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振华大学的毕业生进入灵河工作，就现阶段来说，陆严河还真不太“张开双手欢迎”。
  因为现在的灵河还不够完整、庞大，系统性的知识结构和个人的才华能力，得不到保障齐全的施展空间。
  现在这个阶段要在灵河干出成绩来，比起个人知识结构或者说学识，更看重的是工作本身历炼出来的、能够灵河发力做好资源利用的“老油条”。
  现在是打江山的时候，不是守江山的时候。
  不过，任何一家公司都需要后备力量。
  虽然现在这几个振华毕业的学生还没有在公司里起到特别重要关键的作用，但以他们目前的表现来说，陆严河相信，假以时日，他们能够成为灵河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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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灵河的日常用人成本已经涨到将近9000万元一年了。”陈寅说，“这几年快速扩张，从管理人员到制作链条的人员，我们新增了将近100名左右的员工。”
  陆严河：“这以后是一家大公司了啊。”
  “欧美那边，万青青带领的团队也已经有16人的规模了。”陈寅说，“现在我们整个灵河的运营是非常健康的，这得益于公司业务和盈利模式的简单，少了很多的麻烦。”
  “可以，很漂亮。”
  陈寅问：“老板，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制作和版权运营拆开来？”
  灵河两个盈利大头，一个是影视剧综作品的版权收入，一个就是相关的版权运营收入。
  在灵河，后者比前者多出了一截。
  陆严河摇头：“不能拆开，现在灵河的项目，几乎每一个都在立项之初就开始接入版权运营衍生的事情，如果两者拆开的话，内部对接就会成为一个新的矛盾。”
  陈寅：“那就必须在当下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现在的人员规模了。”
  “扩大哪方面的？行政管理还是制作方面的？”
  “行政管理。”陈寅说，“我们现在行政管理的队伍，运行几乎是高负荷的，只是因为升职空间大、绩效奖励高，所以让这一套能够在现行状况下撑下来，但不是长久之计。”
  “ok。”陆严河点头，“高水平的公司，行政管理队伍都一定是强大的，不过，除了管理队伍，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我们是不是也有两年没有改革过了？我们新增了一百名左右的员工，但是我有两年都没有收到过关于公司运行机制调整的方案了。”
  陈寅神色微变，点头，说：“这个是我的疏忽，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到制作和作品上去了，疏于公司管理体系的建设了。”
  “这几年公司一直在不断地增加对内容制作的投入，你精力被转移过去也很正常。”陆严河说，“实际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发现公司现在的内容业务已经扩张了好几倍，不是之前的体量了，所以你才希望把它和版权运营衍生分离，这一方面是灵河核心竞争力，不能随意拆分，反倒是公司日常运营管理这一块，应该给你再找一个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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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寅为公司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想要扶正，想法很正常，不过，接下来公司除了制作、版权运营之外，子杏姐马上会要过来，开拓我们的大平台建设。”
  陆严河跟陈梓妍说：“三大块业务对公司的管理要求也进一步提高，让陈寅一个人负责管理的同时还要兼顾一块制作业务，既对他的要求太高，也容易让公司的结构失衡。”
  陈梓妍问：“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我让他自己从公司内部培养一个副手，一年时间，然后他自己做选择，二选一，看他留在哪个位置。”陆严河说，“这些年他为公司兢兢业业，做了很多，我不想出于制衡的目的对他明升暗降，也希望他能够继续发挥自己的能力，他自己培养一个副手，之后再去负责另一块业务，他情感上应该也相对更能接受一点。”
  “那你就不担心他培养的副手，最后是他的人？”
  “无论是不是他的人，只要能够贯彻灵河的发展战略意图，那都是灵河的人。”陆严河说，“只要不过线，说句实话，公司里面，有徐天明的人，有陈寅的人，以后还会有辛子杏的人，派系永远不会消失，你提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是别人的人。就像别人眼中，徐天明、陈寅以及未来的子杏姐，都是我的人。谁是谁的人不是关键性问题，谁说的话管用才是关键性问题。”
