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5章 失而復得的爱情
作者:大强67      更新:2025-10-19 19:47      字数:4324
  第2875章 失而復得的爱情
  回到试验站时,技术员正围著台新设备忙活。
  那是台种子分选机,屏幕上跳动著各种数据——千粒重、含水率、发芽率,都是叶茂在沙漠里摸索出的指標。
  “这是赵工寄来的,”技术员指著设备上的標籤:
  “他说这台机器能在三分钟內测出种子適不適合在冻土区生长。”
  叶帅忽然想起临走前赵工塞给他的u盘,里面是光伏清洁机器人的最新方案,备註里写著:
  “给冻土区加了履带,像坦克一样能爬坡。”
  他摸著冰冷的机器外壳,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沙漠里,赵工正蹲在光伏板下,给新员工讲解滴灌带的铺设角度。
  入冬后的第一场暴雪来得猝不及防。叶帅在监控室里盯著屏幕,看著光伏板自动启动加热系统,积雪化成水流进储水池,顺著管道渗进冻土。
  忽然,警报声响起——西北区的电缆被积雪压断了。
  他抓起衝锋衣衝进雪幕,风裹著雪粒打在脸上,像沙漠里的沙砾一样疼。
  赶到故障点时,两个当地电工正跪在雪地里抢修,手套冻在电缆上,一扯就是道血口子。
  叶帅赶紧脱下大衣铺在雪上:“先垫著,別冻坏了。”
  三个小时后,电缆接通的瞬间,远处的光伏板重新亮起蓝光。电工抹著脸上的雪水笑:
  “叶顾问,华夏技术真神,这天气还能发电。”
  叶帅望著他们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想起沙漠里的维吾尔族老乡,也是这样笑著说:
  “阿达西,你们的板子会发光,还会养庄稼。”
  回到宿舍时,手机在桌上震动,是叶雨泽发来的视频。
  父亲站在军垦城的温室里,手里举著株幼苗:
  “这是用你寄回的冻土样本培育的麦种,抗寒基因表达率提高了17%。”
  镜头一转,叶飞举著个麦穗跑过来:“哥,这是『冻土1號』,我给它起的名!”
  叶帅笑著点头,眼眶却有点湿。他想临回来时候,父亲在试验田,父亲总说:
  “种子记仇,也记恩。你对它用心,它就给你长粮食。”
  现在,这些跨越国界的种子,正在记著两代人的温度。
  暴雪停后,叶帅去了趟种子库。恆温库里整齐地码著货架,左边是华夏的沙漠种子——沙枣、红柳、抗旱苜蓿。
  右边是独立国协国家的耐寒品种——西伯利亚松、贝加尔针茅、冻土麦。中间的空地上,新架起的货架贴著標籤:“杂交一代”。
  管理员是个白髮苍苍的老太太,指著最上层的盒子说:
  “这是你姥爷年轻时收集的麦种,经歷过二战饥荒,当时靠著这些种子,全村人才没饿死。”
  她打开盒子,里面的麦种泛著陈旧的金黄,“现在你把华夏的种子加进来,就像给老麦子添了新力气。”
  叶帅拿起一粒杂交麦种,对著光看。
  种子的纹路里,一半是沙漠的粗獷,一半是冻土的细密,像极了他手臂上的疤痕——
  左边是在北疆扛光伏板时被划伤的,右边是在別尔哥罗德抢修电缆时留下的。
  新年前,叶帅收到母亲的信息:
  “姥爷把书房腾出来了,说要给你当临时实验室。”
  他点开图片,书房的墙上掛著张新地图,上面用红线连接著军垦城、別尔哥罗德、阿拉木图、第聂伯河……像一张巨大的种子网络。
  圣诞夜,叶帅在试验站的食堂里煮饺子。
  当地员工围著桌子,学著用筷子夹起饺子,沾著醋笑:
  “比列巴好吃,有麦子的香味。”
  叶帅举起酒杯,里面盛著椴树蜜酿的酒:“敬土地,敬种子,敬所有让土地长出希望的人。”
  窗外,光伏板在雪夜里泛著蓝光,像片安静的海。叶帅想起姥爷说的话:
  “贵族不是靠爵位,是靠守住土地的本事。”
  他忽然明白,母亲留给他的不是股份,是让种子跨越国界的底气。
  姥爷和舅舅的安排,不是要他当什么官,是要他把两代人的脚印,踩在更宽的土地上。
  假期第二天,叶帅去给姥爷拜年。老人正坐在壁炉前,翻看著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贴著各国的种子標本。
  见他进来,姥爷指著其中一页:
  “这是你母亲二十岁时在军垦城种的麦子,穗子比本地的长两厘米。”
  他忽然合上相册,“知道为什么让你管种业安全吗?”
