栗山岳般压来的一记三叉戟！
  虚空中赤红雷电鸣动！
  狂暴的霸王色从那三叉戟之上轰然爆发，将海面都压的塌陷，气魄之强直让大妈瞳孔骤缩。
  “这是……霸王色缠绕？！”
  几个月过去，卡塔库栗便已然有了接近自己的战力。
  她预料过卡塔库栗成长到这种程度的那一天，却没有想到卡塔库栗竟会将矛头对准自己。
  “卡塔库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大妈暴怒至极，抬手召来拿破仑，一记附带霸王色的横斩，与卡塔库栗的突刺隔空对撞！
  轰——！
  狂暴力道倾泻，附近数百米范围内的海面陡然塌陷！
  澎湃的霸王色将天空都撕裂，更有赤红雷电在虚空中蔓延，无数失去意识的海王类浮出水面，又在下一瞬间被大海吞噬！
  大妈牙呲欲裂，抬眸却只看到了一双赤红的，充满杀意的眼睛！
  “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卡塔库栗毫不动摇，将手中的三叉戟握的更紧：
  “妈妈，不，夏洛特-玲玲，你不应该回到万国，这里不欢迎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妈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海面上，汇聚而来的万国海贼越来越多，其中甚至不乏斯募吉、康特、欧文这样的精锐。
  他们本是大妈孕育的孩子，可现在她从这些人眼里看到的，却只有憎恨与恐惧。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大妈清楚，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重掌大权，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卡塔库栗，你应该知道，忤逆我究竟有什么代价！”
  大妈已然决定，要以绝对的武力，压下一切不服，即使对手是自己最优秀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容忍！
  滋滋滋——！
  狂暴霸气喧嚣，大妈动用全力！
  她断去一臂，但终究是曾在大海上呼风唤雨的王者，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
  卡塔库栗同样有着不能败北的理由。
  他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旦他自己战败，这些弟弟妹妹或许在某天，便会成为失的大妈的口粮！
  我不能败！
  我也不会败！
  下一瞬两股绝强霸王色，再度交汇，逸散的霸气，狂风一般肆虐海面。
  一众万国精锐皆守在海岸线上，等待着战斗的结果。
  究竟是旧王捍卫自己的权威，还是新王浴血上位，他们等待着答案，也期待着命运！
  “卡塔库里哥哥，要赢啊！”
  角落中。
  布蕾忍不住发出呐喊：
  “一定要赢啊！”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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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受够这种整日活在妈妈恐惧之下的日子，我想要换一种活法！”
  “无论成败，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加油啊！”
  ……
  岸边人群中的声音越发高涨。
  两人的战斗也变得越发激烈，大海动荡，岛屿撕裂，天空的云层都被驱散！
  这场战斗的结果无人得知。
  但这个世界知晓的，是自此之后，大妈彻底销声匿迹，卡塔库栗失去一只眼睛，加冕万国的新王。
  在卡塔库栗的带领下，万国主动收缩势力范围，重新在新世界站稳脚跟，但声望已经远远无法与鼎盛时期相比。
  世人熟知的四皇，重新变为三足鼎立之势。
  也隐隐有所传言，骑士高文已经具备与其他三人并驾齐驱的资格，却终究因其七武海的身份而并未坐实。
  在这场大战结束之后不久，卡塔库栗便接到了世界政府王下七武海的邀请。
  而被他顶替掉的人则是白胡子二世爱德华-威布尔，后者已经确认死在海军g5支部基地长前海军大将黑腕泽法手中。
  此刻。
  新世界某处。
  一艘破旧的军舰，静静停泊在港口之中，眺望着远处的夕阳。
  而在军舰前方，还有一排并列的墓碑，密密麻麻像一片森林。
  这些都是阵亡的海兵的墓碑，更确切的说是还未获得海军身份的实习新兵的墓碑。
  他们还未走上正义的道路，就已经葬生在海贼的刀下。
  泽法将一颗人头放在墓碑前方，便就地坐下，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咕嘟——！
  雪莉酒下下肚，泽法的舌尖上却并未感受到酒水的滋味。
  他心中那股火焰，并未伴随大仇得报而消散，反而在看到身前的墓碑的时候，燃烧的越发汹涌，似要从他体内喷涌出来，将视线所及的一切焚烧殆尽。
