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一个妓女在办公室聊天——
  当天晚上，
  苏清清毫不留情地在饭桌上把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妓女？哪里来的妓女？” 罗芳芳这样问苏清清。
  “一个来自松山县的女人，他之前的老相好……，”
  我有些急了，骂苏清清胡说八道。
  跟她们解释，我跟唐君容只有过一面之缘。
  “是一夜之情……，”
  “去你娘的——，”
  我把手里的碗一摔，又把抱在怀里的帆帆塞到苏清清手里。
  “你什么意思嘛？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她抱着孩子站起来，“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那些女人的身体很脏，你不要惹一身病回来害了大家。”
  “陈爱国，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个妓女？” 罗芳芳问道。
  张春梅这回很‘乖’，坐在那儿低头吃饭，好像她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妓女？你们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她跟我说她是个画家，懂山水画……，”
  “我是问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你……，”
  张春梅低头说了一句，“心里有鬼当然不方便。”
  迟早要被这几个女人给气死。
  罗芳芳不能容忍我跟妓女有来往，今天晚上她非要我如实坦白出来。
  为了不破坏和谐的家庭气氛，我就先问她们是不是跟我一条心？
  苏清清说道:“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
  其实我担心的就是她，在罗芳芳和张春梅面前，她算得上是一个‘外人’。
  我要她们发誓，今晚我跟她们讲的所有事情，只能放在肚子里面。
  如果以后谁要是胆敢说出去，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
  见我说得这么神神秘秘，三个女人就更加想知道真相，张春梅甚至还把我拉进了卧室。
  “陈爱国，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快讲……，”
  可我还是不敢讲。
  “陈爱国，我苏清清可以发誓，今晚听到的每一句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向外界透露，否则肠穿肚烂……，”
  “我张春梅也发誓，永远跟你陈爱国一条心，如有背叛，不得好死。”
  “说吧，我是你婆娘，难道也要我发誓吗？”
  “哎……，” 我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有些事情你们其实真的不应该知道……，”
  罗芳芳单手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我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是不是脑袋里还没有想出一个故事来骗我们？”
  我让张春梅去给我倒杯水来。
  我又说不想喝水，让她去给我开瓶啤酒。
  尽管她很生气，但还是一一照做了。
  “那个妓女……，不是，她叫唐君容，之前是在松山县一个名叫‘漫花庄园’的地方上班，而这个地方就是专供有钱人和政府官员娱乐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到那里去玩过？” 罗芳芳问。
  “对，就是去年陪彭书那一次，你是知道的。”
  “明白了……，”
  苏清清不愧是当过领导的人，她让我不要向下讲。
  张春梅道:“为什么不讲？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对你也没好处，算了吧。”
  张春梅推了苏清清一下，“诶，你什么意思？”
  “有点素质行不行？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真的怕你？”
  张春梅撸了撸袖子，“不服就来试试……，”
  罗芳芳指着门口让她们俩个滚回去。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对她们说‘滚’字。
  声音不大，但威严十足。
  她俩还真的出了卧室，只是苏清清又把孩子交给了我。
  “姓苏的，把车钥匙给我交出来……，”
  “凭什么？车是你的吗？”
  “是你的吗？”
  张春梅也这样反问苏清清，还动手去抢车钥匙。
  我妈怕她们两个又打起来，赶紧上去劝解。
  “春梅，你要车钥匙干什么？她晚上怎么回去？”
  “干妈，车又不是她的，凭什么让她天天开？我每天上班还比她远，除非让你儿子也去给我买一辆。”
