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前途无量(求月票)
作者:
一锅小米李 更新:2025-10-28 05:14 字数:2869
第624章 前途无量(求月票)
张义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沈若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怔怔地走进来,瞟了张义一眼,只一眼,她愣住了。
几步之遥,张义艰难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病号服穿得整整齐齐,却能看到渗出的血迹,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你没事吧?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话间,眼泪夺眶而出。
贾副官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就在这时,戴春风推门而入,他看见沈若竹,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
“沈警官也在啊?”
接着,他走到张义的病床前坐下:“醒了?感觉怎么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该享福了。没准儿一出院,媳妇也到手了。”这话一语双关,似乎大有深意。
站在一边的沈若竹手足无措,一脸害羞,贾副官则是哈哈大笑。
张义并没有被他的话逗笑,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戴春风截住,他挥手让沈若竹和贾副官出去,才一脸感激地说:
“云义,你真是我的福星,又救了我一命!”
说着,郑重地起身敬了一礼。
张义慌忙挣扎着回礼,受宠若惊地说:“局座言重了,属下职责所在,鞠躬尽瘁而已。”
“一点都不为过。”由于睡眠不足,戴春风的眼睛有些发红,他酸涩地眨了眨眼睛,给张义剥了个香蕉,接着说:
“鞠躬尽瘁,说得好啊。可是很多人都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丧失了斗志,失去了一个特工该有的警惕,你和他们不一样。”
“惭愧。”张义咬了一口香蕉,“要是属下能早点赶来,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些散兵游勇,装备的是最好的武器,却疏于训练,一百多号人,被别人二十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有些人竟然临阵脱逃,这难道不悲哀吗?”
戴春风有些唏嘘地说,“浙东前线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局面,你应该清楚,日军大兵压境,战区却疏于防守,敌人渗透进来竟全然不知,我们还能指望他们什么?要不是你不顾生命安危,拼死相救,我戴某人说不定已经杀身成仁或者在日寇的审讯室了,就凭这点,再多感激的话都不为过。”
“局座谬赞了,说实话,属下没做什么,这都是属下的本分。”面对这样的盛赞,张义装出一脸惭愧的样子。
戴春风笑着摆摆手,看着张义,话锋一转:“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日谍在那里设伏的?”
张义心说“来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很坦诚地说:
“属下一开始也只是怀疑,觉得这件事情太顺利了,日本人竟然连讨价还价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当时并不是十拿九稳。局座离开后,属下越想越觉得不对,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日寇睚眦必报,绝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再者,日寇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也有落叶归根的观念,他们的军国、主义也长期宣传所谓‘忠魂归乡’的思想,以达到满足家属对亲人骸骨归葬故土的诉求和凝聚士气、美化战争的目的,但日寇的电报中对芝原平三郎这么重要的人物丝毫未提,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因此属下料定日本人一定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事关局座的安危,属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说着他叹了口气,“幸好属下赌对了,否则局座要有什么不测,属下百死莫赎。”
“聪以知远,明以察微,见微知著啊!”戴春风赞了一声,想到自己当时的处境,此刻还心有余悸。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用一种鼓励的眼光看着张义,“好好养伤吧,要做好勇挑重任的准备。”
勇挑重任?张义一怔,不明所以,但戴春风并不解释,背着手走了。
这时,张义才微微松了口气,戴春风应该信了自己的说辞。
戴春风刚走,沈若竹就进来了,才一会不见,她竟然勾了眉线,涂了口红,特意打扮了一番。
此刻,她将一个厚布包裹的砂锅放在桌上,随后,她取下厚布,将砂锅端到床边,拿出勺子对张义说:
“鸡汤,还是热的,你趁热吃点。”
张义伸出胳膊,却没有丝毫力气。
见此,沈若竹说:“我喂你。”
她说得很随意,但张义却有点难为情,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若竹却是很平静,她盛了一勺鸡汤递到张义嘴边,吩咐道:
“张嘴。”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沈若竹拖着砂锅坐在床边,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一勺一勺地喂张义喝汤。
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张义用余光瞥见了沈若竹眼角的泪痕和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打破沉闷的气氛:
“骨头没事,就掉了几块肉,补补就好了。”
沈若竹擦了一把泪眼,继续沉默地喂他喝鸡汤。
张义顿了顿,岔开话题:
“对了,那个陆鼠儿还好吧?”
沈若竹一愣:“我都几天没看到他了。”
张义顿觉不妙,连忙说:“电话,快将电话找来!”
童站长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从戴局长再次回到山城,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多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此刻他懊恼不已,都说言多必失,要不是当初信誓旦旦向戴老板保证安全无虞,何至于此,此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
前去打探消息的秘书一进来,他就赶紧问:
“如何?”
秘书小心翼翼:“贾副官说戴老板公务繁忙,有事以后再说。”
童站长顿时沮丧又窝火。
“不过卑职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张处长醒过来了。”
童站长“噢”了一声:“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准备点水果鲜,我要去看望张处长。”
秘书小声说:“站长,恐怕要改个称呼了。”
“什么意思?”童站长有些不解。
秘书咂咂嘴,说:“刚刚宣布的,副主任秘书兼司法处处长——戴局长一手提拔的红人,人家高升啦!”
童站长怔愣了一下:“这就升了?够快的啊!副主任秘书还兼任五处处长,位高权重,位高权重啊!”
话语中说不出的艳羡,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酸味。他怅然若失,悔不当初,要是当晚救戴老板于危难之中的是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职务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秘书察言观色,宽慰道:“副主任秘书看似位高,但不过是虚职,哪有站长您这样的封疆大吏气派。”
童站长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见秘书一脸不解,躬身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架势,便解释说:
“有句话说,上层和底层最本质的区别其实只在于两个,一个是对资源的掌控和分配,另一个就是不对称的信息量。
不管它是虚职,还是实职,何为位高权重?一般人认为一个人所处的职位越高,拥有的权利就越大。
但实际上,权利的大小不仅仅取决于职务的高低,更关键的是该职务在信息流中所处的位置。如果特定的信息流经过某个位置,那么这个位置就具有相应的权利,因为掌握了信息就意味着拥有了决策的依据和对事情发展的影响力。
在官场上,有时候,提前知道了某件事或某个信息,先人一步,提前准备,就已经受用不尽了。要知道,机遇和困难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如果你掌握了内幕,比别人提前一步有所准备,那就比他们多了几分胜算的优势。”
童站长很少如此高谈阔论,显然他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心有感慨。
“站长教诲的是。”秘书一脸佩服地看着他,又小心地问道:
“话虽如此,可局本部代理主任秘书是毛主任,张处长毕竟年轻,他去了能站稳脚跟吗?”
“这谁知道呢。”童站长蹙着眉摇了摇头,“但不管怎么说,从今往后,不管从职务还是形式上论,张副主任秘书就是长官,别人见了他装也得装出一副请示汇报、恭敬听命的架势,再者,张处长虽然年轻、资历浅,但野心勃勃,未来必定前途无量。行了,不说这个,你马上去准备一份厚礼-——”
正说话间,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童站长接起,一听是张义,立刻换了舒缓恭敬的语调:
“张副主任,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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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