  “酒精只会让心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泽法身后响起，他转过头去便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藤虎。
  “一生吗？”
  泽法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肉体上的眼已经消亡，心中的眼睛却能看到更多，你的洞察力越来越敏锐了呢。”
  藤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温厚的笑容：
  “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当初刺瞎双眼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开有那些肮脏丑恶的东西，也有像高文那样的存在。”
  “就算是海贼，也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提及高文，泽法的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笑意：
  “那小子在不列颠尼亚斯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据说就连四皇大妈和神之骑士团的那位联手都被他击溃，这样的战力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也足以与白胡子、罗杰比肩，他已经拿到了成王的资格。”
  “可惜了。”
  “如果早点遇到这颗苗子，我也能将他招入海军，不至于……”
  说到一半，泽法猛得顿住，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之意：
  “他成为海贼也不是一件坏事，海军的正义参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初衷，成为世界政府支配大海的工具。”
  “啊。”
  藤虎淡淡点头。
  二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唯有墓碑前的那颗人头，散发出阵阵腐臭味道，飘入二人的鼻腔，让他们微微皱眉。
  那是白二世威布尔的人头。
  藤虎认得。
  那是一个月前，泽法亲手斩下的。
  良久。
  藤虎严肃道：
  “未经世界政府的允许，擅自对七武海出手。”
  “这无疑会给他们理由，对我们采取行动，甚至直接取缔g5支部，都不是没有可能。”
  “泽法先生，你这次的行动有些冲动了。”
  泽法将酒瓶塞进藤虎手中，抬头眺望着港口中的军舰。
  落日余晖。
  那已经老的不能出航的军舰依旧伫立，如同一座不倒的山岳，庇护者港口中成群的墓碑。
  阳光落入海面，泛起斑驳的影子，像是碎金，又像是大海染血一片赤红。
  泽法缓缓开口：
  “一生，你应该知道吧？！”
  “这几个月，世界范围内的海平面，上升了几公分，很多土地都被淹没。”
  “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藤虎坐直身子，静静等待着泽法的下文。
  “不列颠尼亚斯的王城阿瓦隆，连带着周边数百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如同被生生挖去。”
  “尽管世界政府隐瞒了消息，但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毁灭阿瓦隆就是世界政府的手笔。”
  “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东西，那便是古代兵器！”
  “换言之，世界政府手中很可能已经掌握着一件古代兵器，这也就意味着海军对玛丽乔亚的重要性，已经不如曾经那么大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我杀不杀威布尔，他们都不会继续放任我们的行动，哪怕如今的海军高层，大半都是我的学生。”
  “世界政府需要的，不是奉行正义的海军，而是将自己的意志视为正义的海军！”
  藤虎一时间沉默下去，他知道泽法说的是对的。
  如今g5支部在泽法的率领下，行动越发激进，甚至多次与世界政府正面冲突。
  如果不是泽法在海军内部声望实在太强，上面的压力又有战国顶着，g5支部早就已经被取缔。
  但现在古代兵器现世，成为悬在大海上所有势力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玛丽乔亚想要支配这个世界，已经不必再依托于海军的力量，只需要一炮就能将不服的势力从地图上抹去。
  现在已经不是世界政府需要海军，而是海军需要世界政府。
  泽法这样的刺头，自然成了最好的立威对象。
  藤虎突然明白过来。
  几个月前，黄猿为何会在未来岛行动失败，贝加庞克、战桃丸遁走之后，直接被世界政府停职。
  行动成败很正常，但因此将海军大将停职，这样的处置力度是空前的！
  藤虎握住腰间的黑道火线：
  “你想怎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