  陈梓妍满脸欣赏地点了点头。
  “听到你说出这番话，我满足了。”
  “养成的快乐？”陆严河笑着反问。
  陈梓妍点头，“是的。”
  陆严河露出无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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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严河编剧的大作《越狱》，据说成海会出演其中的男二号。”
  “成海怎么还去演男二号啊？”
  “那是陆严河编剧的大剧。”
  “成海最近几年演的全部都是男主角，不是说成海跟陆严河的关系很不错吗？为什么陆严河不给他男主角演？”
  “陆严河为什么要给他男主角演啊？关系好就要给啊？”
  “其他人都给了，不是吗？”
  “其他人都给了，就要给他吗？”
  “如果他们不是朋友，我也不会这么说。”
  “谁又告诉你他们是朋友了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谁都知道他们是朋友。”
  “如果真的是朋友，怎么从来没有他们私下聚会的照片或者视频流出来过？他们只是一起出道，曾经在一个组合而已。”
  “这还不够吗？”
  “你跟你的中学同学都保持联系了吗？你们都还是朋友吗？”
  不说话了。
  “当初成海能够重新走红就是靠的《演员的诞生》。严河对成海已经够好的了，成海又不是陆严河公司的人，他的经纪人甚至还是陆严河的前经纪人，陆严河跟他前经纪人的恩怨，网上还不够多啊？这种情况下，陆严河还乐意给成海演男二号，已经够意思了，你别给成海招黑了，他自己心中都不知道多感谢陆严河呢。”
  彻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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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平安收起手机，给公司宣传部门的人打了个电话。
  “最近网上一些挑拨成海和陆严河关系的发言，都盯着点，该举报举报，该撤掉撤掉，不要让这些声音掀起风波来。”
  《越狱》的男二号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陆严河送来这个剧本的时候，就直言，这个角色是男主角的哥哥，也是男主角要进入监狱的原因，虽然在第一部戏份不算很多，但在后面，出场会越来越多。
  经过这么多年，周平安对陆严河的话现在是深信不疑的。
  他知道陆严河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画大饼的。
  成海这几年虽然演的都是男主角，但也没有特别大爆的作品。
  不是戏不行，戏播的数据也不赖，也有播出期讨论度高的，但是，反馈到成海这个演员身上的有效关注却不多。
  简而言之，成海本人欠缺了一点星光。
  周平安虽然眼光毒辣，但最终还是需要演员自己本身有魅力。
  其实这样的演员，如果你演技足够出色，有渲染力，能够靠着角色光环吸粉也行。但成海呢，演戏是半路出家，大差不差，又没有好到足够出色，周平安属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否则，以实谨的资源，怎么会捧不红一个成海。
  ——也不能这么说。
  成海也不是不红，就是红得不彻底，没有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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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泰国拍摄《越狱》，有一个好处，就不能再等到明年夏天开机。”陆严河说，“这部剧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在明年就上线播出的，虽然说第一季只有六集，但如果明年夏天才开机的话，最快也要后年才能上线播出。”
  “嗯，不过，《越狱》你们应该是三季连拍吧？”
  “对，背靠背拍摄。”陆严河说。
  其实所谓的三季，就是《越狱》原版第一季的体量。
  只是为了争播出时间，才拆成了三季。
  不过这样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部剧本身就是北极光视频国际版“台柱”的定位。
  如果真的能一个季度播一季，也有利于维持热度和流量。
  一年播三季，然后冬歇。
  华如真点头。
  “我本来以为你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到电影这边来了，没有想到你又转过头去写剧集了。”
  “影视剧本来就是一体的，电影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难以真正打进下沉市场。”陆严河直言，“两手抓，不对，其实包括综艺在内，是三手抓。”
  “明年春节档，你这边有作品会推出吗？”
