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灵皇看着王夜，点了点头。
  王夜一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说出你的条件吧。”灵皇道：“如果你要求太高，我会自己和力族谈。”
  王夜道：“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你都会和力族去谈不是吗？”
  灵皇淡然一笑。
  王夜道：“但你可能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力族。在力族眼中，你们现在是败军之将，合作价值不高，最重要是力族会忌惮你们占他们便宜。”
  “但我不一样，我是全心全意帮力族，获得的报酬对比拿下自然星，不过是冰山一角。”
  “你猜，力族会更倾向于谁？”
  灵皇美眸看着王夜，轻道：“你说吧，我听着。”
  这女人，真的是稳。
  情绪稳定，心思缜密，是个极难缠的对手。
  “我要的不多，和当初帮力族一样，三个条件。”王夜直截了当。
  “第一，我要自强族盟未来十万年的掌控权。”
  灵皇若有所思，摇头道：“用不了那么久，万年足矣，甚至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出面帮助人类。”
  “算了吧，我怕天族误会。”王夜道：“万年不够，低维族群之战后尚需稳定局势，最低五万年。”
  “三万年。”灵皇道。
  “行吧。”王夜‘勉为其难’地答应。
  “第二个是《灵纹秘典》吧。”灵皇道：“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不外传。”
  “那不就成借阅了吗？”王夜讶道：“这可不行，除非你答应教会我五灵炼神阵的炼制。”
  灵皇道：“你非灵族，学不会的。”
  王夜轻噢：“那我能派个代表来学吗？”
  灵皇无奈。
  这个人类，很会顺杆子往上爬。
  “是远古神灵之战时，我灵族先辈吗？”灵皇问道。
  王夜道；“对，她叫灵樱，我可以答应你，《灵纹秘典》只传给她学习。”
  “可以。”灵皇没犹豫：“说出最后一个条件吧。”
  王夜看着灵皇，露出纯洁笑容：“我要你们炼化原始混沌星全套灵术大阵和相关宝物，同时我要全程参与这次炼化，嗯，仅仅只是观摩学习。”
  灵皇笑了。
  好贪婪的人类！
  想过他会要天道圣宝，要本命神兽，要鸿蒙宇宙海的落脚之地。
  但没想到他要的会是这个。
  “你就不怕撑得慌吗？”灵皇道：“人类，你们吃不下这么多。”
  “吃不吃得下是我们的事。”王夜道：“这个就无需灵皇费心了。”
  灵皇摇头：“你要的太多了。”
  王夜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对灵族也有利。未来人类若能占据原始混沌星，将是你们的盟友，能大大减轻你们的压力，彼此守望相助。”
  灵皇静静地思索。
  王夜也不急，耐心等待。
  不时对盯着他的灵姝露出笑容。
  他不担心。
  灵皇很聪明。
  三个条件，都在灵族承受范围。
  第一个条件，自强族盟掌控权。
  对灵族来说，如果能顺利合作，她们未来的重心将会放在原始混沌星争夺。
  低维族群对她们来说已没有吸引力，只是一枚暂时不用的棋子。
  但对人类来说，尤其是即将爆发低维族群战争，自强族盟会是一枚强有力的棋子！
  第二个条件，《灵纹秘典》。
  大家心知肚明，其实就是五灵炼神阵的炼制，目的是争夺无主巨大混沌界。
  和第一个条件一样，未来灵族如果拿下原始混沌星，巨大混沌界就是鸡肋。
  且天族一直紧盯着她们，根本不会给她们机会。
  但这些，在人类眼中就是未开荒的领地！
  大块版图！
  低维族群之战后，将是一片巨大蓝海！
  第三个条件，才是真正的压轴。
  也是此次谈判的核心。
  炼化原始混沌星！
  灵族既然有能力凭借灵术大阵，炼化无主巨大混沌界。
  自然有能力炼化无主原始混沌星！
  她们的第三计划就是如此。
  在祖星外布置灵术大阵，凭借神物收集祖星之战的能量，然后炼化元古星！
  不同的是，元古星曾被炼化过，她们只需消耗火种能量。
  火种不会反抗，危险性不高。
  原始混沌星，不但原始意志非常强大，且攻击性十足！
  但灵族可以选择以最强者去炼化，收集更多更庞大的能量，做更充足的准备。
  最重要是，不需要再直面天族！
  这也是自己与灵族此次合作的达成意向。
  是灵族的目标。
  同样，也是他的目标！
  原始混沌星，灵族占得，人类为何占不得？
