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月溢出一声闷哼，想起他对师兄说的那句露骨的话，拍打他的肩膀让他停下。
  “先、先回去……唔。”
  陆聿森喘着气放开她，暗着眼神哑声道：“回哪？”
  “我家……”她泛红着脸颊小声喘气道。
  “嗯？”男人微微挑了个眉，“你哥不会把我赶出去么。”
  “我自己的公寓。”她解释道。
  陆聿森喉结溢出一声笑，帮她系好安全带起身：“也行。”
  董昭月拉住他，在包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给他：“开我的吧，我今晚自己开车来的。”
  想起闻璋还在上面善后，陆聿森将车子扔给他，把副驾驶的女人抱下来，朝她的车走去。
  “怎么不开我送你的那辆？”陆聿森按下车钥匙解锁，看着面前亮起的黑色奔驰说道。
  “谁去上班还开那么招摇的车。”
  “嗯，改天送你一辆不招摇的。”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把她放上去。
  将车子开出停车场后，男人打着方向盘朝她说的地址开去，和她聊道：“你今晚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想起他在包厢里内涵医生是公关小姐的话，董昭月哼了一声，然后将金副院长说的那些话转述给他。
  听完后，陆聿森淡淡道：“你以后离那两人远点。”
  不然把她带歪了怎么办？
  “哦。”她本来也没想和他们有交集，只是金副院长那说辞正好戳中她内心罢了。
  想起他在包厢里没吃什么东西，董昭月开口道：“你不饿吗，先去买点东西吃吧。”
  现在十点多，有些饭店还没打烊。
  闻言，路过一家711的时候，陆聿森将车子停在路边，进去买了点东西。
  几分钟后，董昭月看见他从门口出来，手里拎着一小袋东西。
  陆聿森坐上来后，将袋子递给她：“热牛奶只剩两个口味，我都买了，你自己挑一瓶喝。”
  “喔。”刚刚喝下一大杯酒后，胃部确实有点不舒服，牛奶正好可以缓解酒精对胃黏膜的刺激。
  她看向袋子，挑出最上方的草莓味水牛奶插入吸管，小口吸吮着，又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男人的盒装内裤，就只有叁盒避孕套……
  董昭月脸颊微热，将袋子放好。
  她刚好喝完一瓶奶的时候，正好遇上红灯，还得等九十多秒，她看向他道：“你真的不饿？”
  “饿。”但也只想吃她。
  董昭月抿唇，拿起袋子里最后一瓶原味热牛奶，插入吸管递到他嘴边。
  “不喝。”陆聿森扫了一眼，这种东西甜腻腻的，有什么好喝的？
  “快点。”她嘟唇催促道。
  啧，陆聿森没办法，就着她的手，叁两下就喝完了。
  董昭月摇了摇瓶子，发现里面空了之后才放过他。
  回到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她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了，但她不想走路，耍赖地坐在副驾驶等陆聿森来抱她。
  下车后，陆聿森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那边，一手抱起她，一手拎上购物袋和她的包包，单手抱着女人朝电梯走去。
  她的公寓在10楼，解开门锁后，男人抱着她走进去，抬脚踹上房门。
  陆聿森环视了一圈她的住所，没发现男人的痕迹后，还算满意地收回视线，将她放在鞋柜柜面上，半蹲下来给她脱鞋。
  “穿这么高的鞋，不怕摔？”男人看着她的白色尖头高跟鞋说道。
  “好看。”董昭月两手撑在裙边，男人的大手摸上自己的脚腕，他的手掌热热的，几乎能一手圈住她的脚腕。
  她垂着眼睛，看着陆聿森的发顶，又顺着视线看向他两腿中间，那里鼓起了一大包。
  董昭月蜷起手指，扭了扭脚腕从他手里脱开，一脚踩上他的鼓包处。
  陆聿森瞬间溢出一声闷哼，他掀起睨子看去，女人的暗蓝色裙摆之下，晃着两条白腻腻的大长腿，从这个角度似乎还能隐约看见她的粉色内裤，他垂下眼睛按住她乱动的脚，哑声道：“别闹。”
  “我看见你买的东西了。”说话间，董昭月的细鞋尖在他鼓起处碾了碾。
  “唔。”男人捏紧她的脚腕，眼里幽深晦暗，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危险。
  “陆聿森，我朋友说，男人一过25便和65没什么区别，真的吗？”她闪着水润的杏眼垂望他，又将高跟鞋尖移到他的鼓包下，轻轻颠了颠，“你现在都32岁了。”
  时间可真是个好东西，以前那么害羞的小姑娘现在都学会挑逗他了。
  听见她调皮的语气，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脚腕一路摸到大腿，顺势站起来将她压在鞋柜上，眯起眼睛道：“怎么，嫌我老了？”
  “那我刚才踩你，你怎么没反应？”明明都硬了。
  要是以前她这么做，他早就扑上来了，说不定还要在门后大战一场。