  “没有。”陆严河摇头，“灵河手头上的这些电影项目，都不太适合春节档。”
  “其实《小鬼当家》这个系列是可以继续拍下去的。”
  “继续拍下去，口碑就不会那么好了，其实到第三部、第四部的时候，观众的口碑已经有些两极了，大家都看腻了。”
  “那黄峰这样一个全世界都出名的童星，接下来呢？你还会找他拍戏吗？”
  “会啊，不过他接了一部好莱坞电影，先等这部电影吧。”陆严河说，“他平时要上学，我一直跟他家里说的是，一定要是要读书的，现在再红，也不要把演戏当职业。”
  “你对他倒是真的上心，就是他妈妈未必买你的账。”华如真提醒，“我听说他妈妈有在接触别的经纪公司。”
  “是吗？”陆严河露出意外之色，不过，他倒也不是真的感到惊讶就是的。
  对于黄峰接下来的安排，他和他妈妈确实是有一点争执和矛盾的。
  他妈妈担心黄峰不好好利用现在的知名度和当红程度，时不再来。
  陆严河则觉得，几年不拍戏也没有关系，将来他有资源让黄峰再重新回到全世界观众的视线中。
  他一方面理解黄峰妈妈的考虑，另一方面也希望黄峰妈妈理解自己——
  不理解其实也正常。陆严河没有办法让别人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
  你说你将来会继续支持黄峰，谁能保证你说到做到呢？
  就算你能保证，等黄峰长大以后，你还未必有这样的能力继续做这种事情呢。
  尽管他统统都理解，但出于对黄峰负责，他始终坚持，黄峰好好读书，真拍戏的话，寒假或者暑假拍，拍点合适的，不着急。
  见了华如真以后，陆严河主动给黄峰妈妈打电话。
  “凤莲姐，你想要给黄峰换经纪公司吗？”
  黄凤莲在电话那头迟疑了许久，才说：“我确实有在帮他了解一下，也不是要换公司，而是想找一家海外的、专业的经纪公司来帮他对接好莱坞这边的一些工作。”
  陆严河心里面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
  真就是自我安慰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黄峰，而是黄凤莲本人，陆严河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
  你爱签到哪家公司去就签到哪家公司去。
  然而，陆严河终究还是无法因为他妈的问题，对他也置之不理了。
  “凤莲姐，你应该明白，我不让黄峰现在大量接戏，让他好好读书，其实也是在损失我自己的利益，对吧？”
  黄凤莲：“陆总，我没有觉得你是故意晾着他，只是我们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不一样，判断也不一样。”
  “ok，既然你明白这一点，我就直接跟你说了。”陆严河说，“黄峰的合约签在拾火，而且，一共签了8年，他跟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是13岁，这个合同将在他21岁那年才到期，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无论你找到哪一家经纪公司，许诺给你什么条件，我都不接受协商，在他成年之前，我不会把他的经纪合约转给任何人，我也不会让他放弃学业，去大量拍戏。”
  陆严河说完，根本不管黄凤莲是怎么想的，又准备回答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态度给出来了。
  够了。
  没有什么好掰扯的。
  你是监护人没有问题，但经纪合约在我们手上。
  你是监护人也不能不管合同。
  陆严河甚至做好了要跟黄凤莲打舆论战的准备。
  如果黄凤莲真的打算在网上对他发起舆论攻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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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狱》这部剧，我们会到泰国进行拍摄，我们前三季的拍摄方案提交过去以后，那边政府答应可以给我们250万美元的退税。”陈寅对陆严河说，“条件是我们的剧组需要使用他们当地至少100人的从业人员，包括一些其他的条件，比较难办的就是这100人的从业人员。”
  “可以的，没有问题。”陆严河说，“别的不说，监狱里面都需要不止100人的群演，监狱的管理人员，也可以直接使用泰国的演员。”
  “ok。”陈寅见陆严河没有意见，就标注了一下，“另外，陆总，我考虑了一下你之前跟我提的公司发展计划，这几年下来，我在影视制作这一块其实投入了更大的心力，我也更希望能够在这一方面去继续发力，所以，副手的话，我准备往行政管理这一块去培养。”
  陆严河点头。
  “你有决定就行。”
  “人选的话，我从公司里面挑了3个候选人，你看看谁比较合适？”陈寅拿出了一份候选人的简历材料。
  陆严河看了一眼，点头，却没有打开。
  “这个你来定就行，公司内部的人和事，你最清楚。”陆严河微微一笑，“当然，如果你自己拿不准，你可以征求一下徐天明和辛子杏的意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