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番外 华天佑和赵灵儿
作者:
追风总会疯 更新:2025-11-11 09:06 字数:5095
第373章 番外 华天佑和赵灵儿
他的“冲”字还未出口,异变陡生!
老孟似乎早已预料到招安无效,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随即,他果断地将电子喇叭往马鞍上一挂,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向前一挥!
一个简单而干脆的进攻手势。
站在他身后那数千名荆州士兵,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无数次。
他们迅速从背上取下一种造型奇特的“烧火棍”,抵在了肩甲处。
那“烧火棍”通体黝黑,结构精密,绝非任何这些人见过的弓弩或长兵器。这玩意儿正是沈道宏心心念念想要见识的m16自动步枪!
没有震天的战鼓,没有冲锋的呐喊。
下一刻,平原上响起了一种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任何战争声音的旋律。
“砰砰砰——!”
那不是零星的射击,而是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连绵不绝的爆响!如同成千上万块顽石在铁皮上疯狂敲击。
数十支m16同时喷吐出炽烈的火舌,子弹如同疾风骤雨,形成一片金属风暴,朝着联军最前沿、那些铠甲最鲜明、旗帜最耀眼的方阵倾泻而去!
距离?在这恐怖的弹幕面前,传统的弓弩射程成了一个笑话。
速度?肉眼根本无法捕捉那超越音速的死亡飞梭。
威力?厚重的铁甲在5.56毫米的钢芯子弹面前,薄得像一层纸。
“噗噗噗噗——!”
子弹钻入人体的沉闷声响,与士兵们临死前短促的惨叫、战马凄厉的哀鸣混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冷兵器时代终结的悲怆挽歌。
联军阵前,人仰马翻!
原本整齐的队列,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巨大镰刀横扫而过,瞬间割倒了一大片!鲜血如同泼墨般飞溅,在秋日枯黄的草地上晕开大团大团刺目的猩红。
中弹者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成排成排地倒下,很多人身上不止一个弹孔。
恐怖的死亡效率!
苏诚和余哲盛脸上的愤怒和杀气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迅速蔓延开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骑在马上,位于阵型稍靠后的位置,第一波弹雨并未直接波及他们。但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前方那些他们引以为傲的精锐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那密集的、从未听过的爆响声,那远处枪口闪烁的火光,那隔着如此远距离就能带来的精准而残酷的杀戮……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妖……妖法?!”苏诚瞪大了眼,声音颤抖,脸色惨白如纸,握着缰绳的手抖得厉害。
余哲盛比他稍好,但瞳孔也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冰凉。
原来外面流传的是真的。
梁州就在荆州的后面,比云州距离京城近了几百里,他早就听外面流传说赵樽身边总有些稀奇古怪却威力巨大的物事……难道,这就是他的倚仗?
“稳住!盾牌手!前列举盾!”苏诚声嘶力竭地大吼,试图重整阵型。
然而,那些传统的盾牌,在现代自动步枪的持续射击下,又能支撑多久?
第二波、第三波弹雨接踵而至。
“砰砰砰——”
有人中枪,直接惨叫着倒地,有人受到子弹的惯性冲击,弹了一下才倒在地上。
老孟带领的荆州士兵们甚至不需要复杂的战术,他们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只管扣动扳机,进行着单方面并单方面的屠杀。
子弹打在联军匆忙举起的盾牌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铁皮扭曲,很快就被击穿。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联军中疯狂蔓延。
前排的士兵想往后撤,后面的士兵还不明所以,互相推挤践踏,整个阵型大乱。
沈道宏站在老孟身侧,看得目瞪口呆,浑身的热血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冷却,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他今天亲眼见到了,比上次官道救援更震撼百倍的场景。
这……就是m16在战场上的威力?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神罚!是对旧时代战争模式的彻底颠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那不合身的皮甲,感到一阵荒谬和后怕。
老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混乱与惨状,眼神里没有得意,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第三轮射击后,联军士兵已瞬间倒下了几百人,老孟抬手示意停止射击。他再次举起了那个电子喇叭,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战场,压过了现场的惨嚎。
“苏元帅!余元帅!还要继续吗?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这一次,他的声音听在联军耳中,不再仅仅是劝降,而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符。
苏诚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士气彻底崩溃、狼奔豕突的士兵,看着身旁面无人色、几乎要从马上瘫软下去的余哲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感攫住了他。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甘,在这超越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苏诚的声音像是被狂风撕碎的破布,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这是用的什么妖法?”
