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368.神明也是“魔兽”
  这样说起来，提到圣泉商会…
  “圣泉商会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这是克洛亚一直疑惑的事情，能够随意将势力触手延伸至位面世界，也太夸张了。
  “很大。”
  “即便是在星界中，圣泉商会的商品也是绝大多数传奇的第一选择，我本人就是他们的十二级会员。”
  “你应该知道七至宝的传说吧。”
  “圣泉商会应该就掌控了一个已经完整，未知的至宝。”
  “完整的至宝啊。”克洛亚倒是并不意外。
  完整的至宝就像是曾经的方舟核心，能够用空曜之力提供近乎于无限的奇迹，什么神明在祂面前都和绵羊一样孱弱。
  但不得不承认至宝到底比真正狡猾的生命差了一些，即便是空之至宝辉之环，也照样会被一些方法打败。
  伊莉斯特看着克洛亚：“祂能保护你，也能指引你，但祂终究是器物……亲爱的小法师，好好照顾祂。”
  “这本该是我的责任，可祂选择了你。”
  “不用担心，所有人都以为欧律狄刻拿走了辉之环，所有人都以为祂在我的手里，在你成长到足够直面这些危险之前，就让师姐我来帮你吧。”
  她松开了一直抓着克洛亚袖子的手，拿走了剩下的几颗果：“星界很特殊，基本的物品价格其实并不高昂，有太多的环境可以进行粮食作物的栽种。
  如果你还想在星界建立起独一无二的优势，就需要有独一无二的产物，圣泉商会的拍卖行是一个很好的渠道，展示自己的机会。”
  说完，传奇法师微微一笑。
  “给你讲了那么多也该给我一点报酬，还有我替克蕾哈要的。”
  “……”克洛亚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很干脆地拿出了两张卡片，边缘镶嵌着七彩的细碎光辉，那代表了无限制在伊甸待的特权。
  “克蕾哈的那份就拜托您转交啦。”
  虽然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伊莉斯特确实帮了克洛亚很多很多，伊甸公馆的特权当然是无所谓的，克蕾哈的就让她去炫耀吧。
  “不错嘛~”伊莉斯特理所当然地拿走了那张无限制的卡片，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茂密的橡树林就随着她的后退而消失。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还在一开始的位置，伊莉斯特拉着克蕾哈，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穿过，直接插队进了伊甸公馆。
  队伍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克洛亚确定没有事情之后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
  他来到自己临时居住的小院落，拿出圣泉商会的卡片，输入魔力之后，奔涌的圣泉喷口就出现在了面前，依然是熟悉的女声：“尊敬的星灵，欢迎您，请问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询问有关在星界创世之环，梭伦圣泉发起的拍卖行。”
  喷口短暂地停滞：“请稍等……”
  这次足足等待了将近五分钟，它才回答：“尊敬的星灵，梭伦圣泉回应可以给您添加商品的权限，但是只有三样东西。
  如果您通过正常渠道添加，需要传奇级别、认证的传奇势力、创世之环的永久居住证明、每样商品十枚五级魔晶……等条件。
  拍卖行将于一年后正式举行，请您及时提交商品。”
  克洛亚微微松了口气，“替我向梭伦圣泉表示感谢。”
  喷口回答道：“好的，但尊敬的星灵，在您名下还有位面工程师的任务没有完成，希望您能在意。”
  “……好的。”
  要是圣泉喷口不提醒，说实话他都有些忘记了。
  但那玩意儿真的有点困难吧，估计要传奇之后才有解决办法了，现在他需要在意的还是商品——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还是先解决这件事情的好。
  第一件商品肯定就是阳光凝聚成的果，那玩意儿连伊莉斯特都感到特殊跟大为赞叹，拿出去卖一定不错。
  那么另外两件呢？
  他想了想，果断就厚着脸皮去找到了欧律狄刻，刚才不方便询问伊莉斯特那么多，只能求助她的弟子了。
