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应该结束了吧？
  霍书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
  小小一场景，竟模拟出四季更替。
  再加上那巴掌大纸扎人的行动，使整个场景更具有生气，也更加灵动起来。
  如果是中、高级班，这点可能不够看。
  但放在初级班，已经绰绰有余了。
  而且，
  只用了一晚上就做了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但，就在他准备评价的时候，却发现江林依然看着小树林场景。
  似乎，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事实上，确实还没有完。
  巴掌大的纸扎人没有动，但是整个小树林场景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小树林边缘开始，整个场景都被覆盖折叠起来。
  就连巴掌大的纸扎人也不例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
  那个消失的纸扎人从门外进来，徐徐来到书桌前。
  竟然开始书写起来。
  “春之万物复苏，群花争相斗艳，取一篮子用于编织头环，又用柳条用于秋千……
  夏之炎炎灼日，虫鸣奏乐，蝶舞翩翩……
  秋之硕果累累，金山遍野，摘取果实食之……
  冬之银装素裹，万年寂静，堆雪人二三……”
  待最后一个句号落下，纸扎人收笔。
  合上日记本。
  至此，整个纸扎场景才算是收尾了。
  ……
  “……”
  安静。
  整个纸扎术-初级班安静得只剩下微弱的风声。
  没有鬼开口，也没有谁动弹。
  全都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怔怔的看着那份毕业作品。
  就连霍书，一时半会都没有出声。
  江林还以为这是什么流程，便也保持了安静。
  等待霍老师做出评判，看能不能合格。
  若是不能，
  那他今晚回去还要再琢磨一下，再拆解一下。
  这毕业作品的灵感来源，一是昨日看七彩蛋的直播镜头。
  它执行任务的过程。
  二是，公寓里的折叠之法，场景模拟。
  他还试着拆解了一两样小东西，用于研究。
  江林看着霍老师那严肃的表情，又细想了一下。
  初级班的教学内容，自己应该都用上了。
  ……
  霍书：“……”
  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提前学了中级班的内容！
  但是他没有证据。
  从那份超纲毕业作品中收回视线后，霍书看向江林，目光有些复杂：
  “这折叠空间，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新方法？”
  江林解释道：“不是，从公寓的模拟场景中琢磨出来的。”
  算不得新方法。
  霍书默了默，自己就琢磨出来了？
  还有那在场景中写日记的操作，没有一些功力是无法做出来的。
  这家伙，却是一晚上就做出来了。
  有一瞬间他都想说，你还来报啥课程。
  自学成才得了。
  但理智让他克制住了，“挺好的。明天你就可以去中级班报到了。”
  江林：“？”
  这意思，毕业作品合格了？
  “谢谢霍老师。”
  霍书：“……”
  别谢，我也没干啥。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想了想，霍书又道：“中级班和初级班不同，初级班都是基础。”
  “中级班分为多个类型，有辅助类的，战斗类的，还有综合类的……
  具体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的天赋很好，若是没有什么顾虑，我的推荐是去综合类。”
  江林点点头：“好的，霍老师。”
  “嗯，好好学。”
  霍书想了想，也只能说出这一句了。
  这学员，在纸扎术方面的天赋和领悟力简直太好了。
  本身又是自觉努力型的。
  要是一直专精下去，以后或许能靠近纸扎术天花板也说不定。
  可惜了……
  不是他们北殿的。
  哎。
  ……
  霍书要说的说完了，但是初级班的学员们却是炸炉了。
  霍魔王都还在，就已经忍不住小声交流起来。
  交流得最多的，就是看看对方有没有怀疑鬼生。
  他们看看江林，又看看那份毕业作品。
  真的很想说一句，江无常你是不是把中级班的作品拿出来了？
  折叠术，他们都见过。
  但，也确定初级班没有教这个！
  可霍老师问起细节时，人家真能答出来。
  若是超常发挥了，还能反过来去教霍老师。
  初级班学员：“……”
  这、
  这不是拔高了他们初级班毕业作品的水平吗？
  本来霍魔王的要求就够严格的了！
  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办？
  “我可能不是初级班的学员……”
  今早或许睡迷糊了，走错了教室。
  “我现在转班去乐器班，还来得及吗？”
  “别了吧，我听说江无常也报了乐器班……”
  “东殿的鬼差都这么凶猛吗？”
  初级班的学员们目光呆滞(￣△￣；)。
  往常的刺激就够大的了，结果今天又猛地一下。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还能不能从初级班毕业了？
  ……
  初级班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引来一大波学员在走廊上围观。
  围观什么呢？
  围观江无常，围观那份超纲的毕业作品。
  江无常，他们都通过直播间看过。
  也知道他是东殿的一名队长，拥有一些队员。
  队长什么的，他们北殿也有。
  但纸扎术可没这么妖孽。
  这才几天啊，就从初级班毕业了。
  “据说纸扎术馆内都还有他的名字，我哥努力了两百年，都没实现过。”
  “他还反过来教过老师，你说牛不牛？”
  “这届初级班学员好倒霉……”
  “倒霉？哪倒霉了，能够跟江无常一个班，能够亲眼见证这样的鬼才，幸运值都点满了好吗？”
  校.区上一次出现这等妖孽鬼差，据说都是千年前了。
  而那位鬼才，如今已经成为了北殿的中坚力量。
  地府里的不少纸扎术，都被他更新过。
  难以想象，江林要是一直学下去，未来究竟会到达何种地步。
  反正不是他们能企及的就是了。
  能和这等人物一个班，那哪里倒霉了？
  “我才后悔好吗，学纸扎术学早了。”
  “早知道我也去报这一届的纸扎术了。”
  ……
  ……
  后来，有鬼采访纸扎术-初级班的学员：
  “和江无常一个班是什么感觉？”
  纸扎术-初级班的学员们看了他一眼：“……”
  什么感觉？
  ——太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