  一个念头忽而在她脑海里蹦出，她嘟着唇怒视他：“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这些年耐不住寂寞，早就和别的女人做上一千一万遍做腻了？”
  陆聿森喉结溢出一声笑，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没有，不过你也算说对一半，确实在梦里干了你一千一万遍。”
  只是每每梦醒，身边空无一人，更无与她欢爱的痕迹，心里也更加空虚和落寞。
  她低低哼一声，伸手推开他。
  陆聿森作势站直身体，半蹲下来脱掉她的高跟鞋，拿起一边的粉色拖鞋给她穿上。
  董昭月被他抱下来，站稳后，她弯腰打开柜子，拿出一双男式拖鞋给他。
  “谁的？”陆聿森神色难辨，声色有点冷。
  “只有我哥哥穿过两次。”
  男人松开微皱的眉头，换了鞋和她走进去。
  和她预想的一进门就激情做爱的画面不同，陆聿森就算硬了，也没做出任何举动，他将购物袋和她的包扔上沙发，一边解开西装扣子一边看她：“我先去洗澡，你随便给我煮点东西吃，好不好？”
  “你刚才怎么不买？”就连喝瓶奶也不情不愿的。
  “我就想吃你做的，不行？”陆聿森把外套扔下。
  “……不好吃可别怪我。”
  陆聿森捏起她的下巴亲了她一口：“去吧。”
  说完，男人拿起购物袋里的盒装内裤进了她的卧室。
  董昭月进了厨房煮起热水，打算简单煮个面，忽而想起什么，她转至小火慢慢煮着清水，又去了哥哥偶尔住过几次的客卧。
  董昭年在她刚出来住的时候也来这边陪过她几天，留有备用的睡衣，她找出一套新的，朝自己的主卧走去。
  女人的脚步声很轻，几近于无。
  陆聿森背对着门口脱下自己的衬衫，扔在床尾上，又低着头解开自己的皮带。
  男人的体型很好，宽肩窄腰，肌肉恰到好处，几乎挑不出毛病，可那后背上却带着密密麻麻的挛缩性疤痕，皱起的皮肤丑陋又吓人，左肩上还带着色素沉着的圆孔增生疤痕，看起来更加丑陋了，要是小孩子看见一定会被吓到。
  董昭月没有被吓到，她只觉得眼眶一片模糊。
  陆聿森转过来，看见她傻站在门口，他微微皱眉，开口时语气轻松：“煮好了，这么快？”
  她抿住颤起的唇，眨了下眼睛，一大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陆聿森快步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沉声道：“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她吸了下鼻子，眼泪蹭湿了他炙热的胸膛。
  “以后我都在浴室里换衣服，好不好？”男人吻了下她的发顶。
  董昭月只觉得鼻子堵了一团棉花，难以呼吸，她摇了摇头，两手从他肩下穿过楼上他的肩膀，侧着脸靠在他胸膛前：“陆聿森。”
  “嗯？”
  “你笨死了。”
  “嗯。”
  “是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嗯。”
  她吸着鼻子，陆聿森把她抱起来坐上床尾的沙发，附身吻掉她的眼泪：“董昭月，我一点都不想要你可怜我，也不想要你的眼泪，你其实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对不对？”
  她松开手里的睡衣，将手抽出来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呼出一口气，沉默了十几秒后轻声道：“陆聿森，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以后也只喜欢你一个。”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诉说自己的感情了。
  “不和我说‘喜欢不是爱’了。”男人搂紧她，哑笑着打趣道。
  董昭月锤了他一拳，闷着脸不作声。
  现在，时间告诉了她答案，她还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陆聿森捧起她的脸蛋，注视着她的眼睛：“现在开始，你来追我好不好？”
  “我很好追的，你勾勾手指，没准我就变成哈巴狗了。”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溢出一声轻笑，看向他性感的喉结，伸出一根指尖戳了戳，又滑到他下巴勾挠几下：“可以没？”
  陆聿森哑笑一声：“可以，那我现在是你的谁？不会改天一生气，又来一句‘不是分手是分开，我们没在一起过’吧？”
  “陆聿森！”她鼓起脸颊，有点炸毛，他也说过很多不好的话嘛，干嘛就逮着她不放？
  “那你说，我是你的谁？”
  董昭月轻哼一声，垂下眼睛思考几秒后，撅起红唇在他唇上快速“啵“了一口：“男朋友。”
  “嗯。”陆聿森弯起桃花眼，也送一个吻给她。
  “那你也说，我是你的谁？”她不甘示弱地嘟唇道。
  男人哑笑一声，摸摸她的发顶：“我的小公主。”
  “不对。”她又揍他一拳，“是女朋友。”
  “嗯，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