  不过话说要是伊莉斯特是自己的师姐，那欧律狄刻算是啥，自己的师侄吗？可也不对吧，弥雅创造了辉之环又教导伊莉斯特，自己是辉之环教的……
  向来对于这些什么辈分不是很敏感的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很快来到了群星镇，见到了正在实验中的欧律狄刻。
  后者对他的到来倒是没啥惊讶的，只是递过来一个已经注满了魔力溶液的魔纹笔，“你来的正好，帮我画一下这个魔纹，我好不容易逮到了这家伙，可不能让祂跑了！”
  “已经抓到了啊。”
  “挺快的。”
  克洛亚暂时将想问的事情放在一边，很淡定地接过魔纹笔，瞥视了一眼那被一道道魔纹缠绕住的，看起来像是鹿一样的“神明”。
  根据他的知识储备，这好像是大地母神的从神，但是代表的却是大地原始的荆棘和苦难，会在人们开垦土地的时候在地表创造一些麻烦的“恶神”。
  “最先逮到的居然是祂么。”
  他一边描绘着魔纹，一边观察着旁边仪器上面显示的读数，他虽然也有个向日葵神，但是还真没有研究过完整的神明。
  欧律狄刻笑道：
  “嗯，对大地母神的捕捉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打算率先拆解祂的神权。”
  “塞姆里奥的位面意识都在协助我。”
  “它应该也是想要将赐予神的权柄收回，或者干脆创造一堆没有任何私心，只是冰冷运转的神明吧。”
  “那还挺可怜的。”他随口说了一句，发现上面读数显示的数据很怪异，这位神明，这位“荆棘之鹿”居然是有肉体的概念的。
  那健壮的，鹿的躯体中流淌着肉眼可见的如同血管一般的神力流，还有许多破碎或完整的符文碎片在里面沉浮。
  “神明也有肉体？”他好奇。
  “祂是从一头鹿升格为神的，估计是升格的过程中保留了肉体吧，一般动物神都有这种情况。”
  “圣泉商会曾经售卖过一位虎神的零件，据说那个啥卖了相当高昂的价格。”克洛亚：“……”
  能买得起虎神零件的起码也是传奇吧，传奇都要虎鞭酒养身子吗？
  他颇有些无语地摇摇头，继续观察荆棘鹿神。
  除了表面能看到的血管外，他还意外发现了一些东西。
  那是让他真正感到疑惑和震惊的星灵体刻印术。
  ……在星灵体刻印术的概念中，面前这位荆棘鹿神，也算是“魔兽”。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荆棘鹿神那庞大而繁杂的星灵体，可以看到对方灵魂的颤动，甚至可以感觉到祂的愤怒和恐惧——一位神明，却像是待宰的羔羊。
  【大地·原始荆棘之鹿】
  【此神明拥有来自于「塞姆里奥·大地母神」的神位赐予，可以施展大地母神的所有大地和自然系魔法，这不需要祂理解，来自于神位赐予的奇迹本能。】
  他真的很不理解。
  当初自己也不是没有直面过光明之父，但是那会儿星灵体刻印术可是没有起效的，为什么这次忽然就起效了？
  难道就因为光明之父是人类登神，而这家伙只是一头鹿吗？
  “你在看什么？”欧律狄刻察觉到了克洛亚的动作有些迟缓，误解了他：“你不要心疼祂，你开拓土地的时候遇到的困难本质上都来自于祂。
  祂是大地母神三重面相其中原始面相的忠诚从神，一旦有人想要改变大地的原始地貌，祂就会想方设法地降下神罚。
  野兽，山崩，地陷，毒雾……
  太多的人因为想要开拓新的居住区域因为祂而丧命，即便是在大地母神教会内部，对祂都是恐惧大于崇拜。”
  克洛亚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我只是好奇祂这样的魔兽成为神明和人类登神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是有的。”欧律狄刻一边引导着鹿神的血液和魔纹离开祂的躯体，一边解释道：“虽然魔兽们不愿意承认，但它们确实都保留着最原始的欲望，也就是我们称之为兽性的东西。
  它们会喜欢吃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也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筑巢，甚至有些奇奇怪怪的习性，这些全部都是它们的兽性。
  据我所知位面意识很喜欢让这些兽类成神，它们似乎也有成神的潜力……”
  说到这里连他都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没办法。