他骑在受惊的战马上,身体随着马匹不安的踱步而晃动,脸色惨白如纸。
这位一向以血统高贵自居的世家子弟,此刻却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只有眼中那抹不甘的火焰仍在倔强地燃烧。
老孟也不吝啬,从容不迫地举起电子喇叭,声音平静的回应他:“此物名为m16自动步枪,射程是弓箭和弩箭的数倍。苏元帅,这不是妖法,这是陛下赐予我们的护国利器。”
他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放大,清晰地传遍战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联军士兵的心上。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与老孟冷静的语调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苏诚的内心其实怕得很,但他心有不甘。他出身世家,血统不知比赵樽高贵了多少倍,赵樽就算有妖器倚仗,但皇位也轮不到赵樽坐,要坐也必须是他来坐。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荆州军阵列,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细节。只有前排约莫五十人手持那黑色“妖器”,其余士兵仍然配备着传统的刀剑。
也就是说,对方这种妖器的数量并不多。联军这次来了十万兵马,如果全部一拥而上,他就不信还打不过对方几千人。
这个发现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苏诚体内,既然已打算群雄逐鹿,那他就必须孤注一掷,岂能被几十支妖器吓退?
想到此,他的腰杆不由自主地挺直,声音也找回了些许往日的威严。
苏诚怒斥道:“赵樽大逆不道,谋权篡位!众将士听令!”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苍穹,“他们妖器有限,我们十万大军,就是用人海填,也要填平这片战场!骑兵准备冲锋,步兵紧随其后,冲过去,踩也要踩死他们!”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就消失无踪。
联军阵中一片死寂,正在抱头躲闪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方才那血腥的屠杀场面还历历在目,前方成堆的尸体还在汩汩流血,谁愿意成为下一批倒下的亡魂?
“都给本帅冲!违令者,军法处置!”苏诚声嘶力竭地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苏诚的鼓动让余哲盛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看白痴般的鄙夷,更带着“你要寻死,别拉我垫背”的愤怒。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苏诚,你疯了吗?刚才那场面你难道看不见?那玩意儿的威力,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的吗?”
余哲盛的梁州军位于联军右翼,在刚才的弹雨中受损相对较轻,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双方实力的悬殊。
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警惕地瞟向对面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生怕苏诚的疯狂言论招来又一波毁灭性的打击。
“余哲盛!你也要背叛联军吗?”苏诚怒目圆睁,佩剑险些指向身旁的盟友。
余哲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同时悄悄对自己的亲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敌方阵营的老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下令射击,而是再次举起了电子喇叭。
这一次,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带着一种语重心长的劝说:
“联军将士们,请听我一言。”
对方躁乱的队伍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和伤者的呻吟。所有将士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从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养活家中老小。”老孟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带着一种罕见的诚恳,“可是以前的朝廷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克扣军饷,视人命如草芥,权贵们在京城天酒地,你们却在边关忍饥挨饿!”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士兵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
队列中又开始出现骚动,有人偷偷点头,有人眼神闪烁。
“但我们陛下与那些昏君不同!”老孟的声音陡然提高,“陛下一登基就推行仁政,减轻赋税,整顿吏治!最重要的是,陛下自己就是军人出身,知道将士们的不易,所以他爱兵如子,从不亏待为他效力的将士!”
老孟停顿了一下,等着这些话在士兵心中发酵,然后继续说道:
“陛下有旨,都是大景的子民,他不愿多造杀孽。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免死,愿意继续从军的,待遇从优;想要回家种地的,发放路费!若负隅顽抗——”
老孟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寒冬的北风:“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陛下的旨意很明确:能招安则招安,不能招安……就打残!”
