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白?当众脱衣!
作者:素子花殇      更新:2024-04-04 13:04      字数:3485
  这时就听得锦弦略带得色的声音传来:“刺客中了铁砂掌,那就好办了,想来相府之内也无内力深厚到能逼出铁砂之人,就算有,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逼出铁砂也是不可能,所以,刺客身上铁砂印一定还在,只需验身便可水落石出,夫人觉得呢?”
  蔚景一震。
  夫人觉得呢?
  这话问得,分明还是在怀疑她!
  她没中什么铁砂掌,自是不怕,验身就验身,还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只是,这验身如何验?
  毕竟这受掌的地方是胸口,这样尴尬的地方,怎么给别人看?
  许是见她愣在那里半天不响,锦弦明显有些不悦:“怎么?夫人有顾忌?”
  当然有顾忌!
  蔚景真恨不得回他一句,让你边上的那个女人验身,看她有没有顾忌?
  “没有,”唇角牵出一抹笑容,她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只是不知道,这验身如何个验法?”
  锦弦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人,“这样吧,朕让人去宫里传召两个嬷嬷过来。”
  让嬷嬷检查?
  蔚景微微一怔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原则上,她跟夜逐寒是夫妻,夜逐寒可以验,可锦弦肯定不放心。
  相府里的女人也可以验,锦弦同样不会相信。
  还有就是蔚卿可以验,她是唯一跟在锦弦身边的女人,且是他信任的女人,但是,人家身份尊贵,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是不能做这种降低身份的事情,所以,传召嬷嬷是最好的办法。
  在锦弦的吩咐下,一个太监领命而去。
  “等等!”
  一直站在边上久未出声的夜逐寒骤然开口。
  所有一怔,皆循声望过来,蔚景亦是心生疑惑。
  “怎么了?右相?”锦弦看着夜逐寒,凤眸深深。
  夜逐寒恭敬一鞠:“从相府到宫里,来回至少得一个时辰,此时正值深夜,春寒料峭,龙体为重,如何能让皇上在冷风中等一个时辰?不就是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铁砂印吗?让她宽衣给大家验便是,微臣相信她的清白,却也不想被人说微臣徇私,正好,大家可以做个见证,颜颜你说呢?”
  蔚景一震,愕然抬眸看向夜逐寒。
  恍惚间,只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他说什么?
  他说,让她宽衣给大家验便是?
  可是,验的地方是胸口,是女人的胸口啊,他轻飘飘一句,给大家验便是。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女人,他们刚刚拜完堂、行完大礼,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就算有名无实,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他们的关系就是夫妻不是吗?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怎样的男人?
  又将她当成了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瞬不瞬,目光灼灼。
  其实震惊的又何止她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包括锦弦,包括凌澜。
  锦弦眸光微微一敛,凌澜眉心轻轻一拧。
  已经行至院子门口的太监顿在那里,走也不是,回来也不是,征询的目光看向锦弦,锦弦扬了扬衣袖,让他作罢。
  见蔚景凝着自己不放,夜逐寒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凤眸蕴着脉脉温情凝在她的脸上:“颜颜不是刺客对吗?”
  蔚景依旧只看着他,没有吭声。
  见她这个样子,夜逐寒也不恼,反而低低一笑,干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既然是清白的,咱就证明给他们看,让他们心服口服。别怕,反正又不是全部脱光,如果真有铁砂印,穿着肚兜就能看出了,你就学你们风月楼那些给客人表演的姐妹就好了,将外袍、中衣、里衣脱掉即可。”
  他的声音不大,温润轻柔,就像是情人间的诱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可笑和讽刺。
  反正又不是全部脱光,将外袍、中衣、里衣脱掉即可。
  外袍、中衣、里衣都脱掉了,还叫即可?
  蔚景微微苦笑,似乎第一次才认识这个男人。
  也是,她又何尝真正认识过他?
  虽是他的夫人,却并没有几次交集,她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
  可以说着最动听的话,做着最无情的事,流连花丛、片草不沾,沉溺女色,却从不爱谁,这是外界对他的形容。
  看来,传闻非虚。
  就算给了她名分,却依旧将她当成一个妓女。
  就学你们风月楼那些给客人表演的姐妹就好了。
  风月楼?
  他这是在提醒她的出身吗?还是在告诉她,不要假装正经了,以前又不是在风月楼里没有表演过,是这个意思吗?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是为了在天子面前,表自己的忠心吗?
  还是真的想证明她,以及相府的清白?
  亦或是,纯粹他在找乐子,以羞辱女人为乐?