  叶帅摇摇头,姥爷拿起枚铜製怀表,正是小时候见过的那枚。
  他打开表盖,里面刻著的字已经磨得浅了:
  “土地不会辜负认真耕种的人。”“因为种子是活的歷史。”
  老人的手指划过字跡,“你爷爷在北疆种军垦田,你母亲把种子带到吉普,现在你把它种进冻土——这不是任务,是血脉。”
  离开庄园时,叶帅在雪地里看见串脚印,从温室一直延伸到麦田。
  他跟著脚印走过去,看见母亲正蹲在田里,手里捧著把黑土,对著阳光看。
  “这土和军垦城的沙不一样,”伊凡娜抬头笑,眼里落著碎雪,“但种起麦子来,一样肯使劲。”
  叶帅蹲下来,和母亲一起捧著土。黑土冰凉,却带著潮湿的气息,像蕴藏著春天的消息。
  他忽然想起在沙漠里,父亲也是这样教他的——抓起一把沙,捻一捻,就知道该种什么种子。
  远处的光伏板在雪光里闪著蓝,像片冻住的海。
  叶帅知道,这里的故事还长。就像沙漠里的红柳总要把根扎进深处,冻土下的种子也在积蓄力量,等到来年春天,会顺著阳光的方向,长出连接两片土地的新绿。
  而他的使命,就是做那个守著种子的人,像爷爷守著军垦田,像父亲守著麦种,像所有认真耕种的人那样,让土地永远记得,什么是希望。
  本来,叶帅技校时候学的是机械,他在这方面也有天赋。
  但是考入军垦大学之后,二哥推动的新能源治沙项目也已经开始了,郑兰芝看到了这个项目的前瞻性,立即增设了这个专业。
  而叶帅,则成了这个专业的第一批学生,这个专业的知识面很广,包括防沙治沙,以及各种植物的种植,以及跟新能源的配套。
  叶帅一直好强,从小就以大哥为榜样,二哥他开始是有些瞧不起的。那傢伙志大才疏。
  但谁也没想到,二哥自从上大学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剧本写得好不说,竟然还拿了奥斯卡影帝。
  然后又辞了战士集团董事的职务,毅然从政,如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
  他明白自己的未来,战士集团跟兄弟公司註定跟他说没啥关係的,倒不是老爹歧视他,而是他们这种家庭,都有自己的规则。
  他肯定要回吉普,他的路註定也会在那里。因为他的妈妈以及家人都在那边。
  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回去,父亲肯定也会帮他安排的很好。
  但是作为母亲那边唯一的男丁,他明白,自己的责任肯定在那边,因为父亲这边根本不用他操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肖迪了,从初中开始,两个人就开始热恋,本来大学期间,两个人还在憧憬未来。
  结果还没等毕业分配,他就来到了异国他乡。或者说,这也是他的祖国,虽然他並没有什么认同感。
  不过姥爷的年龄那么大了,舅舅也到快到退休年龄,他们的期望叶帅自然知道,这也是他回来的原因。
  目前的职务虽然不高,但也是容易出成绩的位置,要知道,乌克兰可是粮食出口大国,也是支柱產业,如果他在这方面除了成绩,那么他以后的路会很好走。
  只是忙碌之余,脑海里总是闪过肖迪的音容笑貌。走的时候,叶帅並没有跟肖迪告別。
  不是他无情,而是不敢。那个女孩儿太美好了,他觉得自己的离开就是背叛。
  但是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特別是对於母亲和家庭,他不能为了爱情把这一切都给拋弃了。
  加上二哥的事情对他触动很大,人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做很多事情。
  所以,在爱情跟责任之间挣扎了很久之后,他还是决定离开了……
  虽然他很痛苦,但是他的人生註定要捨弃很多东西,包括爱情,何况以肖迪的条件,也不会没有人追求。
  別尔哥罗德的冬夜很冷,如果此刻去外面撒尿,拿著小棍真不是新鲜事儿,滴水成冰就是此刻的温度。
  屋子里很暖,光伏板白天储存的电量,足够屋子里取暖。
  工作累了,叶帅拿出手机,屏保就是他跟肖迪的一张合影,两个人都笑的很甜,笑的没心没肺。