“打残”两个字像重锤般砸在每个联军士兵的心上。他们想想刚才那恐怖的金属风暴,“打残”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战场。
突然,“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扔掉了手中的长矛,武器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颤抖着声音喊道:“我、我要回家种地,我娘还在家等我……”
说着,他跌跌撞撞地朝着荆州军阵营跑去。
“站住!叛徒!”苏诚的亲兵队长怒吼着张弓搭箭。
但老孟只是一个眼神,一名手持m16的士兵立即抬枪,“砰”的一声精准射击,箭矢还未离弦,那名亲兵队长的头盔就被击飞,整个人吓得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这一枪,震慑了所有还想阻止投降的人。
全场安静了一瞬。
见那稚气的小兵跑到对方阵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那里,对方阵营果然没为难那小兵。
“哐当!”
“哐当!”
“哐当!”
这一下,武器落地的声音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起初是零星的,然后变得越来越密集,最后汇成一片金属的交响乐。
联军的士兵们像是决堤的洪水,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开始成群结队地奔向荆州军阵营。
“回来!都给老子回来!”苏诚一手操控着有些受惊的战马,一手疯狂地挥舞着佩剑,却无法阻止这崩溃的洪流,“临阵脱逃者,斩立决!诛九族!你们听到了吗?都给老子回来。”
但他的威胁在死亡的恐惧和生存的希望面前,显得尤其苍白无力。
士兵们绕过他的马匹,甚至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余哲盛的战马也受了惊,在原地打着转,他坐在战马上看着眼前这兵败如山倒的景象,脸色变幻不定。
眼见着己方的士兵就要跑光,余哲盛也急了。
刚才那妖器的威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圣旨的内容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打残?
那哪是打残?
那是会直接打死啊!
对于他来说,他没有苏诚那样显赫的家族势力,更没有苏诚那样的野心。他才不愿陪着苏诚那个白痴一起疯呢!
老孟说得对,反正都是大景的子民,他效忠哪个皇帝都是效忠,余哲盛眼珠转了转,撩了一眼状若疯魔的苏诚,又看向对面严阵以待的荆州军,特别是那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m16步枪,终于下定了决心。
“苏兄,对不住了。我可不想陪着你疯。”余哲盛低声自语,然后猛地一抖缰绳,高声喊道:“梁州的弟兄们,放下武器,我们投降!都是大景的子民,何必自相残杀!陛下也说了,会善待我们的。”
说着,他率先扔掉了自己的佩剑,带着身边尚未跑散的亲兵和将领,也奔着着荆州军阵营而去。
他的动作果断而迅速,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改变主意,或者被苏诚的疯狂所牵连。
“余哲盛!你他妈干什么?”苏诚大惊,等他回过神来,就是一顿猛烈输出:“余哲盛,你个狗、日的懦夫!叛徒!你不得好死!”
苏诚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策马想要追赶,却被溃逃的士兵们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哲盛和梁州军的背影越来越远。
此刻,联军阵营已经彻底崩溃。
原本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苏诚和他身边寥寥数百名死忠亲兵还站在原地,如同潮水退去后裸露的礁石,孤立无援。
寒风卷起沙尘,掠过满目疮痍的战场,吹动着苏诚散乱的发丝和手上颤抖的宝剑。
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那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寒意。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他从志得意满的联军统帅,变成了孤家寡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叫嚣着,眼神涣散,“我苏家世代忠良,血统高贵……这江山本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淹没在呼啸的寒风中。
在他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几百具尸体、丢弃遍地的兵器和仓皇逃窜的士兵,看上去就是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而那几十支m16步枪依然静静地指着他们,仿佛在无声地宣判着这场战争的结局。
老孟远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苏诚,轻轻叹了口气。他再次举起喇叭,声音中带着最后的耐心:
“苏元帅,大势已去,投降吧。陛下惜才,未必不能给你一条生路。”
苏诚猛地抬头,眼中已布满血丝,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悲怆:
“生路?哈哈哈……我苏家子弟何时需要别人来给生路了?我苏诚就是死,也不会向那个篡位之贼屈膝!”
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凄厉的嘶鸣。他举起佩剑,对着身后仅存的数百亲兵吼道:
“苏家的儿郎们!随我——”
“冲锋”二字还未出口,异变再起!
一直密切观察着战场局势的沈道宏,敏锐地察觉到苏诚这是要做困兽之斗。他几乎是本能地抢过身旁一名士兵手中的m16——这玩意儿他在梁州时偷偷研究过无数次,早已熟悉其操作。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天际。
友友们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