  她只知道,一个丈夫竟然对着自己的妻子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她,鄙夷有之,同情有之,兴味有之,看好戏有之。
  各人眉眼,各种心思。
  就连锦弦也是少有的沉默,微抿着唇,凤眸深深,静候事件的发展。
  蔚景恍惚抬眸,一一环视过院中众人,锦弦的、蔚卿的、禁卫的、太监的、府中下人的、锦溪的,一百多号人,这一百多号人也都声息全无地看着她这个焦点人物。
  哦,不,有一人没有看她。
  是凌澜。
  他微微低垂着眉眼,眸光不知落在面前的何处,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所有的神色,只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和紧紧抿成直线的薄唇,在摇曳的火光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一阵夜风吹过,蔚景打了一个寒颤,她将身子往夜逐寒的怀里缩了缩,美眸殷殷地看着他,软软唤了一声:“相爷。”
  眼前又晃过,那日蔚卿跟锦弦在相府门口当着众人的面撒娇的样子,当时,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恶寒了许久。
  而现在,她却不得不如法炮制,众目睽睽之下,朝另一个男人撒娇,希望能得到对方的疼惜。
  她想告诉他,夜真的很冷,她穿了那么多还冷,如果脱了衣服,如何受得住?
  悲怆吗?蔚景!
  你竟沦落到如斯地步!
  真他妈悲怆!
  可是没用!
  没有怜惜!
  或许是她的人不讨喜,又或许是她的媚功不行,就算她如此没皮没脸地凑上去,对方依旧笑得绝艳,说得决绝。
  “夜那么冷,颜颜速战速决吧,杵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大家都等着,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也好回房休息不是。”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上,她只觉得浑身的寒意更甚。
  “要本相帮你吗?”将她自怀里放出来,夜逐寒体贴地问。
  “不用。”蔚景第一次冷了声音,微微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屈辱一点一点从心底深处泛出来,翻江倒海,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竟是突然开口问向锦弦:“民女斗胆,请问皇上,是每一个穿红衣的女人都要验身对吗?”
  锦弦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还未做出回应,另一个男人再一次先他出了声。
  “方才我已经说过,公主跟刺客无关,为何兜来兜去,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再说了,公主金枝玉叶,岂可在众人面前脱衣?”
  男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凌澜。
  重重闭眼,死死地攥紧手中的同心锁,刺痛从掌心传来,她才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控。
  金枝玉叶,岂可在众人面前脱衣?
  那么她呢?
  残花败柳吗?
  看吧,这就是区别!
  今夜的新人有两对。
  同为人夫,同为人妻。
  她的丈夫说,没事,你就学你们风月楼那些给客人表演的姐妹就好了,将外袍、中衣、里衣脱掉即可。
  别人的丈夫说,公主金枝玉叶,岂可在众人面前脱衣?”
  而这个别人的丈夫曾经也跟她说过: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是害你的人。
  也是,如今他也没有害她不是。
  他不过是维护了自己的妻子而已。
  微微苦笑,她便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轻轻垂下眼帘的瞬间,她看到凌澜眉心微拢,略略将视线别过。
  她也无心去想那是什么意思,小手微颤地来到领口,开始解喜袍上的盘扣。
  心里一遍一遍说服着自己。
  不就是脱衣服吗?
  不就是当众脱衣吗?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副皮囊作甚?
  众人见她真的动作了,低低的唏嘘声四起。
  锦弦沉眸,唇角一抹微弧若有似无,夜逐寒瞳孔微敛,眸色深幽。
  凌澜终于也缓缓抬眸朝她看过来,轻抿了薄唇,眸中神色不明。
  蔚景无视,通通无视,只低垂着眉眼,定定望着自己身前的地面,继续着手中动作。
  不知是盘扣做得过于复杂,还是自己的手太过颤抖,她解了半天,竟是没有解开一粒。
  边上的夜逐寒见状,伸手想要帮忙,被她略一侧身避开。
  到底是心里拧着一股气,她干脆拉着衣领,大力一扯,“嘶”的一声,三粒盘扣尽数脱落。
  喜袍做工繁复,她解了腰间罗带,不好解的机关,她就干脆用扯的,终于喜袍被脱下,当然,也基本坏得不能穿了,她随手丢在地上,又开始脱中衣。
  所有人都看着她,看着这只有在青楼里看到的场景,一个一个眸色复杂。
  而蔚景就好似这些人不存在,面不红心不跳,手中动作不停。
  中衣就好脱多了,她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大红中衣就委顿在地。
  夜越发深了,气温也低到了一日的极致。
  湿寒的夜风吹过,她薄颤了身子,暗暗咬牙,她强自忍住,又开始脱里衣。
  全场一百多人声息全无。
  当里衣褪下,一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猎猎夜风中,她的上身就着的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
  就算再压抑,就算再隐忍,人群中还是传出了低低的惊叹声。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上身着一件大红肚兜,下身着一条大红裙裾的女子。
  肚兜有些紧,将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得无一丝缝隙,而裙裾又非常宽松,长长的裙摆几乎曳地。
  就是这样奇怪的上下搭配,穿在她的身上,竟是惊人的美。
  玲珑尽显、凹凸有致。
  再加上女子皮肤白皙,大红更衬得肌肤胜雪,颈脖和臂膀全部裸露在外面,在火光的辉映下,如上好的瓷器,看得在场的有些人两眼发直、喉头滚动。