  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分开,因为那时候的也叶帅也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叫他离开这个女孩儿。
  但是不过短短几年,他却主动离开了,並不是他想背叛爱情,而是因为他长大了……
  几滴眼泪落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让显示屏久久的亮著,而照片上的两个人,似乎都在流著泪,但却还是笑著。
  军垦城的春风裹著沙粒打在肖迪脸上时,她正蹲在试验站的田埂上,手里捏著半片红柳叶。
  土壤分析仪的屏幕亮著绿光,显示这片改良过的沙地有机质含量比三年前提高了27%。
  可她盯著数据,眼前却总晃著叶帅当年蹲在这里的样子——
  那时候他刚上军垦大学,校服袖口磨出毛边,却总爱把沾著沙土的手掌凑到她眼前:
  “你看,沙粒在手里打滚的时候,就知道该种什么种子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肖迪,別尔哥罗德农业研究所的访学申请批了。“
  她猛地站起来,红柳叶的尖儿在掌心戳出个小血点,渗出血珠来,像极了那年叶帅在沙漠里帮她摘酸枣时被刺扎到的样子。
  三年来,她像追著风的种子,沿著叶帅留下的蛛丝马跡辗转。
  从xj的光伏基地到吉普的军垦农场,那些他工作过的地方都留著相似的痕跡。
  被晒褪色的工作证、写满公式的笔记本、还有当地人提起“叶顾问“时眼里的光。
  直到上个月在军垦城的种子库,白髮管理员老太太颤巍巍地从铁盒里取出枚麦种:
  “这是'冻土1號',培育人叶雨泽说,他儿子在別尔哥罗德种出了能抗零下四十度的麦子。“
  肖迪把那枚麦种嵌进项链坠里,贴在胸口。
  此刻站在別尔哥罗德机场的出站口,西伯利亚的冷风灌进羽绒服,她攥著那张手绘地图——
  是军垦城维吾尔族老乡给画的,用维吾尔语標著“光伏海“的位置,旁边画著个发光的太阳。
  计程车驶过覆雪的白樺林,司机指著远处的蓝光说:
  “那就是华夏人的板子,冬天也发光。“
  肖迪突然想起叶帅临走前的那个深夜,他在宿舍楼下递给她个u盘,里面是光伏清洁机器人的设计图:
  “等我把履带改好,带你去看会爬坡的机器人。“
  当时她还笑他画的履带像坦克,却没留意他眼底藏著的红血丝。
  试验站的铁门掛著冰棱,肖迪推开门时,正撞见个穿衝锋衣的身影从仓库里出来,手里抱著捆电缆。
  风掀起他的帽檐,露出半截冻得发红的脖颈——那道月牙形的疤还在,是当年在沙漠里帮她捡掉落的无人机时被岩石划的。
  电缆“哐当“掉在雪地上,叶帅转过身,睫毛上的霜簌簌往下落。
  肖迪盯著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想起初中时在操场,他也是这样愣在原地,手里还攥著给她买的烤红薯,烫得直搓手。
  “你怎么来了?“叶帅的声音像被冻住的电线,发著颤。
  肖迪解开围巾,露出脖子上的麦种项链:
  “来看看能抗零下四十度的麦子,顺便问问你。“
  她抬手抚过他脖颈的疤痕,“履带改好了吗?“
  叶帅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宿舍拽。
  暖气片上烤著的冻梨在搪瓷盘里淌著水,肖迪盯著他手背上的冻疮,像沙漠里裂开的土缝:
  “这里的电工说,你上个月抢修电缆时,手套和伤口冻在一起了。“
  “小伤。“
  叶帅转身去倒水,军用水壶的带子磨得发亮。
  肖迪突然从背后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混著机油和冻土的味道,像极了那年他从沙漠试验田回来,也是这股味儿,只是那时还带著阳光的温度。
  “叶伯伯说,'冻土1號'的抗寒基因来自沙枣。“肖迪把脸贴在他后背。“
  他还说,有种种子记仇,也记恩。“
  叶帅的肩膀猛地一颤,搪瓷杯“噹啷“撞在桌角。
  肖迪看见他手机屏保还亮著,是三年前在军垦城油菜田里的合影,她扎著马尾,他穿著白衬衫,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哈哈,谢谢大佬们的票票,真给力,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