  只要有足够庞大的先天能量，只要完整观摩灵族整个炼化过程，拥有和灵族一样的全套炼化资源，灵术大阵——
  人类，同样能炼化原始混沌星！
  贪心？
  没有野心，人类永远只会是高维族群的棋子！
  哪怕占据剩余全部巨大混沌界，也没用。
  高维宇宙真正的博弈，核心根本，是十大原始混沌星！
  他必须插一脚进去！
  输了不亏。
  大不了回归巨大混沌界，继续蛰伏。
  赢了血赚！
  未来夺回元古星，人类将拥有双原始混沌星！
  势力大涨！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灵皇看着王夜：“所有承诺，都必须在我们拿下原始混沌星后再兑现。”
  “不行。”王夜道：“低维族群之战迫在眉睫，如果达成合作，前两个条件必须立即履行，第三个条件晚一点倒无妨。”
  灵皇轻舒一口气，凤目看着王夜：“你赢了。”
  王夜笑道：“不，是我们赢了。”
  ……
  达成合作！
  三个条件，一个更比一个狠！
  王夜狠狠敲了灵族一大笔。
  和灵姝交换联系方式，留下灵樱在灵族进修学习五灵炼神阵，随即离开。
  “可恶的人类，他好贪婪！”灵姝咬牙。
  虽然不想承认，但刚才的谈判，她们被这可恶的人类主导了。
  “他很不错。”灵皇看着王夜离去的方向，轻道。
  灵姝愕然：“不错？”
  灵皇颔首：“他的贪婪是对于我们而言，事实上他提出的三个条件，全都是为了人类，为了他的族群。”
  身为女灵族的首领之一，灵皇深有感触。
  这种压力和责任，非常沉重。
  灵姝抿了抿芳唇，陷入思索。
  聪明如她，自是知道王夜有多厉害，多出色。
  只是，她不想承认。
  哼！
  灵皇轻抚灵姝的小脑袋，微笑道：“你啊，修炼天赋顶尖，聪明灵活，但阅历太浅，处事经验不足，过于高傲，不过最后一点我也没资格说你。”
  “如果当初舍弃骄傲，和人类合作，或许……”
  “结果已完全不同。”
  “灵皇。”灵姝感觉到灵皇此时心境。
  “我只是有感而发。”灵皇道：“这次计划失利，对我触动很大。”
  “当初我们败给天族，或许真不是偶然。”
  “我们没输！”灵姝连道，紧握双拳：“灵皇你千万不要泄气！”
  灵皇微微一笑：“傻孩子，我肩负族群压力，怎会轻易言败。正如王夜所言，这次败北不见得是坏事，现如今天族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四个领地上。”
  “我们有更大的机会，一举拿下原始混沌星！”
  “甚至，无需和天族正面交锋！”
  灵姝重重点头，眼瞳重燃希望之光：“我们一定能赢！”
  “是吧。”灵皇道：“起码这次，那个屡次破坏我们计划的人类，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王夜？”灵姝想起那人类脸庞，气得直磨牙：“这坏人！前两次计划就是被他破坏的！”
  灵皇道：“何止，第三次计划失败，他也是罪魁祸首。”
  “啊？”灵姝一下明白，瞪大眼睛：“是他发现我们最终攻击目标？”
  “嗯。”
  灵姝胸口急剧起伏：“他先告密天族，然后还假惺惺地通知我们？”
  “嗯。”
  灵姝涨红了脸，七窍生烟：“他最后还厚颜无耻地来找我们合作！？”
  “嗯！”
  “啊啊啊！气死我了！！！”
  ……
  从时空星出来，王夜直奔自然星。
  与族长坎尔挲共议大事，商讨和灵族的合作事宜。
  这是他和灵皇的交易内容。
  炼化原始混沌星，需要难以预估的巨额能量。
  光祖星之战收集的这一些，远远不够。
  但不久后的将来，自然星必有一战。
  惨烈程度，将远超祖星之战！
  是灵族收集能量的最好机会！
  当然，对力族来说也有利。
  灵族届时会作为援军相助，是一支奇兵，作用极大！
  “和灵族的合作，我就全权交给你了。”族长坎尔挲笑道：“等我力族挺过这一仗，在高维宇宙站稳脚跟，我们定会全力帮助人类！”
  “放心，力族的事就是我的事。”王夜笑道。
  什么才是真正的中间人？
  必须让双方都满意！
  灵族想绕过自己找力族？
  别说力族打心底里忌惮和不信任她们。
  就算勉强达成合作，自己也有无数种方法让她们信任破产。
  甚至，暗中再下狠手，给予灵族重创！
  搞破坏，自己虽然不怎么擅长。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大功告成！”王夜从自然星出来，容光焕发！
  灵族的计划虽然失败。
  但他的计划，圆满完成！
  赚得盆满钵满！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