  在星界里面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敢真的随便捕捉神明来做实验，弱小的神依附强大的神，强大的神互相结盟，甚至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真正的神系。
  所以他在得到这次机会之后才会迫不及待地赶过来。
  “兽性和欲望么。”克洛亚若有所思，最早的时候星灵体刻印术貌似也是出自于魔兽和魔植的渴望，对进化和适应的渴望。
  相比之下似乎人类甚至很多类人种就没有这种情况，没有这种适应周遭环境的渴望，更多的是想要改变周遭——魔兽和魔植在高等级之后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出现之后它们也能改变周遭环境，像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对自然没有一味地汲取，反而在带动自然进化。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如果《虹色之诗》是对位面定下的“法则”。
  那么星灵体刻印术，似乎就是对生物本身进行修改和编辑，一个是宏观的概念，一个是微观的调控……
  ——现在他就是在用《虹色之诗》的力量编织出一个完美的环境，再用星灵体刻印术对魔兽和魔植进行改造，让它们发挥更强大的作用。
  ‘看来只有到传奇才能发掘作用了。’
  他将一些念头暂时抛出脑海，然后专心和欧律狄刻一起处理起荆棘鹿神，他很清楚这家伙是打算抽离鹿神体内作为神明的魔纹和法则，将这些法则制作成“晶柱”。
  神权的法则如果用得好了其实是很方便的。
  就比如说面前这只荆棘鹿神，它能够引起荆棘，引发山崩地裂，这算是很特殊的能力了，只不过前置条件是有人要开拓原始大地。
  但是什么算是原始大地呢？如果能解析到这些神力的构成，想什么地方是原始大地，什么地方就是。
  当然这个分离的过程还挺麻烦的。
  克洛亚跟着他在这座被泰坦科技改造过的时间流逝速度比外界慢的实验室里面研究，也费了实验室时间足足一年才终于成功将神力和法则分离开来。
  ——属于荆棘鹿神的法则被完整的保存在了一根水晶柱子上，那奇异的魔纹符号非常的原始和蛮荒，乍一看就像是突兀的荆棘刺和各种扭曲的虫子。
  但又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性。
  就很别扭，显得格格不入又很融洽。
  欧律狄刻看着和克洛亚一起搞出来的东西相当地满意，后者的学识能够跟得上他所有的思路，甚至还有一些格外敏锐的想法，少走了很多岔路。
  尽管在魔力上，如今的克洛亚还没有到传奇，但是知识储备，尤其是神明有关的知识储备这一块，克洛亚绝对不会弱于他。
  克洛亚也很满意。
  有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带着学习，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他虽然知识丰富，但毕竟有时间的限制，很多实操上还是有些不太行的。
  “那现在做出来了干啥呢？”他看着那用鹿神的神力和神权法则制造出来的水晶柱子，觉得这玩意挺漂亮的，拿回去当书房的装饰品应该不错。
  “你拿去试试呗。”欧律狄刻指了指柱子：“原始大地的概念更多指的是未被开垦的土地，你不如拿它去试试。”
  “我还要在这里处理这只鹿。”
  “要杀掉祂吗？”
  “估计要关起来吧，不过这家伙的神力都失去了，关起来的话要准备营养液和营养皿……”
  欧律狄刻也有些头疼，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就这样杀掉鹿神，但是养起来也太麻烦了，他真的不是很想养。
  “那就给我吧。”克洛亚提出：“我还没有养过神鹿呢，在我这里你也可以放心祂不会越狱。”
  他望着这只鹿，目光穿透了祂的躯体，看到了那已经黯淡下来的星灵体——他已经将属于神明的魔纹和法则符文都记录了下来。
  如果……选择性地将它重新刻印回去会怎么样？这只鹿能够重新变回神明吗？还是说会发生一些无法预知的奇妙变化。
  这个尝试会很大胆也很疯狂。
  但他就是有些跃跃欲试，属于法师的求知和探索的欲望，还有他刚才灵光一现想到的关于星灵体刻印术的事情，或许都有进展呢？
  探索，不怕失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