  苏清清冷笑了一下，让张春梅别这么嚣张，早晚有一天她会把制衣厂收回来。
  如果以后成立集团公司，别说制衣厂了，家具厂也得归到集团公司旗下。
  只要是跟我相关的所有产业，将通通由集团公司统一管理。
  但这目前只是一个构想，苏清清不应该拿这件事去激怒张春梅，害得她又被张春梅推了一掌。
  “你个臭婆娘说什么？敢打我制衣厂的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呀？”
  “不信就走着瞧吧……，”
  “瞧你妈b的……，”
  这——，
  两个女人又在客厅里玩起了摔跤，双双倒在沙发上面。
  这次是罗芳芳出面制止了她们，还冲两人发了火。
  “都给我听清楚，在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你俩下次要再敢这样当着孩子的面大打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实话，罗芳芳早该这样了。
  “都给我滚……，”
  我妈今晚也对罗芳芳刮目相看。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跟她讲了那次松山县之行的经过，当然隐瞒了我自己跟唐君容发生过关系。
  “芳姐，彭书记也是公司里面的股东，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成立房地产公司，更不可能买到地皮和拿到项目。”
  她只是提醒我注意分寸，别等东窗事发后把自己送到牢里去。
  我便对她撒了个谎，“所以我现在才把公司让给苏清清去管理，让她去替我承担责任。”
  我以为这样说罗芳芳会很高兴，谁知道她骂我坏良心。
  “陈爱国，她可是你手里儿子的亲妈，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不要企图去陷害一个爱你的人。”
  在她高尚的人格面前我自惭形秽，更是无地自容。
  她问那个妓女来找我干什么？
  “她想在宇县找工作，娱乐城马上要开业了，正缺人手，所以我把她介绍给了周红丽。”
  “你们娱乐城难道也是色情场所？做的是皮肉生意？”
  我说当然不是，但免不了让一些女孩子陪客人喝酒跳舞。
  “你以后是不是也要经常泡在里面？”
  “难说，有时候为了生意肯定要去应酬一下。”
  罗芳芳只是劝我要少喝酒，却没有不允许我找陪酒的小姑娘。
  她知道管不住我，就懒得费口舌。
  我让她有时间还是多到兰英表姐那里去一下，看看那个苟主任还有没有往理发店里跑。
  上次吼兰英表姐的事我有告诉罗芳芳，她没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毕竟那是我大嫂，我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哥哥的尊严。
  “大嫂其实也不容易啊，长时间不碰男人，谁受得了？”
  “知道什么三从四德吗？要是在古代，你有这种思想是要浸猪笼的。”
  “浸你妈的头……，”
  罗芳芳翻身把我压住。
  ……
  娱乐城开业的这天，宇县好多大老板都过来捧场。
  他们对娱乐城豪华的内部装修都感到咂舌。
  其实那只是一种视觉效果，在灯光的照射下才显得富丽堂皇。
  并不是他们所说的像是用黄金打造的宫殿。
  罗芳芳陪我一起来的，苏清清和李玉琪也都到了现场。
  我们这次没有邀请政府官员参加，他们不适合莅临这种场所。
  为了给娱乐城造势，还举行了开业大酬宾活动，半个月之内所有消费打七折。
  新装修的娱乐城分上下三层，除一楼大堂外，二三层全是大小包房，总共有二十八间。
  唐君容被周红丽提拔为娱乐城的副经理，我有些怀疑她能不能胜任这个位置。
  周红丽却说肯定能行，因为是我推荐的人，她相信我的眼光。
  我也只好告诉她，其实我对唐君容一点也不了解。
  “陈总，我跟她聊过，觉得她是个人才，让她先去培训那帮陪酒的小姑娘。”
  “大姐，娱乐城的规矩你可是和我一起定下来的，这里不允许有xìng交易。”
  “这个你就放心吧，没人敢破坏我们订的规矩。”
  江大龙现在负责娱乐城的安保工作，听说他最近跟城南农贸市场一个卖菜的寡妇好上了。
  这次娱乐城开业我有问他，是不是和那个寡妇闹着玩的。
  “爱国，哥哥我是对她动了真感情，还想替她在你那里租个摊位。”
  我让他直接去找蟒蛇就行了，都是自家兄弟，送一个摊位给他也没什么。
  江大龙还是很原则的一个人，他不想白要我的摊位，说是一定要给租金。
  石总今天也来捧我们的场，他把‘恒业建设’公司的管理人员都带来了。
  我在偷偷观察他跟周红丽，发现两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倒是胡总在跟他谈笑风生。
  “诶，告诉你个秘密，石总跟周红丽有故事……，”
  我以为站在我身边的人是罗芳芳，可扭头一看，竟然是苏清清。
  “什么秘密？”
  “没……没有……，”
  “说不说？”
  苏清清也知道威胁我了，揪住了我大腿上的一块肉。
  罗芳芳跑到哪里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